第217章-《大唐第一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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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朝參日,九品以上的官員都要上朝,李旦卻沒早起。
他攏上床帳,陪裴英娘一起睡懶覺,“蘇安恒還關在大理寺,母親最近不想見我,先讓武承嗣得意幾天。”
現在女皇正在氣頭上,沒人猜得準女皇的心思,保險起見,能不見就不見。
裴英娘推他起身,笑著說:“真不巧,年底事多,我實在忙不過來,沒工夫躲懶,阿兄幫我算賬吧。”
李旦很認真地考慮了半盞茶的辰光,濃眉輕皺,拉高錦被蓋住自己,不說話。
裴英娘暗暗偷笑,原來他也會用裝睡這一招來蒙混過關?
錢是好物,他怎么就這么討厭管賬呢?
她笑而不語,挪去梳洗床梳妝打扮。
冬天氣候干燥,瓊娘先用摻了花露的清水為她洗臉洗手,涂一層玉簪粉潤面,再以紅玉膏細細按摩,鏡臺前的細頸青瓷瓶里供了幾枝紅梅花,花香和脂膏的香氣混在一起,甜膩芬芳。
裴英娘挑了一枝迦陵頻伽花鳥金釵戴上,提著石榴裙裙角爬上榻床,李旦面向里而睡,眼睫低垂。
她俯身趴在李旦身上搖他,手繪披帛滑落,擦過他的臉頰,“好了,阿兄,不讓你算賬,幫我磨墨好不好?”
李旦翻過身看她,披衣起來。
一刻鐘后,裴英娘盤腿坐在能曬到太陽的廊檐下理賬。
李旦跪坐在一旁,袖子高挽,幫她磨墨。他做什么事情都不慌不忙,徐徐轉動墨塊,墨汁沿著辟雍硯外圍的溝槽緩緩流淌。
庭院里的宮婢和護衛們目瞪口呆,面面相覷。
太子殿下可是堂堂東宮太子呀……怎么能干這種活計呢?紅袖添香……應該是太子妃為太子磨墨才對……
李旦面不改色,修長的手指拈著墨塊,視線則一直圍著裴英娘打轉。
院子里鴉雀無聲,馮德輕咳兩聲,打破沉寂,宮婢們連忙低下頭,飛快收起驚異之色。
巳時郭文泰進殿通報,東宮屬臣求見。
李旦起身出去。
裴英娘和阿祿商量應對棉花跌價的對策。
牙人牟取暴利的手段層出不窮,想要遏制這種惡意壓價的行為,需要所有商隊和各地農戶聯合起來,制定出覆蓋方方面面、條理清晰的行規,從根源斷絕牙人耍弄心機的可能。
這一次她不會出面,一切由阿福隨機應變。
阿福獲得自由身后,以原來的身份示人,他本是世家子,換上錦緞衣袍,仗劍縱馬,行走在平康坊間,其他人都把他當成揮金如土的富貴紈绔。
裴英娘現在的身份不適合出面料理這樣的事,商路已經打通,前年開始她就在有計劃地降低自己對東西市貿易的影響力。她代表朝廷,朝廷必須從大局出發,在確保總體利益的前提下,適當引導,而不是和以前那樣,隨時隨地簡單粗暴地干預坊市間的貿易。
為長久計,她必須如此,否則得益的永遠是少數世家,受苦的終究還是老百姓。
※
雖是初冬時節,池中的大片殘荷里仍然時不時冒出一兩片翠綠新荷,站在七寶閣窗前眺望遠處,日光映照之下,池水呈現出一種清透幽冷的墨色。
長史拱手道:“殿下,陛下沒有懲罰蘇安恒,還賜給他湯羹飲食以示安慰。”
李旦收回凝望殘荷的目光,手指微曲,輕叩窗欞,“薛懷義那邊有什么動靜?”
“薛懷義仗著陛下……”長史頓了頓,聲音壓低了些,“仗著陛下寵愛,極為驕橫,昨日他在宮門前遇到幾位相公,不止言語輕慢,還和相公們爭道,撞翻了裴相公的牛車。”
李旦挑眉,“控鶴府呢?”
郭文泰上前一步,“控鶴府中任職的多是美貌郎君和輕薄文人。”
李旦沉吟片刻,“你親自去一趟太平公主府上,告訴她時機到了。”
郭文泰應喏,退出七寶閣。
“殿下。”長史抬起眼簾,小心翼翼道,“誅殺薛懷義之事,最好由太子妃和太平公主出面。”
李旦望著波光粼粼的池水,點點頭,“孤明白。”
裴英娘不是豢養在籠中的小鳥,她有她的想法,她的打算。很早開始,他想把她永遠捧在掌心里好好嬌養著,不管最后他只能是她的兄長,還是如愿以償成為他的丈夫,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但是嬌養并不代表要把她的翅膀折斷,她想自由自在地翱翔,那他就把整個天下捧到她面前。
他回到甘露臺,午膳準備好了。
裴英娘還在和阿祿小聲討論什么,日頭升到半空,廊前暗了下來,她坐在梅花樹的花光陰影里,神情鄭重,柳眉微蹙。
奉御從回廊另一頭快步走過來,小童背著藥箱,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后。他走到廊檐底下,“殿下,該請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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