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才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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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樹華厲聲訓(xùn)斥,聲音穿透門板,連正廳里的謝茂華夫妻都聽見了。
正掃地的李香看了丈夫一眼,語氣責(zé)怪:“你說你干什么把小柳考試成績下滑的事情告訴她爸?”
“你聽聽樹華訓(xùn)孩子的語氣,也太兇了點。”
李香皺眉,心情頗為復(fù)雜。
她和謝茂華甚至謝柳她奶,都覺得謝柳的成績算是很好了。
即便她從第一名掉到了第十五名,那她依舊是家里最優(yōu)秀的孩子。
再說了,孩子成績有起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要教育,好好說不行嗎?
非得這么兇的語氣?
謝茂華聽了她的抱怨,抽了口煙,“你當(dāng)是你自己親生的閨女呢?
有你插手的余地嗎?”
他其實也心疼謝柳來著,但謝柳成績下滑這事,謝茂華也不能瞞著弟弟謝樹華。
畢竟謝樹華才是謝柳的親爸,關(guān)于謝柳成績下滑這件事,可不得跟人家報告一聲。
否則要是因為他知情不報,使得孩子的學(xué)習(xí)成績一落千丈,最后高考失利,這責(zé)任他這個做大伯的怎么擔(dān)負(fù)得起?
當(dāng)然了,在電話里,謝茂華也跟謝樹華說過,讓他不要對孩子管教得太嚴(yán)厲了。
可說歸說,也得謝樹華聽他的才行。
……
謝柳被訓(xùn)斥了四十分鐘,最后還是因為李香在門外喊,讓她和謝樹華吃點宵夜,這場訓(xùn)話才算結(jié)束。
父親留在她的房間里,翻看她期中考的那套試卷。
謝柳出了房間,去客廳吃宵夜了。
李香做了炸醬面,又香又辣,吃著帶勁。
可謝柳吃在嘴里卻沒什么味,她真切的明白了食之無味這個詞的意思。
真的一點味道也沒有。
謝柳的眼眶紅紅的,吃了幾口面,便開始掉眼淚了。
心里難受,委屈,根本控制不住眼淚。
旁邊的李香見了,還以為她是被辣哭了,趕緊給她弄了一杯茶水來。
“小柳,辣著了是不?
喝點水。”
“要不伯娘給你重新做一份好了,這碗你就別吃了。”
李香說著,想把那碗面給謝柳撤走。
結(jié)果女孩卻抓著碗邊不肯放。
“小柳?”
李香不解。
片刻后,謝柳才抬起頭,淚眼朦朧的看著她,笑了笑:“我沒事大伯娘,不辣的。”
她就是想哭了,特別想哭,還特別想見陸箏。
謝柳回到房間時,也給謝樹華帶了一碗炸醬面。
男人坐在書桌前,將試卷整理好,疊放整齊。
然后回身看了謝柳一眼,眼神莫測。
“我去外面吃,你今晚早點睡吧。”
謝樹華接過了謝柳端進(jìn)來的炸醬面,出門去了。
他走得突然,謝柳有些詫異。
但她沒多想,只當(dāng)父親是趕路累了,今晚想早點休息。
謝柳關(guān)上了房間的門,回到書桌前,她挪開了臺燈,將那封情書拿了出來。
這東西她不敢讓謝樹華看見,轉(zhuǎn)手藏到了床單下面。
……
翌日天明,謝柳像往常一樣早起,洗漱吃飯,然后準(zhǔn)備跟大伯他們?nèi)ピ绮弯佔印?
結(jié)果吃完飯后,謝樹華卻提出要開車送她去學(xué)校。
還說順便要跟他們校長談工作上的事情。
謝柳沒多想,她當(dāng)時只有一個念頭,就是陸箏怎么辦。
她平日里都是和陸箏一起上下學(xué)的,陸箏會在謝記早餐鋪前面的路口等她。
今天她要爽約了,只希望陸箏不會一直傻等。
好在陸箏沒那么傻。
上課鈴打響的那一刻,少年從教室后門進(jìn)來了。
他先往謝柳的座位看了一眼,見她坐在位置上看向自己,暗暗松了一口氣。
陸箏走過去,“你怎么自己先走了?”
他把書包塞進(jìn)了桌洞里,作勢就要懲罰性的去揉謝柳的腦袋。
結(jié)果被謝柳伸手擋住了,“別鬧,我是有苦衷的。”
她喪著小臉,興致缺缺,陸箏也跟著皺起了眉,“怎么了?”
“我爸來了,今天早上是他送我來學(xué)校的。”
謝柳托腮,手肘撐在桌面上,目光飄渺,沒有焦距。
一聽是謝柳她爸送她來學(xué)校的,陸箏稍稍心安了些,然后還有點小緊張。
“你爸他來看你的?”
關(guān)于謝柳父母的事情,陸箏知道的不多。
只知道謝柳從小生長在國外,父母都曾是留學(xué)生,家境不錯,家教應(yīng)該也比較嚴(yán)格的那種。
畢竟最初認(rèn)識謝柳的時候,她真就是那種別人家的乖小孩,太乖了。
陸箏當(dāng)時根本無法想象,有一天自己會喜歡她這款。
雖然對謝柳的父母了解不多,但陸箏知道,謝柳的父母將她寄養(yǎng)在了她大伯家里。
而且工作好像特別繁忙的樣子,就算是假期也沒有想過接謝柳去團(tuán)圓似的。
怪怪的父母。
謝柳的視線最終聚集在了男生身上,她笑了笑,“嗯吶,他來看我的。”
她沒把自己被訓(xùn)斥的事情告訴陸箏,怕陸箏擔(dān)心。
這件事暫且告一段落了,謝柳覺得自己需要認(rèn)真補一下課才行,至少維持自己的成績水平,讓父親安心。
下了決定后,謝柳又開始認(rèn)真聽課了。
下課后她也不再回身和陸箏講話談笑,而是埋頭苦干,認(rèn)真的預(yù)習(xí)、復(fù)習(xí)、做題……時不時還要去辦公室找一下相關(guān)課程的老師。
這樣的結(jié)果便是,陸箏的日子開始變得無聊了。
第一天他就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忍不住打瞌睡,感覺時間過得好慢,日子枯燥無味。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放學(xué),謝柳又拿著卷子去找老師了,去之前還讓陸箏自己先走。
她說她爸爸在學(xué)校里辦事情,可能會來接她放學(xué)。
陸箏聽了,只好自己先離開。
他久違的和王順、楊東一起走,三個人走出學(xué)校大門時,一眼就注意到了路邊那輛黑色奧迪車。
駕駛座的車窗降下來了,就在陸箏他們仨從車前路過的時候。
車?yán)锏哪腥撕傲艘宦曣懝~的名字。
然后,男生便站住了腳。
和他一道停下來的還有王順和楊東,三個人齊刷刷地看向那輛黑色奧迪車的駕駛位。
看見里面坐著的男人,陸箏愣了一下,眼神狐疑:“您是?”
車上的男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看了一眼王順和楊東,沉聲道:“讓你的朋友先走吧,我找你有點事。”
王順和楊東很仗義,以為陸箏惹了什么麻煩,說什么也不肯走。
最后,車內(nèi)的男人道,“我是謝柳的父親。”
剛才還義薄云天的王順和楊東:“……叔叔好。”
語氣特別乖巧,全然沒了之前的囂張放肆。
謝樹華淡淡掃了他們一眼,繼續(xù)看向陸箏:“上車吧,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陸箏應(yīng)了一聲,跟王順和楊東打了招呼,便上車了。
奧迪車揚長而去,王順和楊東才慢慢回過神來。
前者道:“東子,你說謝柳她爹找箏哥什么事啊?”
“我怎么知道,但箏哥不是喜歡謝柳嗎,他這算見家長了吧?”
王順笑了一聲,一拳捶在了楊東胸口,“你又知道了。”
楊東吃痛,反手還了他一拳,“我TM又不瞎。”
“悄悄告訴你吧,我上次看見箏哥書包里放著一封粉粉嫩嫩的信封,疑似情書。”
“箏哥也真是,喜歡謝柳就說唄,對我們這幫兄弟也藏著掖著的。”
“誰知道呢,可能他也是怕自己被拒絕了太丟臉吧。”
“反正箏哥不說,我們就繼續(xù)裝瞎好了。”
……
臨川鎮(zhèn),江畔茶樓。
謝樹華的車停在茶樓外面,他此刻正和陸箏相對坐在靠窗的位置。
“想喝什么茶?”
謝樹華先開口,一派淡然。
他身上有身為長輩的威嚴(yán),陸箏但是坐在他對面,都能清晰感受到。
陸箏可不好意思點茶,直接道:“叔叔找我什么事?”
謝樹華沒回,先招來服務(wù)員,點了兩杯苦蕎茶。
而后,他才開口,“我聽說你和我們家小柳是好朋友,上下學(xué)都是一起走的是嗎?”
陸箏愣了愣,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他怕自己如實回答會給謝柳帶去麻煩。
所以男生笑了笑,換了種方式回答:“其實我和謝柳的堂哥謝星河是好朋友。”
“他離開臨川鎮(zhèn)的時候,托我在學(xué)校里多照顧謝柳。”
這算是解釋,也算是開脫。
“你倒是很聰明。”
謝樹華瞇眸,語氣沉沉:“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
“我今天找你,是為了我們家謝柳。”
男人正襟危坐,神情嚴(yán)肅,“作為謝柳的父親,我希望你能離我女兒遠(yuǎn)一些。”
陸箏面上的笑意僵住,臉色沉了些,看向謝樹華的眼神也深邃了許多。
只聽男人接著道:“我去你們班主任那里了解過了,我女兒的學(xué)習(xí)成績是跟你交好后開始下滑的。”
“不僅如此,你還帶著她在課堂上搞小動作,甚至還做出翻越學(xué)校圍墻的惡劣行為。”
“陸箏,我不知道你的父母是如何教育你的。
但是謝柳是我的女兒,我跟她媽媽已經(jīng)為她安排好了她未來的人生。”
“為了美好的未來,她必須保持優(yōu)異的成績。”
“謝柳她一直很自律,是個天資聰穎的孩子。
成績也一直名列前茅,是師生心目中的好學(xué)生。”
“就因為你,她才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
“還學(xué)著別人寫什么情書!”
說到這里,謝樹華便來氣。
胸口起起伏伏的,喝了口茶好一陣才緩了過來。
坐在他對面的陸箏目光微凜,語氣驚疑:“您說……情書?”
謝樹華臉色又沉了不少,他沒有言明自己在謝柳書桌的臺燈底座下發(fā)現(xiàn)了寫給陸箏的情書。
也正因為這封情書,謝樹華才找到了陸箏這個人。
他沒有揭穿謝柳,因為謝樹華知道,女兒肯定是因為這個叫陸箏的男生才會誤入歧途,變得心術(shù)不正。
所以他要做的就是解決掉問題的源頭。
這個叫陸箏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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