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拜拜[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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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一覺睡醒,戚以潦不知何時走了,醫生又來查房。
病房的門半開,茭白瞥見了外面的陳一銘,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
茭白沒有立即讓陳一銘進來,他跟醫生說話,很配合地回答問題。等醫生走了,茭白還是沒管已經往病房里看的陳一銘,他叫戚二進來,給他弄飯。
飯不是醫院食堂的,也并非柳姨準備,而是章枕在公司后廚給他做的,常溫保存,到點讓人送過來。
章枕連看著他長大的柳姨都信不過。
戚二給茭白把床頭搖高:“白少,今天的海鮮湯不能再讓我們喝了,枕哥批我們倒沒事,關鍵是他情緒上……”
戚二欲言又止,那幾個叛徒不止讓老大失望至極,對他們也是不小的打擊。
這么多年同生共死,一起打屁打拳的兄弟間竟然有外人,對他們玩陰的,這是老天爺給他們扇耳刮子呢。
老大在戚家長大,跟著戚爺混,他在那樣的環境里保留著很矛盾的赤子之心,拳頭狠心不狠,這次犯了病,大家都能理解。他們也能在老大用充滿戒備審視的眼神看過來時,回以坦然和難受。
難受的點,不是因為被懷疑,是因為老大的創傷后遺癥。
據說那會跟一輩子,只能緩解,不能根除。
戚二塌著兩條粗黑的眉毛,祈求地看著茭白。
“行了,我喝?!避渍f。
“誒!”戚二忙支小桌。老大被出賣后,戚爺就對內部來了場大清洗,留下來的全是絕對的親信。
他通過層層考核脫穎而出,才被分到了喂飯一活,不知道其他兄弟有多羨慕。
因為這活兒能證明,老大對他的信任和認可。
戚二挖一勺米飯就菜,送到茭白嘴邊:“啊。”
茭白張嘴,他已經習慣了戚二的嬰兒式喂法。是的,習慣了,他扯了扯身前的小黃鴨飯兜!
“陳一銘?!避缀傲寺?,“進來?!?
病房外的陳一銘舒口氣,推開門進去。他的合作對象是茭白,協議里許諾的事也只能茭白來兌現,戚家那位跟章枕都不會管他。
這一年的秋天,很多人度日如年,包括陳一銘,他一直被關在醫院附近的低劣小賓館里,由戚家人二對一的看管,這對他來說是好事。
有戚家在,沈寄的仇家都動不了他。
前提是茭白還有得救。
茭白死了,陳一銘就會死。什么協議都起不了半分作用。
陳一銘怕茭白活不成,所以他時不時地向看守他的人打聽。他大概知道茭白做過多少次手術,被搶救回來過多少回。
出不去,也斷了跟外界的聯系,陳一銘很被動,能做的就是等。他以為要到冬天才有消息。
意外的是,秋天的尾巴上面,他就等到茭白的傷情好轉,要見他。
陳一銘一進去,就聽茭白問,“手電筒呢?!?
這問題作為開場白,他不是沒想到,所以他還算淡定:“在戚董那。”
茭白快速咽下嘴里的蝦仁:“你怎么給他了?”
陳一銘撓眉心,他跟了沈寄多年,積累下來的經驗已經固定,處事方法全是應付沈寄的那一套。
依沈寄的作風,身邊受寵的小情被人逼得用了手電筒,他一定會把手電筒塞那人嘴里,親自動手。
之后會把血淋淋的手電筒丟地上,讓對方舔干凈。
陳一銘見過沈寄做類似的事,具體幾次他不記得了,最近一次是懲罰知意。沈寄用高爾夫球桿打爛了他那張某個角度跟茭白相似,害自己母親斷氣的臉,將他平時用來化成茭白的化妝品往他嘴里塞。
當時知意被打得不成樣子了,沈寄按著他的頭,要他舔化妝品。
知意沒舔完就被拖去墓園,放血。
陳一銘全程都在現場。
所以,轉移躲藏地的那時候,陳一銘就找袋子把手電筒裝了起來,原汁原味。
那天破破爛爛的茭白被送去醫院急救,陳一銘也被押到了車上,中途他將他和茭白的合作都說了出來,包括手電筒一事。
戚以潦在吐血,章枕在哭,他們聽進去了多少,他心里沒數。
到了醫院,茭白進手術室,戚以潦跟章枕跟過去,陳一銘在那一層的拐角,幾個人盯著他。
陳一銘聞著醫院獨有的死亡與新生味道,突然清醒過來,戚以潦不是沈寄,他的報復,用不到手電筒。
應該。
陳一銘又不是百分百確定,畢竟上流圈的紳士里多的是病態患者。心理上或者精神上。
戚以潦是紳士群體的代表,向來溫文爾雅平易近人,極少發怒,誰知道他有沒有什么藏得極深的怪癖。
萬一戚以潦提起手電筒,那他要是丟了,上哪兒找去。
就因為那一點點不確定,陳一銘最終還是沒把手電筒扔掉,而是用醫院的洗手液洗干凈。戚以潦有潔癖,這點他知情。
等陳一銘現身手術室門外,拿出手電筒,把準備好的一番話講出來以后,他慶幸自己沒將其丟垃圾簍。
因為戚以潦帶著手電筒走的時候,手背青筋鼓得駭人。
或許沈氏的前董事長,過上了每天都要吃一吃手電筒的日子。
“什么時候給的?”
陳一銘聽到茭白的問聲,他收了收思緒:“你摔樓那晚。”
茭白滿臉臥槽:“章枕呢,知道?”
陳一銘道:“在場?!?
茭白蹙眉看湯碗里的菌菇,那兩人竟然只字不提。
負面情緒就像長在心里的霉點,說出來,攤出來,讓它見光,它才會消失。
悶著,那霉點只會越來越厚。
好吧,理是這個理,但人不能次次都做得到,他也不行。能做到心里沒有一寸霉點的都是神。
茭白看一眼抓著勺子,瞪一塊南瓜的眼神如同瞪殺父仇人的戚二:“你先出去。”
戚二的苦大仇深一收,他把飯菜蓋上,用眼神警告陳一銘。戚二更是還趁茭白不注意,對陳一銘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陳一銘理理路邊攤上五十元兩件的外套,自從他老板沈寄逃生失敗,他就沒再穿過正裝。全是監視他的戚家人給他弄的衣服,他硬生生從一個職場精英變成了無業游民,各種意義上。
病房里彌漫著食物的香氣。茭白臭著臉調整了一下身前的飯兜,他倚在床頭,讓陳一銘給他喂兩口水。
陳一銘喂了,他對他這個盟友發出遲來的唏噓:“你對自己真狠?!?
茭白從陳一銘眼里看到了不解,不明白他怎么能那么不在乎自己。這就錯了,他對自己下得去手,不是不在乎自己,剛好相反,他那么做,正是因為珍惜自己。
珍惜這得來不易的再生機會。
茭白是在即將走上人生新起點,就要觸碰夢想的時候死的,天知道他有多少怨念跟遺憾。
他能激活個人賬號成為玩家,靠的是生存意念跟筑夢信念雙爆,可見他有多想活。
“我要對你說聲謝謝。”陳一銘又道。
茭白擺了擺手。
他們對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
那時候,要是沒有茭白的說服跟引路,陳一銘應該會忍著惡心完成他老板下達的指令,等茭白被找到的那一刻,就是他的死期。
茭白如果死在鐵籠里,尸體被發現,不論他逃到哪,都是死。
或者他們談成了協議,用手電筒輔助,茭白讓陳一銘來,許諾他“沒事,身體是我自己的,你盡管下手,我不會怪你,我也會跟我哥說清楚”之類,那他照樣會死。
因為他精神不好,緊張,沒經驗,下手沒輕沒重,可能會讓茭白在中途死掉。
即便茭白在他手上留了一口氣,那也沒用。戚以潦怪不怪罪他不確定,但小沈董,以及身手好的那位精神病患者都不會放過他。
茭白活著,是暴風雨平息的前提。
陳一銘這段時間在小賓館里反復想過,他沒步上他老板的后塵,手腳都在,三餐能吃上飯,可以說是全靠茭白撐下來,才有他的活命。
“互相成就吧。”茭白猜到陳一銘所想,裝逼道。
陳一銘:“……”
“你讓人把我叫過來,是要兌現陳諾?”陳一銘見茭白不提,他主動把這件事拎出來。
茭白不答反問:“沒改變注意?”
陳一銘點頭。
茭白又問:“你真想利用戚家的資源脫離這個圈子改名換姓,以一個新身份去小地方找一份喜歡的工作,和一個合眼緣的姑娘組建一個家庭?”
“對。”陳一銘刻板著臉,十分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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