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澈番外7-《小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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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著金璀的秋陽,趙澈拿起馬鞭,“駕!”
隨著馬車緩緩駛行,將那一抹殘痛留在了落滿秋葉的林中。
趙澈一邊駕馬,一邊觀察四周,想要尋一家客棧歇腳,可方圓十里,未尋到一戶人家。
車廂內(nèi),齊冰倚在側(cè)壁上,雙手交疊捂著小腹,經(jīng)前沾水,又受到驚嚇,這會兒只覺肚腹疼痛難忍。
對面的兩個小家伙睡相香甜,她不忍打擾他們,一個人默默承受著隱隱的痛感。
簾子外忽然傳來趙澈的聲音:“行了半日未見客棧,看來今晚咱們還得露宿。”
齊冰從不矯情,曾因執(zhí)行任務一連數(shù)月睡在外面,可這會兒腹痛難忍,連說話都沒有力氣。
沒有得到她的答復,趙澈側(cè)眸看了簾子一眼,“睡了?”
簾子里傳出女子微弱的聲音:“睡不著。”
那聲音帶著隱忍,令趙澈愣了一下。
將馬車停靠在道路旁,趙澈敲了幾下車框,之后才掀開簾子,卻發(fā)現(xiàn)齊冰臉色蒼白,額頭冒有薄汗,“怎么回事?”
齊冰搖搖頭,“無大礙。”
即便再木訥,再不會照顧人,趙澈也瞧出了她的端倪,于是不容分說地將她拉出馬車,扶她步下車廊。
齊冰疼得直不起腰,此時如斷了線的紙鳶不堪風吹,身體搖搖欲墜。
趙澈擼起她的袖子,搭上那截細腕,“我學過一點兒醫(yī)術(shù)。”
哪能讓他知道自己是因為痛經(jīng)所致啊,齊冰抽回手,撩下衣袖,“王爺自重。”
“......”
趙澈有點生氣,合計自己好心幫她診脈,她不領情就算了,還覺得他做了浪蕩行徑?
這女人。
趙澈哼一聲,將馬車拴在樹上,狀似漫不經(jīng)心道:“哪里難受趁早說,別落下病根。”
怎么說,他們也算患難之交,而且相識多年,多少有些情分,他不可能對她坐視不管。
齊冰沒覺得痛經(jīng)是大事,沉氣道:“我真沒事。”
趙澈低頭捯飭行囊,并沒有再追問,免得她一再避嫌,最后讓兩人陷入尷尬。
本來,他就不愛多言,她更不善言談,他們湊在一起簡直是木頭對石子。
趙澈心里腹誹,將軟綿綿的包裹堆在地上,“你過來坐吧。”
齊冰搖搖頭,“晨露還未完全散去,包裹容易染潮,還是搬回馬車里吧。”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趙澈搖開折扇為自己降溫,都不知該如何相處下去了。
“你真有心上人?”嘴比腦子快了一步,問出這話時,他有點懊惱。
齊冰咳了下,別過頭看向睡熟的兩個小家伙,言不由衷的“嗯”了一聲。
既然誤會了,那就一直誤會下去吧,這樣反而能避嫌。
趙澈點點頭,撩袍坐在自己堆砌的包裹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搖著折扇,心里很是煩悶,殊不知這股子煩悶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
他踢了一下腳邊的石頭子,不小心踢在了女人的小腿上。
“那個......”俊臉染了一層薄紅,趙澈別扭解釋道,“我不是有意的。”
齊冰沒在意,替兩小只掖了掖被子,見檀兒有要醒來的跡象,輕哼起小曲繼續(xù)哄她睡覺。
誰能想到一個清冷的女暗衛(wèi)還能哼出這么余音繞梁的曲子。趙澈不自覺瞥了她幾眼,心里開始鼓臊,總感覺有些情緒向著他不可控的方向發(fā)展了。
“你的心上人姓甚名誰?你們?yōu)楹螞]有在一起?”
齊冰年歲不小了在汴京,這個年紀的女子算是老姑娘了,但因為她身份特殊,晚嫁是很正常的事,沒人會去思忖或揣測,又或者說,沒人關心她的婚事。
與自己一樣,她也是一個沒有牽絆的人,在浩瀚星空下獨自前行的孤獨者。若不是身邊尚有那么幾個真心關心他們的人,他們很可能會變得更加孤僻冷漠。
沒想到一個大男人會來回問自己的婚事,齊冰頗為不耐道:“與王爺無關。”
趙澈垂下眼簾,拔下水囊的蓋子,咕嘟咕嘟喝了好幾口,也不知是在掩飾尷尬還是真的口渴。
就這樣,兩人之間因隔了一個“陌生人”,開始變得關系微妙。齊冰發(fā)現(xiàn),這男人總是在微不足道的事情上使小性子,還總是自己坐在角落生悶氣,跟欠他一百兩銀子似的。
齊冰不喜歡跟人無故置氣,試著溝通了幾次,并未見到成效,久而久之,她也就由著他去生悶氣了,反正不會傷了她的身心。
四人行駛了一個多月,終于在這一年的冬雪前抵達海邊。在海邊停留一日后,他們又去往雪山的山腳下。
仰頭望著巍峨雪山,阿櫟和檀兒發(fā)出“哇”的贊嘆。
雪山好美,如沉睡的清雅美人。
齊冰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么高的雪山,不免在心里發(fā)出感慨,若能退居田園山澗,不問世俗事,她一定要隱居在此,每日以雪水烹茶,陶冶情致。
可孤身一人隱居在此,需要無欲無求的心態(tài),她能做到嗎?
齊冰雖然年紀不小了,但還沒做到能夠遠離人群,獨自過活,若有一人相伴,也許......
這么想著,她看向斜前方的男人,雖然不知曉他為何要來這里,但能夠感受到此刻的他,周身散發(fā)著悠閑愜意。
也許,這一路走來,他真的將往日的傷痛掩埋了。
“王爺。”
趙澈偏頭,“嗯?”
“登山嗎?”
“好。”
兩大兩小,帶著對雪山峰頂?shù)钠诖ど狭吮P山路。
阿櫟和檀兒畢竟還小,走了一段距離就要停下來歇歇。齊冰以為趙澈會不耐煩,可出乎意料,這個男人不但沒有催促,還陪著他們在附近作畫。
那一幅幅描繪景致的畫作,將一片片的山景呈現(xiàn)紙上。想必之后欣賞過畫作的人,也能心生向往,再贊許一聲此處風景甚好。
“澈叔叔,快看夕陽。”檀兒指著天邊,驚喜道。
紅彤彤的夕陽籠罩在天際,讓云層染紅,配上滿山的楓樹和金燦燦的霞光,令人身心愉悅。
從未在山腰上領略過夕陽,趙澈和齊冰靜靜仰望,余光里交雜著彼此的身影。
細碎金芒照在眼簾上,趙澈用扇面遮擋,只露出薄而上翹的唇瓣。
扇面被照亮,一個若隱若現(xiàn)的“緣”字隱藏其中。
這把扇子是皇帝陛下贈予他的,他并沒有仔細研究過,此刻見到這個“緣”字很是別扭,總感覺皇帝陛下在暗搓搓地撮合他和身邊的女子。
可這女子有心上人。
等等。
他被自己剛剛的想法晃住,她若沒有心上人,自己就能......
想法一出,平日里吊兒郎當?shù)哪腥瞬坏耍仙险凵葋砘氐刈撸杏X自己魔怔了。
再看那女子,淡然自若,不悲不喜,好似根本不在意他的感受。
這種心境折磨他數(shù)個時辰,直到金烏西墜,四人登上山峰,可一覽山腳的景色后才稍稍好受。
當云層間不再有霞光,趙澈收回遠眺的視線,看向齊冰,“你真有心上人?”
齊冰被問煩了,皺眉看向他,“王爺為何總是詢問我的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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