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楚太后倏然一笑,“行了,時候也不早了,你們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一聽說要歇息了,蕭韞連忙撅了撅屁股就要下地。 太后松了手。 眾人離開春熙宮,扶著章公公的手,轉身回了寢殿。 殿內掌了燈,楚太后揉了揉脖頸。 章公公立馬行至楚太后身后,指腹放在太陽穴上,輕輕按壓了起來。 章公公躬身低聲道:“太后娘娘,長公主那兒眼下并無異動,她與那傅家兒郎,好似確有幾分情誼,不像是裝出來的。” 楚太后蹙眉道:“怎么說?” “奴才調查了一番,傅荀三年前確實就在驪山。”章公公又道:“普寧宮各殿都有錦衣衛巡邏,蘇淮安若是藏在這兒,不大可能沒有聲響。” 楚太后瞇眼道:“繼續看著她,尤其是夜里,盯仔細了。” 章公公噤聲半晌,然后道:“奴才還有另外一事要稟與太后娘娘。” 楚太后道,“何事?” 章公公道:“還是賬冊的事,薛家和穆家,都坐不住了。” 楚太后轉了轉手中佛珠,“給楚家傳個信,不必驚慌。” 章公公道:“萬一這賬冊落到陛下手里,這萬一陛下遷怒楚家,那該如何是好?” 楚太后道:“延熙元年,六萬將士命喪戰場,尸骨無存,即便到了今日,民怨依舊未散,倘若讓大周百姓知道,六部里到處都有通敵叛國的反賊,那皇帝的威信從何立?這件事,皇帝便是查,也不會鬧大。” “奴才愚鈍,心里頭一直有一事不明。” “你說。” 章公公道:“他蘇淮安一個反賊拿回來的東西,名不正言不順的,就算呈予都察院,能做證據嗎?” 太后笑著反問道:“他是什么人?他可是熟知律法的大理寺少卿,你能想明白的,他又何嘗想不明白?賬冊是死的,人卻是活的,蘇淮安想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可并非難事。” 章公公目光一悚。 “蘇景北叛國是真,但蘇后誕下的皇嗣也是真,蘇淮安到底作何打算,誰都不清楚,只是這個人,絕對留不得。”楚太后慢悠悠道:“哀家能想到的,皇帝也能,誰知道那又是個什么心思呢。” 章公公頷首道:“楚家與旁人不同,太后娘娘于陛下來說,可是有養育之恩的。” 楚太后冷冷提了下嘴角。 —— 別苑四周已經掌燈,一排排的羊角燈升到檐下,錦衣衛兩兩一班,立于圍墻之下。 秦婈帶著蕭韞回了自己的住所。 剛行至垂花門,只聽一聲低低的,“阿婈。” 秦婈回頭去看—— 只見秦綏之出現在自己面前。 “哥!你怎么在這?” 秦綏之比了個“噓”的手勢,笑道:“我與陸指揮使請示過了,換班到這來了。” 然后又對著蕭韞道:“臣拜見殿下。” 蕭韞蹙眉想了一下,母妃管他叫哥哥,那不就是自己的舅舅? 蕭韞拽了拽秦婈的手道:“阿娘,這是舅舅嗎?” 秦婈正想怎么與他說,就見秦綏之整個人蹲下來,看著蕭韞道:“臣于殿下來說,是臣子。” 四歲的孩子不經事,但在他眼里,凡是母妃身邊的人,都是好人。 父皇,太妃,嬤嬤,姑姑,都是。 蕭韞上前一步,像模像樣地抬了一下秦綏之的肩膀,道:“免禮。”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