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竹蘭不解道:“陛下上朝前,一直守著娘娘,走時還不放心,特意交代,只要娘娘醒了,立馬過去通報。” 秦婈想起他那張臉,手不由放在小腹上,一字一句道:“叫幾個人去坤寧宮守著,誰也不許進,就說我要靜養。” 竹蘭楞在當場。 —— 蕭聿甫一下朝,就朝坤寧宮走去,可坤寧宮不僅楹窗緊閉,門口還多了兩個小太監。 蕭聿蹙眉道:“怎么回事?” 竹蘭和竹心誰也不想傳達皇后的話,暗地里你推我攘,最后還是竹心硬著頭皮行至御前。 竹心捏著指腹,輕聲道:“回稟陛下,娘娘今早兒醒來后,仍是腹痛不止,說是要靜養……這才讓奴婢們在外守著。” “靜養?”蕭聿臉色一沉,冷聲道:“她還說什么?” 竹心斟酌好半晌,才道:“娘娘還說……陛下勞心朝政已是辛苦,不必日日來瞧她,不然見您著急,娘娘更急,這一急……肚子就該更疼了。”說完,竹心感覺自己三魂飛了兩魂。 晌午的太陽,斜斜打在皇帝僵直的背脊上, 盛公公冷汗都下來了。 這話聽著還算過得去,可細細一品,直白點,那就是——臣妾瞧見陛下就腹痛難忍,若為我好,就別來了。 盛公公眼看這位剛打了勝仗的九五之尊被皇后關在了門外。 蕭聿空握了一下拳頭,轉身離去。 —— 皇后一連幾日不見人,蕭聿也不敢硬闖,他知道她的腹痛不是裝出來的,也知道她這會兒是真的不想見他。 至此,紫禁城的氣候一分為二,后宮柳葉吐綠,春意盎然;前朝卻是寒風凜冽,嚴冬臘月。 雖說皇帝也沒真的遷怒于誰,但看人的目光,卻是跟要抄人家似的,這兩日來養心殿的大臣,無一不戰戰兢兢。 養心殿外。 青衣小太監拿著香料正準備進去換香,被盛公公叫住,“慢著。” 小太監道:“怎么了公公?” 盛公公蹙眉道:“咱家怎么教你的,里面什么天兒還瞧不清楚嗎?還往上湊呢?這兩日你少在陛下跟前兒晃,溜邊兒。” 小太監點頭,又低聲道:“公公,陛下到底怎么了?” 盛公公敲了他一下,“這是你該打聽的嗎?” 小太監道:“公公恕罪。” 傍晚時分,盛公公推門,本想問句可要用膳,卻見皇帝的目光再一次落在那被開了鎖的木箱上。 看著那木箱,盛公公也是悒悒,皇后闖入養心殿的當晚,他便派人給皇帝傳了信,卻不想皇帝先一步回了宮。他一路小跑準備去坤寧宮門前提個醒,可那時皇帝早已丟盔卸甲,投懷送抱。 哎。 盛公公走過去道:“陛下可要用膳?” 蕭聿頓了一下,道:“用。” 用過晚膳,批過折子,已是亥時,蕭聿從養心殿出來,腳底生魂,自己走到了坤寧宮。 守值的宮人躬下身道:“陛下萬安。” 夜風浮動,檐角上的燈火搖曳幾瞬,把男人的身影被拉的老長。 竹心連忙走出來,“奴婢見過陛下。” 蕭聿沉聲道:“皇后如何了?” 男人的嗓音一如曾經那般低醇入耳,不輕不重,倘若里面的人沒睡,該是能聽見的。 “回稟陛下,娘娘剛歇下。”竹心聽著皇帝微弱的嘆息聲,不由多說了兩句:“娘娘胃口好了許多,晚膳也用了不少,寧太醫說,暫且沒事了。” 蕭聿朝楹窗看去,透過燭光,仿佛能看到她同自己置氣的模樣。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