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中京城繁華依舊,無數人離開,又有無數人涌來。它就像潮水中一塊屹立的礁石,浪來我張開懷抱,浪走我決不挽留。 世間唯一不變的,就是時時都在發生的變化。 那些剛剛入城的人,只能從一些老茶客的嘴中,依稀還能聽到當初萬安伯掀起的紅塵盛況。那是一個輝煌的時期:玲瓏樓三曲相思愁殺人,麟皇擂四篇傳世驚紅塵;摘星樓青云直上,萬圣殿諸圣避讓;當然,最繞不開的就是如今風靡整個大玄的說書之風。 雖然依舊有大玄民報,依舊有新的連載發來,但是只有老中京人才會喝一口熱茶,撮著牙花子,搖著頭,以一副經歷風雨滄桑的口氣說道:“不一樣咯,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以前咱們中京,萬安伯前腳寫出來,后腳咱爺們就能聽上,這叫啥?蝎子拉屎——獨一份!” “以前那北風樓,你想搶著座?喲,都別吹,咱們老百姓,頂天了也就是在副樓,主樓壓根就進不去!” “還有那刀片生意。那叫一個紅火。問價?給萬安伯送的刀片還要問價?有多少送多少!” “跟你說,咱們老中京人兒早晨出門,不先說晨安,先往地上啐一口,跺跺腳,一起喊聲‘文人之恥’,心里暢快了,這一天那才叫真的開始!” “哎,你別說,也只有咱爺們兒能罵,別人要是敢說一句,辦他丫的!” “不像現在,哎……”混不吝的老痞子嘆了一口氣,“只剩下北城外那首歌咯。”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小二端上幾碟小菜,看著那被老痞子說的一愣一愣的年輕人,打趣道:“哥們兒新進城的吧?你別聽胡二爺瞎忽悠,說的跟萬安伯,不,現在是梧侯,說的跟侯爺走了百八十年一樣。” “滿打滿算啊,侯爺就離京二十天。你要是想聽書,隨便找個館子都行。現在說書先生多的很。” 胡二爺抬腿踹了小二一腳:“就你能!就你能!安心跑你的堂去……” 小二嘻嘻哈哈地跑開,一旁一位花白胡子老者砸吧砸吧嘴:“也不全是胡說,確實有些不一樣。” “比如畫嘴南生,就不再坐堂說書了……” …… 城東,一處幽靜的小院。 望著丫鬟忙碌收拾的身影,小荷香抬手給南苑息斟了一杯酒。 “相公,車馬都雇好了。您看看還需要備些酒食什么在路上嗎?” 南苑息搖搖頭:“不必了。” 說完,他又看著小荷香:“只是委屈你了。好日子沒過上幾天,又要跟我奔波。” 小荷香微微搖頭,柔聲道:“跟著相公,就不委屈。” 南苑息抓住小荷香的手,認真道:“侯爺是我恩人,按理,當初他北上我就當追隨而去的。” “只是擔心自己是個累贅,惹侯爺掛心,才按住了追隨的心思。” “近日桑公與我來信,說如今天下人心向北,前往東蒼之人絡繹不絕。” “此正是侯爺用人之時,我南苑息雖無幾分本事,但好歹也有一分薄力。安能在中京坐享清福。” 小荷香反握住南苑息的手:“相公不必跟我解釋。” “你們大丈夫間的事情妾身不懂,妾身只知道相公在哪,妾身就在哪。” 南苑息心頭一暖,起身朝著小荷香鄭重一拜。 “南生此生,定然不負娘子!” …… 話分兩頭,各表一枝。 陳洛皺著眉頭走在東蒼城的大道上,臉色陰沉,就連全城火熱的建設場面也沒有讓他提起一分好心情。 就在昨夜,城東暫住區,發生了一起惡劣的流血傷人事件。 前幾日剛剛進入東蒼城的一群人,突然在夜里攻擊他人,造成三人死亡,十幾人受傷,若不是六師姐發現及時,控制住兇徒,可能后果就不堪設想。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