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日薄西山,秋風蕭瑟。 呂布坐在樹下,與赤兔一人一馬,四目相對。 他的前半生縱橫天下,攪動風云,如今到了這四十多歲,生辰之日,卻只能跟一匹馬來訴說衷腸,不免令人唏噓哀嘆。 “夫君!” 突然,他的耳中傳來一個聲音,這個聲音何其熟悉,正是他的夫人魏氏。 上次因為女兒遇刺,他曾短暫見過夫人一面,雖然知道對方過的很不錯,但終究因不能時時見面而感嘆。 他猛的一回頭,發(fā)現(xiàn)庭院里的不遠處,站的不是夫人又是誰? 夫人旁邊正是女兒女婿,身后帶領的數(shù)個隨從,手中提著食盒,酒壇,衣物等。 呂布見到最親近的人,悲涼的情緒頓時一掃而空,如沐春風一般快步走了過去,握住夫人的手,張了張口,卻沒有說出話來。 此時呂琦吩咐下人道:“把飯菜放到屋里擺上,把酒和衣物放下,你們先在外面等著。” “是,夫人!”下人們應聲,進屋忙碌去了。 呂布點了點頭,對魏氏笑道:“咱們的琦兒長大了,有個當家女人的樣子了。” “那是在你面前,”魏氏苦笑道:“你是沒見她平時在府里,還是跟個小孩子一樣的胡鬧。 也幸虧子文能包容她,任她無法無天,不拘禮節(jié),要是換了別的人家,早就把她關起來了。” “母親,我哪兒有?”呂琦抱著母親的胳膊搖來搖去。 她見到父母團聚,心里無比甜蜜, 回想起來,她已經(jīng)不知道父母有多長時間,沒有這么輕松的嘮著家常,開著玩笑了。 或者從她記事起就沒有。 此前父親一直在征戰(zhàn),母親一直在擔心,哪曾過一天這么安逸恬靜日子過? 呂布側身沖著丁辰點了點頭,“你……嗯,很好!” 一時間,他竟然沒有想出什么樣的詞來形容這個女婿。 此時隨從們陸續(xù)退了出來,丁辰道:“酒菜已經(jīng)擺好了,咱們邊吃邊聊。” 眾人陸續(xù)進屋。 燈已經(jīng)掌上,照得屋內亮堂堂的。 每張矮桌上都擺了酒菜。 丁府的廚子是許都頂級的,所做的菜自然色香味俱全。 酒是新豐美酒,雖然還沒有喝,但是屋內已經(jīng)盡是酒香。 呂布也是好飲之人,只不過近年來顛沛流離,居無定所,便很少有機會喝酒。 他在占據(jù)徐州的時候,為了節(jié)約糧食,甚至下過禁酒令。 現(xiàn)在沒有了煩心事,什么都不用考慮了,驟然聞到酒香,他不免食指大動。 當先坐到桌前,端起下人們倒?jié)M的一碗酒一飲而盡,贊道:“好酒,好酒,自從離開長安之后,便很少有機會喝這新豐酒了。” 丁辰聞言偷偷笑了笑,這位岳父當年在長安之時,無論在董卓麾下,還是跟王允共理朝政之時,都是他的巔峰時刻。 只可惜大好的局面沒有把握住,要不然至少也能混個割據(jù)關中,挾天子以令諸侯。 “父親,慢些喝,”呂琦上前,又給父親乘上道:“先讓我們給父親祝壽。” “好好,”呂布笑著道。 丁辰跟呂琦共同端著酒碗道:“祝您福壽安康,春秋不老。” 連魏氏也舉起碗來。 呂布心中大為快慰,微笑道:“那曹孟德比我還要年長幾歲,可是我已經(jīng)準備過上含飴弄孫的日子,他卻還要四處征戰(zhàn),為瑣事憂愁。 說起來,他不如我啊。” 說著,又是一飲而盡。 這頓飯吃的極為融洽,事實上呂氏一家,也的確很少有機會其樂融融的坐在一起吃飯,也很少心無旁騖的專門為呂布準備一場壽宴。 丁辰倒沒覺得什么,但是呂氏一家人卻隱隱覺得,這樣平靜的日子,比以前四處奔波時要好上數(shù)倍。 當然,他們心里也清楚,他們只不過是幸運,當初在白門樓上曹操的一句話,把呂琦賞賜給了丁辰,這才有了他們一家人現(xiàn)在平靜而恬淡的生活。 否則,他們現(xiàn)在終究還是囚徒,哪會過的如此瀟灑如意? 呂布心情好,酒也喝得快,不多時已經(jīng)微醺了,端著酒碗對丁辰正色道:“雖說你是琦兒的夫君,我們是一家人,但是我心里也知道,你照顧他們母女太多太多。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