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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十二顆糖-《溫柔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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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蛋撻松了口氣,還想抱抱媽媽,被魏鶴遠扯走。

    小家伙不肯,梁雪然看了魏鶴遠一眼,后者嘆氣,松手:“我這真是給自己養了一個情敵啊。”

    小蛋撻嘰嘰喳喳,分蛋糕的時候,忍不住又問:“當初爸爸媽媽是怎么樣認識的呀?”

    梁雪然說:“媽媽遇到一些不能解決的事情,爸爸幫了我。”

    魏鶴遠沒說話,笑了笑。

    小蛋撻興奮了:“是英雄救美嗎?

    像是書上寫的那樣?”

    “差不多。”

    有些不堪沒有必要讓孩子知道,梁雪然希望他能夠永遠活在光明里面。

    小蛋撻因為梁雪然這句話興奮到嘰嘰喳喳,好不容易哄著他去睡覺,梁雪然翻看著小家伙給她做的賀卡。

    雖然有點粗糙,但在父母眼中,只要是自家孩子做的,就自帶濾鏡,怎么看怎么喜歡。

    梁雪然小心翼翼地把賀卡藏好,看著魏鶴遠手里面地東西,忍不住好奇:“小蛋撻送給你的是什么呀?”

    “沒什么,”魏鶴遠笑,“一幅畫。”

    梁雪然跪坐在床上,趴過來看。

    雖然小蛋撻畫的線條不夠好,但他配色很棒;畫的是兩個大人和一個小朋友,站在高樓上,看星星。

    “畫的是我們一起看流星呢,”梁雪然撫摸著畫稿,仰臉朝魏鶴遠笑,“小蛋撻畫的好棒。”

    “我也很好奇小蛋撻的那個問題,”魏鶴遠問,“在你眼中,我們一開始相遇算什么?”

    梁雪然正樂滋滋地翻著畫稿,聽他這么說,微怔。

    “怎么了?

    怎么突然問這個問題?”

    “畢竟當初我做的不夠光明磊落,”魏鶴遠慢慢地說,“我一直想知道你的想法。”

    “我很感激你呀。”

    梁雪然主動抱住他,男人身體溫度要稍微高一些,她只穿一條薄薄的小裙子,裙擺邊緣微微掀起一小塊,魏鶴遠的喉結動了一下,她沒有察覺。

    “那個時候,我真覺著自己完了,”梁雪然說,“我很珍惜自己,但是那種情況,我沒辦法選擇;后來我想了好久好久,我對自己說,不該去喝那杯水,不應該就那么莽撞地過去……”

    梁雪然往魏鶴遠身邊又靠近一點,魏鶴遠攬住她的肩膀,親吻她的額頭。

    “但是現在想想呀,我不后悔,”梁雪然說,“我不后悔遇見你,從始至終。”

    依靠在男人溫暖的胸膛中,梁雪然聽到魏鶴遠一聲喟嘆:“然然。”

    “嗯?”

    “我也慶幸自己當初去了那里,”魏鶴遠低頭,遞給她一件東西,“我好像從來沒有給你寫過情書,現在補上,還來得及嗎?”

    明明只是幾張薄紙,梁雪然坐的端正,仰起臉看,朝他笑的明朗:“來得及。”

    他們還有幾十年的路要走。

    做什么都來得及。

    (魏鶴遠視角番外)

    魏鶴遠第一次對一個女孩子起齷齪的心思,是在梁雪然跌跌撞撞沖進來的時候。

    魏鶴遠并不喜歡這種場合,如果不是秦弘光的哥哥惹了大禍,他也不至于跑到這里找人,把秦弘光再提溜回去。

    他忍受著房間中的香煙氣息教育完秦弘光,剛準備走,梁雪然就跑進來。

    光線昏暗,她或許沒有注意到腳下,被重重的地絆倒。

    摔在地上的時候,吃痛地從唇齒間發出一聲痛呼。

    她抬起臉來,面容皎白如月,眼睛中像是藏著水意,盈盈然,動人心魄。

    而那個瞬間,魏鶴遠聽到自己的心劇烈地跳動一下。

    這并不是魏鶴遠第一次見她。

    他記憶力不錯,一眼認出,現在這個小姑娘之前也撞過他一次。

    那時候是在A大的后臺,同樣的燈光昏暗,魏鶴遠不過走個過場,往外走的時候,她似乎看不清,一頭撞到他懷中。

    小女生很輕,他安然無恙,沒有什么大事。

    小姑娘卻因此倒退好幾步,險些摔倒。

    她膽子很小,揉著頭,甚至沒敢抬頭仔細地看他,就開始低頭鞠躬,不停地沖他道歉,聲音中的慌亂怎么都遮不住。

    除卻一開始抬頭看的那眼,這膽小的小姑娘從道歉到離開,頭都沒敢抬。

    還是個學生。

    比他小很多很多歲。

    魏鶴遠不知道這女孩怎么會跑到這里來,下一秒,這女孩就從地上匍匐過來,抓住他的褲腳,眼淚汪汪地求他幫忙。

    臉頰也泛著不正常的紅暈,魏鶴遠警覺性強,一眼就看出,這小姑娘現在必定是吃了什么不該吃的東西。

    魏鶴遠并非是多么同情心泛濫的人,于女色一事上更是淡然無欲。

    但魏鶴遠長久以來的原則不允許他漠視這件事。

    他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無辜的姑娘在自己面前遭到不好的事情,他了解陳固的品行,知道那家伙貪色,不擇手段。

    魏鶴遠把她抱起來,說服自己只是為了幫她。

    然而并不是,他內心還有個聲音告訴他,你想睡她。

    一眼著迷,說的就是眼前這種情況。

    魏鶴遠遇見過不少女人,但從來沒有一個,能夠令他產生這種念頭;魏鶴遠的手在顫抖,但他克制著,手掌貼上梁雪然的臉頰,忍不住碰了一下。

    她沒有絲毫反應。

    魏鶴遠第一次產生這種邪念,她身上帶著點淡淡的香氣,像是太陽下的茉莉花,嬌嬌怯怯的可憐,讓他瞬間起了反應。

    這種情況很不妙,魏鶴遠剛想試圖推開她,而這個不知道名姓的女孩已經攬住他的脖子,臉頰酡紅,甚至開始大膽的親吻他的喉結,細伶伶的胳膊搭在他脖子上,眼睛濕漉漉的,像是蒙上一層霧氣。

    魏鶴遠不得不調整坐姿,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她太輕了,瘦到幾乎沒什么肉。

    哪怕此時坐在他腿上,也毫無分量,像是一陣風吹就能給吹跑,這么弱小的一個姑娘,魏鶴遠只是碰觸著,就忍不住憐惜。

    明明在此之前,他頗為厭惡異性的厭惡;但在此時此刻,魏鶴遠第一次直面自己的本性。

    他不是討厭異性,只是還不曾遇到能夠令他不排斥的異性。

    正如現在被他抱在懷里的小姑娘,就一點兒也不會讓他感到厭煩。

    魏鶴遠甚至希望小姑娘能夠更放肆一點。

    旁邊的秦弘光臉都黑了,試圖要把梁雪然拖走,但魏鶴遠制止住他:“不用。”

    陳固很快追上來,看到他懷中的梁雪然,也是一驚。

    魏鶴遠抱著梁雪然同他談判,但梁雪然的手已經生澀地探入他的襯衫,魏鶴遠被她激的險些發瘋。

    太要命了。

    陳固算什么東西?

    給他提鞋都不配,魏鶴遠輕而易舉要走梁雪然,抱著她,盡管已經被她折磨到快要瘋掉,仍舊想著先送去醫院。

    魏鶴遠并不想趁人之危。

    尤其是得知陳固竟然拿這樣骯臟的手段來對付她之后。

    魏鶴遠說不清自己心里是個什么想法,他只有一個念頭,陳固這人就是個禍害,不能再放著不管了。

    陳固惹不起魏鶴遠,看到他后,嚇得腿腳都在發軟。

    對于魏鶴遠而言,要陳固放走梁母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在魏鶴遠前二十六年的歲月中,他想要做的事情,就沒有做不成的。

    但梁雪然卻已經開始難以忍受藥物的折磨,陳固下的分量足,是兩人份的量;她顫巍巍地伸手,想要觸碰他。

    光線照在她臉上,她皮膚泛出瑩潤的、玉一般的光澤。

    漂亮干凈,剔透玲瓏。

    魏鶴遠想起來剛剛成熟的小葡萄,一口下去涼沁沁的甜。

    魏鶴遠克制著,不去看她,冷靜地告訴她已經送她母親回去,現在去醫院,別擔心。

    但她已經什么都聽不進去。

    鬼使神差的,魏鶴遠沒讓司機跟上來;許是不愿旁人再看到她此時的模樣,也或許是他內心的陰暗處。

    魏鶴遠把她抱上車,她要坐在副駕駛,給她扣上安全帶,往最近的醫院方向去。

    然而,事情還是不可避免地失控了。

    在行馳到一片森林時,梁雪然竟然傾身過來,開始觸碰他的紐扣,纖細的手指滑過他的肌膚;她的指尖微涼,卻惹得他肌膚一抹滾燙。

    柔軟的發絲傾斜下來,帶著淡淡的茉莉香氣。

    魏鶴遠早就被她撩撥出火來,此時理智終于漸漸崩潰,他問:“你確定?”

    回應的是她更親密的擁抱和眼淚。

    魏鶴遠下了路,轉向森林。

    他并不希望這場瘋狂有人打擾。

    停穩車,魏鶴遠把梁雪然抱過來,試探著親吻她的臉頰,而她沒有反抗,反而閉上眼睛,睫毛顫抖如蝶翼。

    真乖。

    這是魏鶴遠第一次親吻人,他一直是個很有責任感的人,今天既然動了她,那就娶她回家。

    只是年紀小了些,他始終有些不忍和愧然。

    放下座椅,顛倒,瘋狂,女孩唇色蒼白,嗚嗚嗚的,試圖想逃開,卻又被他按住。

    晚了。

    現在再想跑,已經太遲了。

    魏鶴遠細細品嘗了三次。

    結束的時候,她已然疲憊不堪。

    夜色安靜,魏鶴遠幫她清理干凈,下車,小心翼翼地放她到后排車座去睡,把外衣也披在她身上。

    魏鶴遠問出了她的名字。

    梁雪然。

    是個不錯的名字,他很喜歡。

    他同樣告知自己姓名,只是女孩仍舊陷在沉睡之中,或許并沒有記清楚。

    但那些都無所謂了……魏鶴遠心想。

    他會好好地對待她。

    事實上,魏鶴遠也是這么做的。

    他并不知曉梁雪然在拿安靜乖巧試探他的反應,魏鶴遠對待自己的伴侶從不會有特殊的要求;他既然喜歡她,那她做什么都可以。

    既然是認真交往,那就不可避免地要介紹給自己的朋友。

    魏鶴遠考慮一陣時間,決定還是對著家里人隱瞞她的存在。

    她年紀還小,魏鶴遠拿不準家里人的態度,準備等她畢業后,再正式帶回家。

    但是介紹給他的好友這件事,卻不能再拖了。

    晚上魏鶴遠帶了條裙子讓梁雪然換上,思考許久,該怎么告訴這個膽小的小姑娘。

    梁雪然性格有點內向,說話時也怯怯糯糯的,惹得他心憐。

    向來行事果斷的魏鶴遠,第一次在這種事情上犯了難。

    一直到上了車,魏鶴遠才拉住她的手:“今晚上帶你見見我朋友。”

    梁雪然第一反應:“是不是不太好?”

    梁雪然覺著,她和魏鶴遠不就是錢色交易嗎?

    牽扯到見朋友的話……是不是有點太親密了?

    魏鶴遠并不知道她的想法,微微蹙眉:“哪里不好?”

    魏鶴遠不解。

    交往之后彼此見見朋友,不是挺正常的么?

    她現在年紀還小,等到她快畢業的時候,彼此見見家長,就可以把結婚的事情擺到臺面上來了。

    魏鶴遠都這么說了,梁雪然想了想,最后只好把疑問吞回腹中:“好的。”

    地點并不遠,魏鶴遠先下了車,梁雪然慢吞吞地下來,還險些崴了腳。

    魏鶴遠扶了下她一把,心想,她果然很嬌弱,必須得時時刻刻看護著才好。

    拉著梁雪然的手進去,她的手很涼,但因為緊張出了點薄汗。

    梁雪然意識到魏鶴遠有重度潔癖,剛想抽回手,卻仍舊被他用力拉住:“做什么?”

    “沒什么。”

    梁雪然見他沒有松開,心稍微定了定。

    進了包廂,幾個人開口先叫二嫂,笑呵呵的,沒有絲毫架子。

    這也是魏鶴遠事先叮囑過的,說女朋友有點膽小,千萬別嚇著她。

    梁雪然心里慌張,努力聽著魏鶴遠為她一一介紹:“這個,凌宜年,那邊個子高點的,沈州,這個是秦弘光。”

    梁雪然覺著秦弘光眼熟,在座的也就他一人繃著臉;看了一陣,她想起來了。

    當初慌不擇路跑到那個房間的時候,魏鶴遠就和秦弘光坐在一塊。

    她當時同秦弘光對視,察覺到這個人并非善類,才轉去求魏鶴遠。

    凌宜年是老油條了,他先笑著問了梁雪然學校和專業,說:“我女友也在這個學校。”

    梁雪然應了一聲。

    低頭喝水。

    她能感受到凌宜年的善意,沈州沒什么表現,慵慵懶懶的,而秦弘光明顯厭惡她。

    梁雪然不明白他的惡意從何而來。

    喝多了水的結果就是去衛生間。

    而等到梁雪然離開之后,凌宜年才說話:“鶴遠,你這老牛吃嫩草啊,小妹妹剛成年吧?”

    魏鶴遠心想,的確小了點,不過好好養著,也沒什么問題。

    沈州說:“你可別仗著身份欺負人家。”

    怎么會欺負?

    疼還來不及。

    秦弘光冷哼一聲:“別以為年紀小就是什么好東西了,現在的女生,看著越青春無辜,越會勾人。

    鶴遠,她多半沖著你錢去的,這樣的東西我見多了,沒好的。”

    魏鶴遠并不喜歡秦弘光這種話,甚至感到深深的一陣厭惡。

    魏鶴遠抬眼看他:“雪然是我女友,以后也會是我妻子。

    你剛剛那聲二嫂是我逼著你叫的?

    既然叫了嫂子就該尊重著。

    我不希望從你口中再聽到這種話,你也該有點分寸。”

    秦弘光鮮少見魏鶴遠動怒,悻悻然的,不再說話。

    “況且,就算是沖著錢來的,那也是看上我的錢,”魏鶴遠淡淡地說,“說到底,她還是喜歡我。”

    幾個人笑作一團,唯獨魏鶴遠神色淡淡。

    魏鶴遠不是沒有考慮過,那天假設梁雪然選擇的人是秦弘光,他又會怎么做。

    答案顯然易見。

    ……會從秦弘光手中把她奪回來。

    在梁雪然身上,他第一次發現自己內心的那點陰暗,卻并不會因此有所愧疚。

    他對此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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