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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澳門條約，還是簽了，別無選擇。

    西班牙正在跟荷蘭打仗，葡萄牙又一直在鬧獨立，澳門總督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趙瀚允許外國居民區(qū)自治，是留給總督和議會最后的顏面。一旦撕破臉，怕是連居民區(qū)都保不住，島上兩千多葡萄牙、西班牙人該何去何從？

    “一二三，撞！”

    “一二三，撞！”

    “轟！”

    葡萄牙人修建的澳門界墻，此時還未完工，一段一段被扒掉。

    大明租借給葡萄牙的地方，并非整個澳門島，只是島上的一小片而已。葡萄牙越界修筑的教堂，被大明官府拆過很多次，只有那座鑄炮廠一直保留著。

    趙瀚雖然允許聚居區(qū)自治，但也僅限于聚居區(qū)，界墻把大片鄉(xiāng)村也圈進(jìn)去了。

    香山知縣甘大綬，親自帶著官吏，過來給島上的漢人落籍分田。

    一些本地吏員敲鑼大喊：“快來登記造冊，落了戶籍就發(fā)田契，沒有田契的私田要充公啊！只要落了戶籍，今后就不怕佛郎機(jī)人欺負(fù)！”

    澳門已建成八個炮臺，還有一個炮臺正在建設(shè)，有固定岸防炮六十多門，另有野戰(zhàn)火炮二十門。

    費如鶴親自帶兵接收炮臺和大炮。

    拿出條約，一切順利，炮臺很快掌握在費如鶴手中。

    “停下，這是葡萄牙的炮廠，你們的行為是搶劫！《澳門條約》里面，沒有寫明炮廠的歸屬，你們不能隨意搶走！”議員馬士加攔在炮廠門口。

    涂庭燁對翻譯員說：“告訴他，我是澳門巡檢司巡檢涂庭燁，今后澳門治安就歸我來管了。卜加勞鑄炮廠屬于越界建筑，必須收回，澳門議會只能管理聚居區(qū)！舉銃！”

    三百把火銃，齊刷刷舉起。

    涂庭燁見對方還不讓開，又喊道：“點燃火繩！”

    馬士加嚇得立即閃開，氣急敗壞道：“戰(zhàn)爭，你們這是要挑起戰(zhàn)爭！”

    卜加勞鑄炮廠自稱是遠(yuǎn)東最好的炮廠，不但在亞洲賣得很好，甚至還能返銷回歐洲。

    北京城樓的“神威大將軍炮”，就產(chǎn)自澳門卜加勞鑄炮廠。

    涂庭燁冷笑：“進(jìn)去跟他們說。”

    王升泰帶著十多個學(xué)徒，走進(jìn)鑄炮廠說：“從今往后，卜加勞鑄炮廠，改名為澳門鑄炮廠，我是炮廠的廠監(jiān)。你們的薪俸照舊，若是能改進(jìn)工藝，或者鑄炮優(yōu)質(zhì)，還有獎勵可以拿。”

    一個又像工匠又像老板的人走過來，對王升泰說：“我是溫迪士·卜加勞，這座炮廠是我爺爺開辦的。我想問一下，我還有15%的股份，這些股份也要收走嗎？”

    “你可以留下來，”王升泰回答道，“只要你有過人的鑄炮技術(shù)，會給你留1%的干股。只能分紅，不能參與管理，也不能留給子孫，你死之后就作廢。”

    溫迪士·卜加勞憤懣道：“你們這是搶劫！”

    王升泰冷笑道：“那我回答你，鑄炮廠并不屬于租借地。你的祖父，當(dāng)年越過租界，強行占有村民土地。這屬于什么行為？強盜！我給你留1%的干股，已經(jīng)很給你面子了。若不是總鎮(zhèn)的吩咐，我直接把你驅(qū)逐出去！要么拿1%的干股繼續(xù)鑄炮，要么立即離開炮廠！”

    溫迪士·卜加勞沉默，頹然接受這個現(xiàn)實。

    整個澳門，還有鑄炮廠，因為之前一場戰(zhàn)爭，早就已經(jīng)元氣大傷。

    那場戰(zhàn)斗，是在山東打的。

    崇禎三年，澳門葡萄牙炮隊抵達(dá)北京。首領(lǐng)年薪150兩，每月補助15兩；普通炮手年薪100兩，每月補助10兩。他們不但訓(xùn)練明軍炮手，還前往遼東作戰(zhàn)，并在登州鑄炮基地，采用炮管冷鑄技術(shù)，將紅夷大炮的射程提高三倍。

    由于工資很高，葡萄牙炮手和鑄炮工匠，不斷從澳門前往登州，在皮島打得滿清不敢再出海。

    崇禎五年，孔有德叛亂，帶兵圍困登州。由于耿仲明的背叛，登州城門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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