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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暖已經(jīng)整好了衣服，微笑著沖大器點了下頭。

    大器并沒有因那兩個人的友善而感激，嘴里仍是搪塞著：“那邊……挺好的……”

    牛一點循循善誘：“再好也是外人，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我這邊事業(yè)發(fā)展特別快，需要得力的助手，需要自己人盯著……”

    大器覺得腦子一下子亂了，腦仁在那一剎那成了一團亂麻，轉(zhuǎn)不動了，他摸摸下巴：

    “我的身份證丟了，而且我也沒有錢，考試費和押金都沒有……”

    牛一點寬厚地笑道：“身份證不急，你一個娃娃家，不住店、不嫖娼的，誰查你的身份證？錢的事情，也沒有那么死板教條，總得有個變通嘛。考試費和押金，可以先借給你，你給我打個欠條，利息多少，以后慢慢可以從你工資獎金里扣不就完了嗎？”

    大器有些動心。

    “為什么不讓黑洞來呢？他文化高，反應(yīng)快……”大器想起了黑洞剛才打電話低三下四的聲音。

    牛一點說：“一個優(yōu)秀的團隊，要的是德才兼?zhèn)涞娜瞬牛皇恰胁艧o德的人。”

    “他怎么無德了？”大器越發(fā)不解。

    “哼，這人頭上有反骨，城府深不可測，明明心高氣傲，卻能跟著地痞流氓一起混，自甘墮落當狗腿子……帶他玩都是與虎謀皮……”牛一點的腮幫子抖了一下。

    “他對孫大巴掌確實是應(yīng)付差事，”大器想了想說：“但是對你，可是崇拜得五體投地呢……”

    牛一點眼睛合上，然后緩緩睜開：“表演，表演，都是表演！所以他的事情，我都統(tǒng)統(tǒng)推掉了。”

    這些話大器還不是特別明白，于是按按眉心，沒說話，只是“哦”了一聲。

    吃完飯，很快又到了下午上班的時間，小暖下樓去了107打字店，門外又有三三兩兩的腳步聲。那些面試記者的人又陸續(xù)來了。

    牛一點仍然拿出上午那個題目讓他們幾個人一起回答，最后無一例外，都讓他們復(fù)印身份證、填登記表、交考試費。

    大器一團亂麻的腦子再度變成一臺計算機，這兩三個小時里，牛一點收的錢竟然超過了五千塊，這個數(shù)字，多少人一年甚至兩年也賺不到！

    開這么個記者站，啥都不賣，光搞招聘就比朱經(jīng)理開網(wǎng)吧賺錢多了，牛一點，豈止是牛一點，他簡直牛上了天呢！朱經(jīng)理投入幾十萬買電腦開網(wǎng)吧，每天也就賺個一二百，牛一點投入幾百塊登廣告，每天可以收回五六千。假如牛一點把收到的錢再花出去做廣告，又會收到多少？再把收到的錢花出去做廣告，又會收到多少？……他大腦中的計算機有點算不過來了。

    大器的心又開始癢癢了，像有只小貓時不時伸出只毛茸茸的小爪子輕輕碰碰他，撒嬌賣萌求愛撫。那貓漸漸在長大，長成了一個像老虎一樣的龐然大物。要想在省城呆下來，必須干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yè)，干事業(yè)，必須跟著牛一點這樣的大人物，絕對不能再跟著朱經(jīng)理那樣的庸人浪費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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