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可那一步還未站穩,那半截利刃便陡然被一只手生生折斷,而后又狠又穩的扎入了他的頸口! 斗笠之下的身軀驟然一僵,鮮血噴涌而出,而后轟然倒地。 姜綰綰單手抱住了軟軟倒向自己的襲夕,抬手幫她整理了一下肩頭的蓑衣,輕聲問:“襲夕,你怕不怕?” 雨水瘋狂的砸落下來,襲夕痛到面色慘白,雙手緩緩握緊腹部的劍柄,一咬牙拔了出來。 姜綰綰立刻按住鮮血噴涌的傷口,紅了眼眶。 襲夕不叫她按,只把那斷了劍尖的斷劍遞到她手心:“我等你,綰綰,我等你帶我回三伏。” 這三年來,她們說過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回三伏。 每每談及此處,她總是說,快了,快了,再過幾日就動身悄悄回三伏,尋個最人跡罕至的山脈住下,偶爾見一見哥哥,養幾只雪鹿。 可是啊,有些人偏偏不肯放過她啊。 在她以為他早已將自己忘干凈了的時候,在她以為這無休無止的躲藏終于要到頭了的時候…… 原來那金燦燦的日光落下時,總逃不掉吞魂嗜魄的黑暗。 姜綰綰緩緩抬頭,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一片冷漠的蓑衣,唯有那片蓑衣的正前方,正中央,一把黑色的油紙傘下,黑色繡金凰的長衫,鑲嵌墨色卵玉的赤金黃發冠…… 不是那南冥皇朝高高在上的攝政王容卿薄,又能是誰? 三年不見,他容貌似是沒有半分改變,依舊白玉一般俊美無儔,可又分明陌生到叫她幾乎不敢辨認。 她從未在他這雙好看的瑞風眸中看到過這樣的情緒,是仇恨,是冷血,是要她非死不可。 南冥皇朝不能容忍出現叛逃的皇子妃,一日嫁入皇子府,便終生都只能侍奉一人,叛逃的下場,便是死。 襲夕是如此,她亦如此。 頭頂上方驚雷滾滾,姜綰綰生平第一次,在生死面前沒有掙扎。 沒什么好掙扎的,眼下這狀況,便是她體力最好之時都不一定有勝算,更遑論這副破敗身子。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