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邊,容卿薄與容卿卿閑坐涼亭,喝茶賞花,好不愜意,那邊,陰暗暗的訓誡堂內,姜綰綰卻被一筐子的蟬抄的下筆都抖。 拾遺端著幾盤子素菜,一份點心進來,瞧她擰著眉心壓著怒火的模樣,笑道:“姐姐這是生什么氣吶?” 姜綰綰甩手將那框子的蟬甩到了地上:“丟出去,丟的越遠越好。” 拾遺將紅木托盤擱在桌上,過去撿了框子左右瞧了瞧:“姐姐吃過蟬沒?用火烤一烤,可香了。” 姜綰綰聽的皺眉。 這東西還能吃? 嫁來東池宮前,她常年不離三伏,那冰天雪地的地方是從未見過這東西的,她自然是沒吃過。 見她不說話,拾遺便將框子打開了一點,身手進去捉了幾只出來,干脆利落的摘了翅膀,又拿了兩根筷子夾著,借著燭火烤了一會兒,遞給她:“姐姐嘗一嘗?” 這東西烏漆嘛黑的,聞著味道雖然還算可以,但她實在不想吃。 可瞧著拾遺充滿期待的眼神,顯然他以前是吃過不少的,想到或許是因為日子過的太苦,經常吃不上飯,才會上樹捉這種東西吃,不由得心生戚戚。 于是接過來,試著咬了一口。 沒放鹽,但味道算不得壞,若有選擇,她一定選擇餓著肚子。 但拾遺一直瞧著,她也只得將另一半吃了下去。 “好吃嗎?” “……唔,還不錯?!? 拾遺便笑瞇了眼睛,又接著開始烤:“我與姐姐不同,我最喜歡夏日了,樹上有蟬,水里有魚,林子里還有許多新鮮的果子摘著吃,可香可香了,基本上不會餓著肚子。” 姜綰綰聽著聽著,便沉默了。 她這些年過的雖苦,但在三伏,至少哥哥是護著她的,吃的穿得自然是比不上東池宮的錦衣玉食,但也未曾苦累挨餓過。 她非良善之輩,也從未在自己的性命與來殺她的那些人的性命之間猶豫徘徊過。 因此除了偶爾受點皮外傷外,也未曾遭受過多難以忍受的折磨。 但拾遺一定受過,以至于不止希望商氏被滅,連她與哥哥都不愿放過,他希望所有人都為他這悲慘的二十年陪葬,所有人。 她甚至不敢去問一問那些年他是怎么過來的,商氏的人是怎么欺負他的。 “姐姐?” 拾遺一連叫了好幾遍,她才回過神來,瞧見他又遞了一只烤熟了的蟬給她。 她便默默接過來,一口吃掉。 蟬皮很硬,咬在唇齒間很費勁,她便費力的咬。 拾遺似是沒瞧見她的勉強,只笑著又去框子里捉了幾只蟬過來。 整整一下午,她書沒抄幾個字,桌子一角卻是堆了一堆的蟬翼,拾遺一只都沒吃,全烤了給她,也不問她還想不想繼續吃,就一只接一只的烤。 直到月骨來敲門,意外的沒聽到蟬的動靜,進去后就瞧見了一桌子的蟬翼。 他似是驚了驚,迎上拾遺純良無辜的小臉,眉心壓沉。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