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她也會縱容他,你瞧她話說的難聽,但只要拾遺不做出格的事,她便能忍則忍,因拾遺的恨跟怒不止在她身上,更多的是在云上衣的身上,她能替云上衣承擔下來的,自然恨不得全都幫他擔了。” 后面幾句話,幾乎是裹著冰渣子說出來的。 姜綰綰對云上衣的心思,有十分之一放他身上,他怕是睡著都要笑醒了。 …… 容卿薄推門而入時,險些被滿屋子的又香又糊的味道熏的咳出聲,打眼一瞧,卻沒見到姜綰綰,只瞧著拾遺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肩頭還披著姜綰綰的外衣。 他又收回踏進去的一只腳,轉身關上門的功夫,就瞧見姜綰綰從拐角處過來了,一手還抵著胃,瞧著臉色不大好。 她走了沒幾步就瞧見了他,怔了怔,又放下了手,神色自如的過去:“殿下怎么過來了?不是與長公主用膳的么?” 食指挑高她下巴,容卿薄瞧著她不怎么好看的臉色:“吐了?” 姜綰綰很不喜歡這種被直接審視的感覺,像是容不下半點私隱,于是推開他的手:“沒有,就抄書抄的累了些,出去走了走。” 容卿薄沒來由的就有些怒:“他便是你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又如何?既不是你欺他辱他,又何必去承受他的恨意?你瞧著也不像是那么蠢的人。” 姜綰綰胃里不舒服,也沒心情與他爭執,只溫順道:“好了,知道了,你快去與長公主用膳吧。” 容卿薄本是想來帶她去用膳的,但瞧她這模樣,怕是與長姐面對面更不舒服了,也不勉強她,隨手招來了月骨,要他去膳房親自瞧著熬碗養胃的小米參湯來給她。 姜綰綰見他吩咐完月骨也沒有要走的意思,于是推了推他:“快去吧。” “去什么去,你瞧我眼下有心思用膳?” “……” 拾遺在屋里睡著,姜綰綰便進去把筆墨紙硯拿了出來,在離訓誡堂最近的小亭子里寫,婢女來點了幾盞燈,將偌大的亭子都照的亮如白晝。 月骨送來了熬的湯,容卿薄便坐在一邊喂她喝,參湯溫熱,落入胃里又暖又軟,姜綰綰先前都覺得胃快被蟬堅硬的外殼跟帶著倒刺的小爪子戳破了,喝下了小半碗,這才覺得舒服了些,不再絞著疼了。 她寫字工整認真,一筆一劃寫的毫不含糊,與她這種能過且過的性格倒是有幾分不搭。 容卿薄瞧她剛好在抄夫婦,瞧著筆墨下的‘夫不賢,則無以御婦,婦不賢,則無以事夫,夫不御婦,則威儀廢缺,婦不事夫,則義理墮闕’,問她:“你抄的這些什么意思,懂么?” 姜綰綰沾了沾墨水,隨口回:“懂呀。” 容卿薄又繼續道:“那你覺得,這些……你能做到幾分?” 姜綰綰想了想:“八九分吧,我既賢惠,又明事理,才不是賴著殿下的癩蛤蟆,我這樣的,當初若是嫁給了十二,也能是個美名遠揚的好妻子的,怪就怪殿下你把我跟龐明珠同時娶府里去了,才整日鬧的雞犬不寧。” 說完,感覺他忽然安靜了,靠的這么近,還直直的盯著自己瞧。 她側首回視他:“殿下不信?” 容卿薄線條分明的俊臉近在咫尺,也瞧不出是什么情緒,只問:“你喜歡十二?” 她下意識的后仰了下,一手扣著石桌的邊緣好叫自己不摔下去,想了想,謹慎道:“還好吧,他脾氣好,我與他相識這么多年,也沒見他與我紅過臉,就是愛撒嬌了些,小孩子性了些。” 容卿薄冷嗤一聲:“本王脾氣難道不好?” ……這怎么還比上了? 姜綰綰干笑,試圖將他推回去:“好……好好好,殿下脾氣自然是好的。”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