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她在那層層雨幕中,緩緩屈膝,頭一次以這樣卑微的姿態跪在他面前,卻也是頭一次以這樣殺意迸射的目光看著他:“殿下恩情,綰綰銘記,這一生,恐就只能陪殿下走到這里了,前路長遠,殿下保重,綰綰就此別過。殿下若就此放手,綰綰感激不盡,殿下若一意孤行,那綰綰便自這東池宮殺出一條血路,六親不認!” 她在雨中,承風,受雨。 他在傘下,風雨皆被屏退。 可那一瞬間,蒼白到不見半點血色的人,卻是他。 好一句因為我從未將你放在心上。 好一句不及哥哥一根手指重要。 好一句就此別過。 好一句六親不認。 他的好王妃,好綰綰啊。 他容卿薄活了二十多年,頭一次將心肺都掏出來,不料卻都掏給了個白眼狼。 他怒極反笑,油紙傘下,黑色繡金凰的長衫衣擺被風掀起,腰身修長冷峭,淡淡道:“王妃寬心,本王這天下都唾手可得,又哪里會缺了美女,王妃瞧不上的后位,想來其他人也是能瞧得上的,月骨,筆墨紙硯伺候。” 月骨呼吸微頓,瞥了一直站在姜綰綰身后的寒詩一眼,這才遲疑道:“殿下,此事……” “本王心思,何時有你多嘴的份?!” “……” 月骨默了默,便不再多言,很快去取了筆墨紙硯來。 容卿薄就在那片瓢潑大雨中,下筆干脆利落的落下了一封她求了五年都未曾求得的休書。 墨跡未干,便自傘下甩出,落在地上,浸透了雨水。 姜綰綰平靜的瞧了一眼,道:“綰綰謝殿下成全。” 話落撿起來,也不在意字跡已經被暈染,隨意的折疊一番放入袖口,便起身徑直往后院走去。 她走的很快很急,瞧得出來是直奔拾遺的方向去的。 不過眨眼間,就消失在了視線中。 自始至終,都未回頭看他一眼。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