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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是最初的天道。

    他本是最初的仙族。

    當(dāng)年仙族凌駕于九天之上，以眾生為芻狗奴仆，人族在仙族眼中，不過就是一個螞蟻一般的低等東西。

    他曾制定無數(shù)法則，維護(hù)他仙族之正義。

    只是……

    因為人族忽而崛起，因為那個勢要為人族討要公道的家伙，率領(lǐng)整個人族逆天而起。

    也正是那時候開始。

    仙族被推翻，天道被重塑。

    身為源天道的他，也終于歸于虛寂，墮入輪回。

    這一切的起始者，便是此刻，那邊白發(fā)蒼蒼的少年。

    源天道和趙琉璃說話的時候，刻意讓聲音落入林亦的耳中。

    他對趙琉璃越真誠，看著趙琉璃越相信他，他的心頭就越發(fā)的可以感覺到快意。

    “如今靈氣復(fù)蘇，他的輪回之路，相比從前，將會更加順暢。”

    源天道見著趙琉璃還沒有讓開身形的意思，倒也不著急。

    他隨手將再次沖擊而來的那道灰色影子揮打而去。

    那個為了讓陳琳嫣和林亦可以在輪回中不被迷失，從而奉獻(xiàn)出自己因果與造化的孩子，如今也不過就是一個肉球一般的東西。

    從血脈上來說，那孩子繼承了無數(shù)場輪回之前，人族第一仙的那個時候的林亦的血脈，可畢竟時間太久，加上它為了林亦與陳琳嫣放棄的東西太多，實力上，大打折扣。

    只是以如今源天道的能力，卻也難以將它徹底抹殺。

    只得一次又一次的揮打而去。

    “這樣真的好嗎。”

    趙琉璃還是多有遲疑。

    她看著那邊的林亦，眼中頗有不忍。

    陳琳嫣如今，體內(nèi)生機(jī)還在不斷地逝去。

    抱著她的林亦，就不曾再抬起頭。

    這一眼之下，趙琉璃的內(nèi)心深處，多的是一股子說不出來的難過與莫名的煩悶。

    明明……

    明明她的使命已經(jīng)完成。

    明明她成功的等到了眼前的這個人。

    可是，卻總覺得，心神頗有不安。

    “這一輩子的他已經(jīng)沒有重塑仙緣的可能，生機(jī)徹底消失的他，哪怕是在靈氣開始復(fù)蘇的世界中，依然無法重新踏入仙門。”

    源天道循循善誘：“琉璃，你可以相信我，你知道，應(yīng)該知道我的為人。”

    “我不會騙你，以前沒有騙過，以后也不會。”

    源天道站在那里，單手輕輕一捻。

    掌心之中，登時凝聚起一道虛幻而縹緲的白色紋路。

    這一道紋路艱難而晦澀。

    紋理之上，更是有無數(shù)重看不真切的神佛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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