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第二天到了片場,沉郁又恢復了高嶺之花一貫的冷漠狀態。 阮瞳絲毫看不出,這是昨晚反咬過自己的那個男人。 還真像他說的,一切扯平。 行吧,扯平就扯平。 “小阮,休息了這幾天狀態找得怎么樣,準備好了沒?”翁導關心道。 阮瞳:“嗯,謝謝翁導給我們放假,我現在狀態好多了。” 翁導:“行,那我們就抓緊把你的兩個重頭戲都拍了。先拍你和顧染最后那場對手戲,上次找不到狀態,今天我看你們倆的精神都不錯,放輕松,好好演。” 翁弘毅把最新修改的劇本遞上來。 他遞來的一共兩個劇本片段,一個是阮瞳和顧染的最后一段戲份,另外一個是她和沉郁的最后殺青戲。 這兩段戲阮瞳早就背得滾瓜爛熟,劇本雖然一修再修,但基本劇情不變,只是一直在不斷修改細節,力求最完美的展現人物性格和他們之間的感情矛盾。 阮瞳草草翻了下,擰起眉頭。 翁導:“怎么,對新改的這段劇情有什么不滿的地方?” “倒不是不滿。”阮瞳抬眸,眼底透著點困惑,“我跟顧染這段改得挺好的,只是……我和沈老師那段。怎么在最后加了段吻戲啊?我記得,沈老師簽約的時候說過,不接吻戲的。” “哦,這個啊。”翁導笑道,“為藝術犧牲,只要是合情合理的吻戲,沉郁也得答應啊。” “可是這樣好嗎?沈老師簽約的時候明確不加吻戲,總不能為難沈老師……”私事是私事,工作是工作,她可不想占沉郁的便宜。 翁導見阮瞳一臉‘惆悵’的樣子,笑聲更大。 他開玩笑道:“小阮,你這個表情,要是換了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我們劇組逼你干什么為難的事。你啊,身在福中不知福,別的女演員想跟沉郁拍吻戲都拍不到,你怎么還苦兮兮的。” 翁弘毅聲音不小,沉郁就在不遠處候場,自然聽到了翁導的聲音。 他側眸過來,看向阮瞳的方向,偏冷的瞳眸漆黑深邃。 “沉郁你過來。”翁導朝沉郁招手。 翁導誤以為阮瞳害怕得罪前輩,特意把沉郁叫到兩人旁邊。 “來,你來跟阮瞳說說,這吻戲是不是我逼你加的。人家小姑娘以為我硬給你們改劇本加了這條吻戲,怕得罪你,都不敢拍了。” 沉郁墨眉微蹙,沒想到翁導叫自己過來是為了澄清這件事。 他目光掃過阮瞳,聲音淡淡的:“跟翁導無關,是我加的。” 阮瞳更了一下,著實沒想到居然是沉郁自己讓加這段吻戲。 “這……也太為難沈老師了吧。” 嘴上雖然這么說,可阮瞳唇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連眼底都染了一層光。 是誰特意修改了簽約合同,抵死都不讓拍吻戲的。 “沈老師這樣會不會不太好?明明合同都寫了不拍吻戲,您這樣為藝術獻身,犧牲太大了。” 老陰陽家陰陽怪氣起來,就沒別人什么事了。 沉郁眉鋒輕挑了一下,“還好,為了最后呈現的效果更好,這點犧牲不算什么。如果你有更好的想法,我也可以讓步。” 行吧。 沉郁一口一個‘犧牲’、‘讓步’,好像讓他跟她拍個吻戲是天大的委屈。 阮瞳磨了磨牙齒,表面笑得嬌嬌軟軟,心里已經把沉郁埋汰了遍。 昨晚他回吻她的時候,可不是這么委屈的。 翁導見兩人‘相談甚歡’,便去做拍攝準備。 待翁導一走,阮瞳立刻收起嬌軟的笑容。 “沈先生這是怎么了,昨晚沒吻盡興,今天就食髓知味還想再來一次?” “……”沉郁臉色沉了一下,他當然不是因為這個。 而且下意識里,不喜歡聽到阮瞳說這樣的話。 她一個女孩子,為什么總是喜歡說這種露骨的話,顯得經驗豐富。 “不要多想。”他聲音很沉,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只是為了電影效果。” “哦——”阮瞳把這個字尾音拖得很長,朝他無辜的眨了眨眼。 像小扇子一樣的睫羽,微微顫動,好像搔在他心上。 會信他才有鬼。 本來因為沉郁一大早的冷淡,有點意興闌珊的阮瞳忽然來了興致。 她有種莫名的感覺,好像一切從昨晚那個吻開始就變得不一樣了。 原本應該保持距離,就像兩條不會相交的平行線的他們,忽然地拐了方向,逐漸糾纏。 就算是自己自作多情的錯覺她也不管,反正阮瞳現在覺得,沉郁好像并不像他說的那樣要跟她保持距離。 “好呀,一切為了電影效果。沈老師,我要去準備下一場跟顧老師的拍攝了,待會兒見。” 阮瞳跟沉郁道別,在他的目光注視下走向了剛剛出現在片場的顧染。 只留給沉郁一個輕盈的背影。 …… 《末路王朝》阮瞳、顧染,最后一場重頭戲開拍。 彼時的靖王已被新帝褫奪了王侯封號,因為多次不顧身份沖撞淑妃,即便是新帝幼弟也被貶為庶民。 對于帝王瘋狂偏執的舉動,整個朝堂都充斥著不滿非議。 怎么能為了一個女人,兄弟鬩墻,更何況,還是一個前朝公主。 從前跟隨新帝和靖王打天下的老臣們心有不平,但礙于新帝威嚴,只敢私下感慨兩句。 那些對新帝的不滿,都化為了對前朝寶珠公主,如今的淑妃娘娘秦昭的非議。 新臣和舊臣,前朝和后宮,矛盾漸深。 就在這時,在朝夕相處之下,已經對秦昭動情的帝王,得到喜訊。 淑妃有孕。 初為人父的喜悅,對寶珠的感情,以及想要給自己跟寶珠的孩子一個世間最尊貴的身份,促使新帝決定將寶珠扶上后位。 自新帝登基后,懸而不決許久的后位,終于要迎來它新的主人——淑妃不日便要被冊封為后,并在不久的將來便要誕下新帝的第一個子嗣。 讓一個前朝公主封后并誕下子嗣,朝堂震動。 就在這時,趁著新帝巡視軍營,淑妃以呆在宮內煩悶為由,特意央求帝王讓自己至大相國寺為腹中胎兒祈福。 帝王憐愛公主,遂應下,并配以親衛護送。 然而,新帝戰玄不知道的是,被他褫奪身份的親弟戰懷瑾早已得到消息,等在大相國寺的禪房后,只為見心上人一面。 “瑾郎……”嬌滴滴公主見到玉樹臨風的貴公子,便撲進他懷里。 她伸出雙臂,緊緊環住心上人。 “我還以為再也見不著你了……” 新帝最寵愛的淑妃娘娘,此刻卻緊緊地抱著另一個男人。 矜貴風流的貴公子此刻環住前朝公主不盈一握的纖腰,即便已被診出有孕在身,秦昭的腰肢也依舊勻稱纖細。 戰懷瑾:“昭昭,你消瘦了。” 公主垂眸掩面,淚珠安靜滾落。 “昭昭日夜思念王爺,茶不思飯不想。王爺……你究竟什么時候才能帶昭昭離開。” “我……”封號被奪,即便是驕傲如戰懷瑾也露出幾分猶豫。 他向來自視甚高,認為自己才智多謀甚至比兄長更適合坐下皇位掌管天下。 可他從未真正生出謀朝篡位的念頭。 “王爺,你可知……昭昭這里,已經懷了王爺與昭昭的骨肉。”公主拉著男人的手,覆上自己平坦的小腹。 她抬起一雙垂淚美目,絕美的容顏讓人心尖震蕩。 戰懷瑾:“……” “這、這真是你我的骨肉……” “王爺說的什么話,是與不是王爺只要算算時日便知。戰玄一介武夫,粗暴成性,既不懂詩詞歌賦,也不知琴棋書畫,豈可像王爺這般與我交心。我與他在一起的日子,每時每刻都是煎熬。王爺有所不知,前朝宮中有一特制迷香,只要點燃焚香便能致人產生幻覺。我便是以那迷香保住清白之身,王爺莫非忘了……那夜我與王爺,還是處子之身。” 公主趴服在男人懷中,溫柔如水的聲音婉婉道來。 她低垂的眉眼是那樣的溫順,她靠在男人懷中的姿態是那樣的低微臣服,以至于,讓此刻抱著她的戰懷瑾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征服欲。 他不僅獨占了皇兄最愛的妃子,還征服了前朝尊貴的公主。 甚至讓這即將坐上后位的公主,懷上了他的骨肉。 戰懷瑾那雙標志性的桃花眼中流露出幾分欣喜自得。 卻沒看見,乖乖趴在他懷里的公主,低垂的眼尾下掠過的暗芒。 什么前朝宮中特質的迷香,也只有這位自幼便被兄長護得滴水不漏的貴公子會相信。 若她真有這樣的迷香,也不會遭戰玄那樣的男人欺負。 所謂當日和戰懷瑾春風一度時的處子之身,不過是她身邊的死忠宮人替身罷了。 灌醉了戰懷瑾,讓他將宮人錯認為她。 從頭到尾,公主都只想復仇。 即使,這仇恨已經將她燒得面目全非。 戰懷瑾情緒激蕩,懷抱著柔若無骨的公主,想象著他們的未來,仿佛已經看到自己坐在了金鑾殿上的未來。 秦昭輕聲誘勸:“戰玄褫奪你的封號,早已引起群臣不滿。如今,他要立我為后,那些追隨他打天下的新朝臣子更是難以容忍。此時此刻,你只需要打出清君側、除妖妃的旗號,便能一呼百應,發起政變。” 戰懷瑾流露出一絲猶豫,“可是這樣,昭昭你……”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