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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他又又和自己記憶中的某些認知對應了起來。

    這摩擦殘屑的產(chǎn)生，和因供求關系矛盾而必然產(chǎn)生的泡沫一樣，這泡沫積累到一定程度釋放出來，便是一場場必然的經(jīng)濟危機，而這些摩擦殘屑在人心中積累的最終，也是通過夢境這樣一種釋放出來。

    他因此聯(lián)想到那些大功率運轉(zhuǎn)的機械定期釋放廢熱的過程，若不釋放，就這么憋著，最終的結(jié)果便是憋到爆炸，而生命的本能便是更長久、更完滿的存在，必然不允許這樣的局面發(fā)生，哪怕生靈自己主觀上不愿意，“這也由不得你”。

    而聯(lián)想到至此，都不需要夢魘繼續(xù)講述，他就已經(jīng)知道后續(xù)該如何操作，因為他已經(jīng)洞察了此法本質(zhì)。

    既然夢境是有情眾生在釋放“廢熱”，那就研究出一個“熱源探測器”，以此為指引，尋找到合宜的目標。

    這和主動播種不同，也和被動等待對方成熟上鉤不同，既有對方的配合——夢境釋放“廢熱”，相當于另一種點亮燈塔的方式，這甚至是對方很難自主控制的，又有他們這一方的主動出力，這種“燈塔”單是對方單方面點亮是尋找不到的，還需要主動“探查”，甚至探查手段的精妙與否直接關系到收獲的多寡。

    順著這條思路，還可更進一步，更精確一些，弄出能夠準確辨別、捕捉那些特定方向的“廢熱”，譬如有的夢境對象適合斗武焱天、有的夢境對象適合“垃圾山”，有的夢境對象適合夢魘心心念念的魔屬仙天……更準確的歸檔分類。

    嗯，姜不苦卻又馬上念頭一轉(zhuǎn)，心想，我并不是某個仙天的利益代表，我是所有仙天的總集合，所以，一切夢境，哪怕是于現(xiàn)在這些仙天絲毫無益的，對我來說也同樣具備價值，隨著仙天數(shù)量漸多，涉及領域漸廣，終能包納涵蓋更多。

    所以，于自己而言，根本不用這么麻煩，完全可以全部打包收回來，然后再由下面的仙天做更精細的甄別，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能“吃”的立刻轉(zhuǎn)化為現(xiàn)有仙天的營養(yǎng)，不能“吃”的便存起來，堆在倉庫里，等待終有人明白它們是美味的那一天。

    這才是最高效，最省事的，只不過，若是將來被諸天萬界知道了，怕不是要背上個“刮地三尺”的惡名，一切有情眾生的夢境，連渣都不剩的被打包收走了。

    不過，若真有那么一天，背惡名就背惡名吧，總比連那天都撐不到要強。

    夢魘還在繼續(xù)道：“夢境千千萬，種類無窮無盡，而且隨時都在扭曲，在變化，若想一一辨明，比認知現(xiàn)實物質(zhì)世界難度還大，但我所需要的那些基于人心惡念誕生的夢境卻有一個優(yōu)勢，那就是高辨識度，比其他所有夢境的辨識度都高。”

    姜不苦點頭，確實，所謂“涅在白沙”，一顆黑點處在一堆白點之中，自然一眼便能挑出來。

    便是將這些白點轉(zhuǎn)化成顏色不一的彩色小點，紅橙黃綠青藍紫，淡綠淡紅淡黃粉紫……要在這無盡的斑斕色彩中尋到一種準確的顏色困難也是極大的，可若尋找黑色，依然是最容易的。

    就是這么醒目，這么出眾。

    這就是魔道的特色啊。

    無論天道之魔還是人道之魔，在這方面卻是高度一致。

    “它們就如同混雜泥沙中的鐵屑，我只需要手持一塊‘磁鐵’為引，便能讓它們?nèi)缛壶B歸林般向我投來，主動如我懷中。”

    姜不苦頷首，這思路沒得說，他也真相信夢魘的思慮深遠，用心良苦，她怕是從知道內(nèi)景仙天所代表的含義之后，就一天也沒停止在這方面的思考，很多方面想得甚至比兼顧太多的自己還要精深，還要仔細，現(xiàn)在自己甚至都因她生出了許多全新的靈感。

    不過，就一個問題。

    格局，格局小了啊。

    你就只顧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我現(xiàn)在琢磨的是無論黑沙白沙還是彩沙，只要是沙就通通不能放過，全部打包帶走，回家后再慢慢揀選，也不用怕浪費，肉爛了也全都在鍋里，你卻只想著你的黑沙。

    格局小了。

    不過也對，若她一個魔族天天“不務正業(yè)”，在其他方面幫我排憂解難，那問題才嚴重呢。

    所以，他也不點明心中真正所想，點頭道：“不錯不錯，夢之一法確實不錯，‘魘’又怎么說？”

    夢魘道：“所謂魘，我將之釋為魘勝魘鎮(zhèn)之法。

    這在炎夏有著悠久歷史，文明誕生之前，更古老的時代，巫祝之術全都可以歸納在此法之下，手段千奇百怪，指向也神詭難測。

    經(jīng)過總結(jié)，我卻將之分為四大類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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