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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說后來的這位女子，如果單獨(dú)一人站在眾人面前，在秦行之看來也就是個普通的美女罷了。但有先前容貌一般的小姑娘這么一對比，立刻就顯得氣質(zhì)不凡了。

    “看到了吧，人家花魁也是有助攻的。”秦壽說道，“所以說，賺錢混生活都不容易。你想象一下，如果這花魁自己抱著琴屁顛屁顛走上來，那就營造不出現(xiàn)在的氣氛了?！?

    “咱們就別和人家類比了師父，好歹也是修道之人，跟青樓花魁比較你不嫌臊得慌？”

    “這有什么，道爺只是說明道理?！?

    那后來的女子，肯定就是百花閣的花魁白牡丹了。

    果然，只見她也不看廳內(nèi)眾人，只是微微屈身行了一個禮，然后用黃鸝般清脆的聲音說道：“小女子白牡丹見過各位貴客?！?

    廳內(nèi)立刻響起一片應(yīng)和聲。

    “白小姐客氣了，小生見過白小姐?！?

    “白小姐天生麗質(zhì)，幾天不見更加明艷動人啊……”

    “仁兄此言差矣，白小姐醉心琴棋書畫，所謂相由心生，卻不是天生麗質(zhì)能比的?！?

    “那窮酸少拽文，白小姐就是天生長得俊，你咬我呀！”

    “哎呀張二哥，你可別惡心小弟，讓一個窮酸書生咬你算什么？要咬也得白小姐咬才有意思嘛，你說對不對？哈哈哈哈……”

    這話就有點(diǎn)侮辱人了，不過秦行之偷偷看看白牡丹，人家根本就沒有動怒的意思。

    也是，作為專業(yè)人士，職業(yè)素養(yǎng)還是要具備的。

    白牡丹等大廳里人聲稍微低了些，繼續(xù)開口說道：“妾淪落風(fēng)塵，自知命賤，只是從小癡迷于詩詞琴藝，略有點(diǎn)兒心得。如果各位貴客不嫌棄，請聽妾彈奏一曲。”

    說完也不管眾人什么反應(yīng)，走到瑤琴前面坐下，伸手撥動琴弦，一陣優(yōu)美的琴聲便回蕩在整個大廳。隨著琴聲響起，大廳內(nèi)眾人也逐漸不再說話，搖頭晃耳的邊聽邊應(yīng)著節(jié)拍輕輕拍手，一時間全都成了音樂鑒賞家。

    不管能不能聽懂，這時候都不能露怯。

    讀書人不用說，音樂本來就是君子六藝之一，就算不會彈，那也得會聽呀。至于窮得只剩下錢了的那些家伙，可能還是覺得“十八摸”之類的小曲兒有意思，但當(dāng)著美女的面也不敢說聽不懂。

    事實上，秦行之懷疑大多數(shù)人都在裝，這曲子真的好聽嗎？反正他是沒什么感覺。

    一曲奏完，眾人立刻紛紛叫好。

    秦行之撇撇嘴：“附庸風(fēng)雅……不過是無病呻吟罷了，哪有那么好？”

    秦壽驚奇的看了秦行之一眼：“你小子真的假的，還會聽曲子好壞？道爺從小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呃，錯了，把你拉扯大，你什么時候?qū)W過這些東西？”

    “這還用學(xué)？一個青樓女子——好吧，她是清倌人，那也是青樓女子，彈奏《白雪》這種高潔的曲子，那能彈出感覺嗎？師父，如果讓你去給人家做法事念往生咒，你會不會覺得膈應(yīng)得慌？”

    “這個嘛……”秦壽居然認(rèn)真思考了一番，“那得看給多少錢。只要出錢夠闊氣，就是讓為師給他跳媚舞，道爺為了你娶妻生子的大事也不是不能做?！?

    “那我該感動了？多余跟你說這些！”

    兩人說話的聲音略大，終于引起別人的注意。

    “這位兄臺，你這話未免太傷人了！”旁邊的讀書人皺眉說道，“白牡丹小姐確實淪落風(fēng)塵，那是她自己愿意的嗎？世上女子誰又愿意陷進(jìn)青樓，賣笑度日……唉，小生不才，恨自己沒有足夠的錢財能將白小姐贖出火坑，否則絕不眼看人間慘劇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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