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失神、倒下、抽搐,然后從肚臍長出黑色的粘稠的臍帶伸向帝宮。 同樣的事情,不斷在長安城之中上演。 整個長安城在短暫的時間里,從熱鬧祥和變成恐慌驚懼,隨著越來越多的俗主誕生,又很快變成壓抑死寂。 并非所有人都變成了這般模樣,但他們非常均勻地分布在長安城每一個區域,每一條街道上。而一旦有哪條街道出現俗主,整條街道其他的人便會在壓抑低沉的詭譎氣氛中恐慌。 俗主完全不具備自己的意志。一條長長的黑色臍帶左右了他們。 他們如同游魂一般在大街小巷里晃蕩。 沒有人敢靠近他們。因為他們似乎對生人的氣息有著極大的欲望。 當然會有人見到自己的親朋好友變成俗主后,試圖去解救,盡管他們不知道怎么做,就只是靠近,然后呼喊。然而,俗主給予他們的回饋是:用肚臍上的黑色臍帶緊緊纏繞住他們,然后將黑色的粘稠的氣息灌入他們的嘴里。 信仰傳染。 被灌入了黑色粘稠氣息的普通人會迅速變成俗主,要比心眼蟲的寄生快的多得多。 然后,就沒有人敢靠近俗主了。 他們繼續在大街小巷里游蕩。普通人則小心翼翼地躲在房子里,連呼吸都只能一小口、一小口…… 到底發生了什么? 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敢出去詢問和調查。有人嘗試攻擊俗主,然而讓他們感到絕望的是,即便是將俗主的腦袋砍了下來,從臍帶里冒出的黑色粘稠氣息,也能迅速重新讓俗主再長出一個腦袋。 只不過,新長出的腦袋很畸形,很丑陋,像是出自幼童之手的泥巴手工品。 用刀劍砍殺、用火燒、用水淹、用各種毒藥…… 然而不管用什么辦法,每一次,每一次俗主都能重新復活。似乎,他們肚臍上的臍帶不斷掉,他們就不會死去。 前一刻還是繁華穩定的長安城,在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里,變成了一座死寂的俗主之地。 大街小巷里沒有活人,只有無意志的俗主。 躲在房子里的活人也不敢大動聲勢。那樣會吸引俗主的進入。他們知道,一旦被這些俗主纏上,就完蛋了。 對于普通人而言是這樣的。只能躲著。 武夫、劍客、內功者……唯有這些人才勉強能在俗主遍地的長安城里做簡單的活動。但即便是他們,如果被大量的俗主包圍, 也只有死路一條。 長安城里的事情很快也被帝宮里的人得知了。帝宮里的達官貴人們無比震驚, 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他們迫切地想快到找到陛下, 通知陛下長安城大亂了,但是,自禁衛軍大肆搜捕以來, 就沒有人再見過陛下。 然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整個帝宮幾萬人, 沒有誕生一個俗主。所有的俗主都在帝宮之外。 一些比較聰明的人逐漸意識到, 可能前段時間開始的嚴格管制, 就是為了排查這種情況。 帝宮外一片死寂,到處都是破敗與凋敝、俗主與欲望。 帝宮內, 禁衛軍高壓管制,肆意橫行,宮女太監們惴惴不安, 達官貴人們驚恐失措。 …… 徐列山離開徐國府, 快要進入帝宮的時候, 俗主大規模在城中爆發了。 當一根根黑色的臍帶從帝宮外涌向帝宮內, 在半空中幾乎凝結成烏云的時候,他感到頭皮發麻。光是看那些凝結在一起的臍帶, 就有種被綁起來任由惡犬的感覺。 那些是什么東西? 徐列山不知道。但他感覺那些東西似乎在呼喚他,就像母親呼喚襁褓中的嬰兒。 他驚覺一下,渾身抖了抖。 現在可不是搞明白這些東西的時候。得先找到世子爺。長安城亂了, 帝宮也亂了……世子爺手無縛雞之力,肯定很危險。 徐列山咽了咽口水。 世子爺一定, 一定不能有事! 看著緊閉的帝宮大門,他悍然以肉身撞開。肉體與鐵木大門相撞, 塵土喧囂,聲勢震蕩。在里面把關的禁衛軍直接受到內功的沖撞, 被掀飛了。 徐列山闖進帝宮,看著寬而長的玄道,悶沉沉地吐了口氣。 負責看守大門的騎校郎怒喝: “私闖帝宮者,殺!” 禁衛軍迅速將整個玄道站滿,將徐列山團團包圍。 徐列山手扶在腰間的軟劍劍柄上,沉聲說: “讓我……進去。” 騎校郎大聲喊: “殺!” 手持長戟的禁衛軍列出兵陣,開始攻擊徐列山。 徐列山稍稍閉了閉眼,面色變得有些紅潤。 劍出! 軟劍被祁無印折斷了。現在只是一柄殘劍。 但殘劍在此時的徐列山操持之下,亦能閃耀劍光。 劍光在玄道之中閃耀,映射在兩旁的紅墻青瓦上。閃耀之處,必定留下深深的劍痕。 血光與劍光混雜,在黑色臍帶匯聚成的烏云之下。 徐列山只有一個目標,找到并救出駱登仙。這些禁衛軍也只有一個目標,擋住并殺死徐列山。 這便是你死我活。 …… 管月在陰影之中奔襲,就像水里的游魚。 長安城的大街小巷里全是俗主。雖然她繼承了繆新月的記憶,但這些記憶里并沒有俗主的樣子。她是第一次見到。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