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飛雪連天,寒氣逼人。 “混賬東西,混賬東西!老七,老七!藍知恢,藍知恢,你出來啊!我知道是你干的,你有種兵變,怎么沒種出來跟你五哥對峙啊!” 五王府的門口,五殿下藍知煌被兩個身披盔甲的士兵架著。 一金領騎將說, “五殿下,我們自不會對你做些什么,還請你安靜些,莫要掙扎,若是磕著碰著,我們這些小官小兵可擔待不起。” 藍知煌破口大罵, “你他娘的知道你只是個小蝦米啊!敢把我這么押著,是真的覺得自己活夠了嗎?” 金領騎將說: “抱歉五殿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們只是奉陛下圣旨捉拿控制你而已。” 說著,他取出一張裱好的明黃錦,攤在藍知煌面前,提起燈照給他看, “五殿下,你可看好,這是陛下的圣旨。” 藍知煌一眼看過去。這張明黃錦章程規制都是對的,但上面的內容到底是不是圣皇陛下親口說出,他心里明白得很, “老七居然囂張到如此地步……是真的一點后路都不給自己留啊,連假傳圣旨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他憤怒地說, “你們沒有腦子嗎,想不明白嗎!他藍知恢是不要命了,才做出這種事。你們也不要命了嗎!” 金領騎將面若冰霜, “我只是遵從圣旨而已。還望五殿下不要違抗圣旨。” 藍知煌心里一沉。 他算是明白,老七是把這些軍官上上下下都打通好了。他沒料到,平時里如此低調的老七,居然能做到這個地步……難不成,這幾十年的相處,都落到狗身上去了嗎? 同時,他也清楚,既然老七敢做到這個地步,就已經放棄了后路,直奔著國祚去的。后頭肯定還有更加兇狠的手段。 不成,萬不可讓老七真的成了一條不講規矩的鯰魚。這大周歷來沒有這么個不成體統的即位方式!老七這是要動搖國本啊! 他沉聲說, “你們羈押我可以,但我有個要求。” “合乎規矩的要求,都可以。請五殿下明說。” “我歷來多病,今夜遭了風寒,恐不慎病入膏肓。我知道老七的打算,的確是要把我們幾個王爺都抓起來,但絕對也說過,不能傷我們分毫。我要是出了事,你一定得掉腦袋。” “五殿下不妨說要做些什么?” “在這條街右邊第三個路口,有間藥院,我在那里有專門的醫師。平時里吃的藥,都放在那邊。我得去吃碗藥湯再走。” 金領騎將騎皺眉, “五殿下為何不把這么重要的人安排在自己府上?” “你管得著?” “……希望五殿下不要逾越。” “你要是不放心,在我旁邊候著。” 金領騎將思忖片刻后,招手說: “帶五殿下過去。” 一行人按照藍知煌的指示,到了那間藥院。 強行開了門,金領騎將迅速按照藍知煌的描述找到醫師。 醫師見到這幅情況,驚慌不已。 藍知煌安撫道: “柳師不要驚慌,你且聽我說。” 醫師頷首,繃緊肩膀, “五殿下請吩咐。” “我體恐驚,本不勝風寒,又遭兵器之鋒利,心里難安,興許是舊病復發。你且想法子,給我熬碗藥湯。” 醫師的眼睛,大半都蓋在厚重的眼皮之下, “殿下要請哪門子藥?” “主藥明廣姜、楠木僵蟲衣,前著一份,后著二份。輔藥常規。熬制致使,需急火、大火猛煮,不使藥罐子頂蓋沸騰而起,待藥液剩半即可。” 醫師聽完,連連點頭, “我這就去備藥。” 說著,他今了后院。 金領騎將揮揮手,便有兩人隨同而去。 藍知煌說, “柳師是我心頭醫師,你最好盼著他不會出什么事,不然……你知道的,我稍微向老七做些讓步,就足以讓他抄你滿門。” 金領騎將說, “只要不是逾越之事,當然不會有事。” “哼!” 猛火之下,藥湯熬得很快。 藍知煌待到藥湯冷卻后,一口喝下,摔了碗,大步離開。 金領鐵騎又打量了醫師一番,沒瞧見意外后,才離去。 待到所有人都離開后,醫師又仔細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人監視自己。隨后,他進了一間密室,立馬著手書信, 很快,命令廣江、南江,兩省的提督和駐防大將加急搬兵護天運國祚的密信寫成。 隨后,他請出一枚符篆,點著了。 火正旺時,再將寫好的兩封信扔進去。 瞬間,火光大放,依稀之間有火鳥展翅掠過。燎了他半邊眉毛。 做完這一切,他大汗如注,癱倒在地。 …… 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天運城內的每一座宗室王公的府上。 區別是,有的人能找到辦法去嘗試破解當前的局面,而有的人,遇到這種情況下后,完全無法應對。 這就是手中籌碼效力的區別。 有的皇子是民政資源多,碰到這種兵變就毫無辦法,就比如三皇子藍知茂。此刻,他正躲在府里急得焦頭爛額。外面的軍官一聲又一聲催促他主動開門,再不開的話,就要強闖了。 但藍知茂能怎么辦? 他想不到什么辦法。手里握著的籌碼倒是多,在朝廷上獲得了不少要員的支持,于政治斗爭中贏面很大。但奈何,就是在軍政上,遠不如其他弟兄把握得多。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