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害-《龍鳳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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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簫聽的膽顫心驚,弒父殺子的事情常有,但他不相信這是他自小心目中的大英雄所為。
而虞清收回視線,搖頭:“我不信。”
楚簫卻忍不住問:“兩條手臂脫臼,那你是怎么活下來的?”
“簡單,拿肩膀往石頭上撞就行了。”段沖說的稀松平常,“換著不同角度,多撞個十幾個二十次。”
楚簫忍不住打了個寒噤,他想起自己小時候腳踝脫臼,正骨之后,高高腫起,疼的臥床不起許久:“你怎么受得了……”
“惦念著義父,痛恨著虞康安,兩個理由之下,有什么不能忍?”段沖淡淡道,“也是我命不該絕,因為此次剿匪行動,海上動蕩的厲害,正好有一艘海盜船經過孤島,他們不知我的身份,將我救了下來,我改名段沖,隨著他們做起盜匪。從此,我的人生只剩下兩個目標,一個是找到墜海失蹤的義父,一個是……”
他話音微頓,看了虞清一眼,語氣漸漸不那么平靜,目光透出些許戾氣,“虞康安不是說我長大以后必成禍害嗎,那我必須禍害給他看!我立誓要做這東南海上最大的禍害,混一個蓋世悍匪的名號出來,再對世人說我乃滿門忠烈的虞家軍人,是他虞康安的大兒子!”
“不可能!”虞清抓著鐵柵欄勉強直立,拼命搖頭,“你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也不想再聽!我父親絕非迂腐之人,不然豈容我一個女子進入軍營?!他從未疏忽過對我們的管教,亦是嚴父亦是慈父,根本不是你口中所述之人!”
“那是他‘殺’我之后的事情了吧?人么,總會吃一塹長一智,從失敗中提取些教訓。”段沖收了收神態,略微提了提唇線,“所以你們姐弟幾個都得感謝‘虞鴻’,他用他的命,為你們換來一個尚算合格的父親。”
虞清依然拼命搖頭:“不可能!我不信!”
段沖忽然上前一步,扼住她的脖子,面目猙獰,兇態畢露:“那你告訴我,我騙你做什么!”
他單手將虞清提的雙腳離地,虞清兩手抓緊他的手腕,但絲毫撼動不了他的力量,她的臉憋得通紅,幾欲窒息。
“放開她!”楚簫在籠子里急的大叫,仿佛自己的心臟也被人攥進手心里了一般,“你快放開她!不然我若不死,一定要我父親派兵剿滅你們麻風島!”
段沖瞥他一眼,被他說動似的,又將虞清扔了出去。
虞清倒地連喘,摸索到鐵柵欄,再次掙扎著想要起身,口中仍然固執的道:“我不信,一個字都不信!”
她說著不信,臉色卻比先前更加煞白。
她在找段沖欺騙她的理由,可她找不到任何理由。
見她抓著鐵柵欄的手背青筋凸爆,楚簫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說什么。
自小到大,他印象中的虞清總是吊兒郎當,天不怕地不怕,從來只有她如螃蟹般舉著雙螯欺負人的份兒,沒人敢主動招惹她。
如今見她被打的站立艱難,毫無招架之力,更是連精神都陷入了混亂中,他也跟著一起陷入了混亂。
楚簫在籠子里握住她的手,想給她一些力量,可連他自己都感覺不到自己有力量,足夠支撐住外面這個女人不倒下。
段沖冷厲的聲音在他們頭頂盤旋:“我不該恨他嗎!當年在麻風島,義父抱著我殺出重圍,還安慰著夸我能屈能伸,日后必成大器,可回頭虞康安就痛斥我貪生怕死,不配做虞家子孫!炮火硝煙中,義父不斷調整抱著我的姿勢,為我擋下所有明槍暗箭,你們可知,有一枚暗器碎片切入了他的心脈,導致他半邊身子癱瘓了將近兩年,至今那碎片也無法取出來,隨時都有喪命的可能!他拼死護我周全,而一眨眼,虞康安卻將戰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虞清咬著牙不準自己發出聲音。
當楚簫生怕他又發瘋的時候,段沖的聲音忽地又平靜下來,戾氣收斂的干干凈凈:“妹妹,你不用怕,毀掉虞家的這個想法,我早就沒了。”
這一聲“妹妹”,終于令失魂落魄的虞清慢慢抬頭看了他一眼。
段沖半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微笑道:“因為十幾年前,我與義父終于在海上重逢。他將我帶回麻風島,認我為義子,不準我繼續濫殺無辜,不準我滿心仇恨,不準我與虞家為敵,讓我乖乖跟著他學做生意。我聽他的,只要他活在這世間一日,我全都聽他的。所以你們虞家人往后要多拜神求佛,期盼我義父能夠長命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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