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刃-《龍鳳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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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自己拋出去的問題給問住了。
他先前隨便想過孩子的事情,只是隨便想想,得出的結論是自己根本也不知道如何做父親。
于是被他拋去腦后。
剛楚謠疑似有孕,他腦子里一片空白。
等待大夫過來診斷的時間明明十分短暫,他卻感覺格外漫長,全部都拿來接受“自己可能要做父親了”這個事實。
接受之后,心頭終于添了幾筆忐忑。揣摩著是不是早了些,他和楚謠才剛有些夫妻的樣子,就要多一個添亂的了?
何況如今離京在外,還趕上天影“大動作”前夕,時機不對。
所以他和楚謠的想法比較一致,最好“沒有”。
但真被黃大夫否定之后,他這心里突然間空蕩蕩的,說不出的失落。
太早么?難教么?說來說去,他怕的也只是再多承擔一份責任罷了。就像當初在娶不娶楚謠之間,一樣因考慮著利益得失而搖擺不定,反反復復斟酌衡量。
可昨日衡量的有多慎重,于今日看來就有多愚蠢。
不早了,他已近而立之年,無論各方面都足以養活一個孩子。
也不難教,只要自己肯多花些心思。
想通這一茬之后,寇凜原本空落落的胸膛,倏然間又被暖暖的溫情所充斥。
瞧著楚謠前后的神情,料想她也應如是。
他伸手將楚謠攬過懷里來,寬慰道:“沒事兒,將身體調養好,咱們努力懷個就是了。”
楚謠此時根本沒想孩子的事情,寇凜這一抱,下巴恰好擦過她的耳廓,瞬間令她想起那根手指惡心的觸感,如被針扎了似得渾身一顫。
她靠在他肩上,下唇幾乎要咬出血,心里又怕又惱又委屈,根本忍耐不住。
考慮那么多做什么,碰上這樣的事情,豈有瞞著丈夫的道理?
楚謠將心一橫,從他懷中掙脫,坐直了身子:“虧得你今日早早處理完事情,早早回來了。”
還沉浸在溫情里的寇凜微微一訥:“怎么說?”
楚謠頗有些難以啟齒,睜著一對霧氣沉沉的眸子看著他:“我清清楚楚的記著,我去沐浴之前,往發髻上戴了兩根簪子。”
寇凜不明所以,說著孩子,為何突然又記掛上了簪子?
猛地想起他剛回來那會兒,她反應劇烈,責怪他不聲不響,害她以為進了賊。
所以,是真的進了賊?
還搭在楚謠肩上的手掌慢慢捏起,手臂肌肉逐漸緊繃。
“有人在盯著我。”楚謠朝那十二扇屏風看一眼,又朝在房外守著的侍女們看一眼,稍稍仰頭湊到他耳邊低語,將自己沐浴時以為被噩夢魘住,實則險些被侵犯的遭遇和盤托出。
說話時她胸口起伏不定,缺氧一般手腳發麻。
等說完之后,她微顫的嘴唇從寇凜耳畔離開,身姿也再次坐正。凝眸去看他的表情,卻又看不到任何表情。
寇凜只將睫毛微微一斂,視線下移,雙眼半睜不睜。
兩人距離如此之近,楚謠卻看不清楚他的眼神,只瞧著他完全沒有動怒的跡象,與她的預想不同。
在他長久的沉默下,她越來越慌張,猜測他和自己一樣是在后怕,連忙道:“我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的,最近這段日子,你今日回來的最早。”
卻聽自己勸慰之言說完,原本沒有表情的寇凜驀地陰沉沉冷笑,“我是有多無能,竟令你屢屢將安危寄托于天與佛?”
周遭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楚謠打了個寒顫,本想去拉他放在膝蓋上的手,感覺到他的排斥,頓在了他膝蓋上方。
“對不起。”不等楚謠將手收回去,控制住情緒的寇凜先出手捉住,聲音溫和下來,眉眼間帶著懊喪,“我只是自責沒有保護好你,你莫要往心里去,不然我會更自責。”
“我明白。”他能在發火之前先照顧她的心情,楚謠心中有些欣慰,“可這原本就是預想不到的……”
寇凜沉默,不是預料不到,是他沒有主動去掌控。
他近來愈發覺得自己適合從商,愈發倦怠為官,其實是他發現自己已經有些無法勝任錦衣衛指揮使這個職位。
他從前做事喜歡破釜沉舟,喜歡出其不意,喜歡置之死地而后生,亡命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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