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分手過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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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可舟原以為葉崢會把度假地點安排在什么黃金海灘豪華酒店,沒想到一下飛機就被接上車,從高速切換到國道,又爬了一個小時的盤山公路,直奔深山老林。要不是他事先知道這是葉崢派來接人的,說不定這會兒連110都驚動了。
從山腳而起的石階越往上走越狹窄,林木也越發蓊郁。山腰上拔起一道厚重古樸的白石門,葉團團從貓包里探出個小腦袋,好奇地東張西望,最后盯住了那橫頂上鏨的“秋溟山居”四個字。
“‘空山新雨后,天氣晚來秋’,”江可舟撓了撓葉團團的下巴,隨口道,“聽著就涼快。不過為什么不用原來那個‘暝’呢?”
負責領路的人跟過當年建造全程,因此接上了話:“原本是打算用那個字,后來定名的時候智一大師說‘黃昏’不好,葉總才改成了三點水的‘溟’。這個字也有出處,是‘石梁臥秋溟,風鈴作檐語’。”
江可舟奇道:“智一大師是誰?”
“是西山靜安寺的主持,寺廟離別館不遠,您有空可以去坐坐。”領路的人帶他轉過一個拐角,“前面就是別館了。”
透過蔥蘢掩映的花木,隱約可見庭院樓閣,不知源頭的溪水自院落后穿林繞樹而來,在堂前形成一片清涼水域。屋宇全是仿古建筑,飛檐與旁逸斜出的枝柯遮住了大片陽光,石階游廊纖塵不染,四下里靜悄悄的不聞人語,只有風聲鳥語,恍若置身世外桃源。
江可舟不知道葉崢究竟怎么琢磨出了這么個地方,然而他一踏足此地,完全被吸引住了。
江可舟并不是那種拼搏進取型的性格,相反地,還有點“不思進取”。大概是年少時那段疲于奔命的日子陰影太深刻,他一直有個躲進深山讀書的愿望,放在“不可實現”那一欄里。哪怕明知是個白日夢,偶爾想一想也令他覺得期待。
他沒對任何人說過,葉崢自然也不知道。然而這位爺全憑感覺,居然不聲不響地正中紅心。可見人一旦運氣來了,真是擋都擋不住。
“這里原來是清代某個富商修的避暑莊子,后來漸漸落敗了。戰亂年代因為在深山里,沒受到毀滅性破壞。西邊那一片臨水起的水榭完整度最高,里面的陳設也都原模原樣地保留著,”領路人推開正堂的大門,幫他將行李拎過高高門檻,一邊介紹道,“正房和東邊房屋都大修過,除了翻修加固,主要是按葉總的要求通了水電,家具還是仿古的。既方便住人,又不破壞這屋子的美感。”
江可舟環顧四周,由衷贊許:“差不多能以假亂真了。”
看來葉崢之前事無巨細地交代過,這里居然連給葉團團的貓砂盆都準備好了。江可舟把貓包打開,葉團團露了個頭,卻縮在他懷里死活不敢下地。江可舟無法,只得抱著它把別館轉了個遍。
葉崢因為飛機延誤,要比江可舟晚到一天,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帶著墨鏡、頂著日頭姍姍來遲。
山上比城里氣溫低一些,臨水的地方則更為清涼。葉崢到的時候,在正房中沒找見江可舟,便沿著一道竹橋過了溪,徑直尋向西邊水榭。果然看見回廊下支著小茶桌,有個人影倚在搖椅中納涼。
這一處房屋三面臨水,視野開闊。葉崢特意從后面繞過去,本來打算嚇他一跳,走到近前才發現江可舟這失眠精竟然破天荒地睡著了。
這可太難得了。葉崢深知他睡個覺有多不容易,特別是在抑郁癥之后,頓時連大氣都不敢出,站在一旁,悄悄地就著粼粼波光和習習涼風,用視線臨摹了一遍江可舟安然入睡的側臉。
至此,隨著他漂洋過海的一腔牽掛方才找到安身之處,終于落回眼前人身上。
江可舟睡得不太沉,感覺到身邊有人,便強忍著困意撐開眼皮。只見有個逆著光的朦朧身影,他腦子尚且不大清楚,根本沒看清全貌,卻下意識地叫了聲“葉崢”。
葉崢聞聲一動,隨即俯下身,面部輪廓這才清晰起來:“醒了?”
江可舟從搖椅上爬起來,眼睛還是半睜不睜的。他也不說話,張開手臂攔腰一摟,怕光似地把臉埋進葉崢腹部,蹭了蹭,又不動了。
葉崢把手搭上他肩胛,一動不動地讓他抱了一會兒,充分消化完江可舟因沒睡醒而產生的撒嬌黏人,才低頭在他發心輕輕吻了一下:“差不多也該醒了,睡多了小心晚上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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