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噓。”岑景食指在唇邊虛晃。 “女孩子不要隨便討論男人的私生活,小心長大了嫁不出去。” 賀辭東隔了半個廳的人往這邊掃了一眼,看到的就是這幅畫面。 女孩旁邊沙發上的人正噙著笑意和面前的人說著什么,很有耐心的樣子。頭頂水藍色的光影印在他的眼中,看起來有那么幾分不經意的溫柔。 “老賀。”衛臨舟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的,拍上他的肩膀。 問:“看什么呢?” “沒什么。”賀辭東回頭和他碰了杯。 衛臨舟自然是不信,跟著往那邊看過去。 “喲,難得啊。”衛臨舟說:“那丫頭可是個小戲精,一般人還真招架不住,平常也就在你面前跟個乖乖女似的。不過,倒是沒看出來岑景竟然是個能和小孩子相處的人。” 賀辭東:“不小了,今年都要十五了。” “也對。”衛臨舟點頭,“我現在都還記得他哥在我們那醫院走的那會兒,她就一個人坐在外面的走廊上,看起來丁點大,哭得都快上不來氣了,當時還多虧了你。” 說到這里,衛臨舟話一轉:“哎,說起來你哄孩子也有一套啊,一個個的,人不可貌相。” 賀辭東瞥他一眼,沒理他的調侃。 衛臨舟勾勾手示意服務生給他換杯酒,拿在手里了,才轉回來。 兩人并排靠在吧臺前。 衛臨舟:“我聽說聞予又搬出去了,你倆鬧了?” “沒有。”賀辭東示意服務生加冰。 “騙鬼呢?”衛臨舟:“你到底怎么想的?按理說你這些年活得不挺正常的,不缺錢不缺愛的,為什么始終被小時候的那點事捆綁脫不了身,完全不像你啊?” 賀辭東喝了一口酒,看向他,“并不是因為以前的事兒,他這幾年看似活得很好了,但你應該記得我們剛和他見面時候他的心理狀態是什么樣。” “啊……記得。”衛臨舟不自覺聲音壓低:“可他不是好了嗎?復發了?” 賀辭東點頭,“中度。” 一塊浮木而已,賀辭東可以在這個角色中做到極致。 將一個溺水的人托出水面,就如同小時候,有人將他從泥沼中拉出。 衛臨舟:“我就知道肯定要糟。你說他喜歡你這么多年本來也挺相安無事,可你現在偏偏有了一段婚姻,他肯定接受不了。” 衛臨舟接著問他:“那你打算怎么辦?給他承諾。” “說話過點腦子。”賀辭東將杯子放到吧臺上,往岑景那邊看了一眼,淡淡:“沒有感情基礎的結合,才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衛臨舟艸了聲,隨著賀辭東的視線,說:“那你跟那位,誰壓死誰了?” 賀辭東:“你這問話缺少一個前提條件,所以不成立。” 缺少了感情。 一份還剩不到一年時間生效的離婚協議,只有利益勉強維系的婚姻關系,不存在誰輸誰贏的問題。 他們沒有成為仇敵,但也沒有成為愛人的條件。 眼前那個熠熠閃光的人不是和他結婚那一個,婚姻最初成立的緣由,過去,所有試探和得失計較都是天塹和鴻溝。 賀辭東不會否定眼前這人的吸引力。 他甚至在最初察覺到可能受影響后,果斷決定終止關系。 賀辭東的人生甚少因為情感被左右,一個在黑暗中前行太久的人,隱忍和權衡利弊幾乎成為本能。 姚聞予的存在已經是意外。 那是他自己都還在幼年時,在漫長幾乎看不到盡頭的人生中,第一次體會到苦澀之外的情感。給予和維護出自這個前提。 岑景問他是不是男女都行,但賀辭東是天生的同性戀。 他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卻從沒有愛過人。 生活如走馬觀花,他見過太多,卻沒有為誰停下來過。 不是姜川那樣的浪子,也不是衛臨舟這樣共情能力強到和人相處中能做到千人千面。 情感淡漠到鐘叔和陳嫂他們一度為他擔心。 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覺得自己似乎也能找到那么點感覺。 就從現在正在沙發上悠哉逗小姑娘那個人身上。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