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對方也不趕他走,但是很少和他說什么。估計也是覺得和他一個小孩子沒什么好說的。 這樣一直等到過去了大半個月,哥哥的身體好了很多了。岑景和他約定第二天同樣的時間見面,因為他預感到他傷好后差不多快離開了。 還像很小的時候和父母約定那樣,岑景讓他不許賴皮,不能自己偷偷走掉。 然后當天晚上,岑景偷偷往外跑的事被女人發現了。他挨了好大一頓打,比之前都更嚴重,趴在地上起都起不來。 然后還被關進小黑屋里。 他想著明天白天得偷偷溜出去,不然哥哥該著急了。 結果半夜就聽見了起火的聲音。 他睜眼的時候已經被一陣濃煙包圍,爬起來去敲門,卻只能聽見落鎖的聲音。 他想,完了,他要食言了。 畫面再一轉的時候,岑景又回到了上次夢里的那間病房,還是那幾個醫生護士。 其中一個女護士說:“既然醒了得讓他多下床走走,睡了這么多天,這么小,當時還想要是醒不過來可怎么好。” “還是刺激太大,一直聽見他喊哥哥,還說什么著火了。” “他爸媽那車后面可不是就著火了,還好警察去得快。” “可他不是獨生子嗎?哪有哥哥?” “可能遠房表哥之類的吧。” 岑景有種自己跨越了一段時間長河,記憶被填滿變得完整的感覺。 他以前不覺得幾歲的記憶記不住是什么大事,原來他記得很清晰,只是忘了。 忘了父母的模樣,忘了那段睡夢中離奇到過于真實的記憶,忘了那個人。 他記得那條從福利院后面通往橋洞底下的小路,記得怎樣艱難地拖著大了他不止一倍的人在大雨里前行,記得每一個不顧他阻止非要貼著他擠睡在他身邊的深夜。 那樣毫無保留的信任對現在的岑景來說有多不可思議,他自己都難以想象。 因為在一個全然陌生的世界里,岑景救了他,而對方給了他安定感。 他們都搖搖欲墜,卻又緊緊相依。 岑景錯過了和他見面的那個約定。 忘記了這一段過往。 而另一個人在很多年后,出現在了一本書里,有著相同經歷和過去。 只是身邊換了一個人。 他為了那個人曾傾盡全力,為了他結婚,為了他不介意讓全天下都知道他的婚姻如同一場笑話。 岑景開始不確定。 他所經歷的和他從書里看過的內容,究竟是不是同一個。 因為除了名字,沒有任何不一樣。 岑景到底是沒有分析出最終結果,就睜開了眼睛。 他跟醫院真有緣,不止夢里總見到,很多次睜開眼也在這樣的地方。 胸口的疼痛還是存在,但是已經緩解了很多,手也上過藥。 單人病房,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岑景撐著胳膊半坐起來,發現外面天光大亮,掛鐘顯示時間,中午十二點。 岑景按了床頭鈴,一分鐘后進來一護士。 笑著道:“醒了?你可昏睡了十幾個小時了,問題不大,斷掉的肋骨沒有戳到臟器,接下來安心修養就可以了。” “跟我一起被送來的人呢?”岑景問。 護士:“跟你一起的?沒有啊,我們醫院就只接收了你一個車禍患者。” 岑景愣了一下。 然后問:“那衛臨舟呢?” 護士想了想:“你說的是市一醫院的那個衛醫生吧,我們這里是第三醫院。” 岑景總感覺有什么東西不對。 所以試探著問了一句:“我在哪兒出的車禍?” “距離東城百里外的一處彎道路段啊。”岑景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對方似乎也意識到他的不對勁,接了一句:“你先生似乎對你非要跑這一趟覺得不滿呢,入住是讓助手來處理,你醒了就好好打電話解釋一下吧。岑先生?岑先生。” 岑景快速回神,問了句:“能麻煩把手機給我嗎?” 作為一個經歷過不止一次這樣穿越經歷的人來說,岑景感覺自己應該沒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不過在岑景聽見手機里傳來的那聲,連丁點受傷痕跡都聽不出來的喂的時候,還是沒忍住罵了聲艸。 賀辭東:“骨頭斷了都讓你學不會安分?” 岑景聽見這話都能想象得到他一臉冷靜,微微不耐煩蹙眉的表情。 岑景舔了舔睡太長略顯干的嘴唇,說:“賀辭東,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嗎?” “什么?”他問。 岑景:“你我要都死在車禍里,那真是一了百了。” 大家都痛快。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