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與此同時,墨林苑的別墅里不同于以往。 陳嫂她們精心準備了一整個白天的年夜飯,擺在桌子上冷透了都沒有人吃。 所有上門拜訪,打著看望旗號的人全部都被鐘叔攔在了門外。 包括信誓旦旦說要來賀家吃年夜飯的姚聞予。 衛臨舟給周周做了個簡單的檢查,確定她沒有受傷和其他情況后才拍拍她的腦袋說:“好了,沒事了,去休息吧。” 周周往沙發上的賀辭東看了一眼,然后才一步三回頭地被陳嫂帶上樓。 衛臨舟一邊收拾著茶幾上的東西,一邊看向賀辭東道:“你什么毛病?一整個晚上臉色差成這樣,沒看見把人小孩兒嚇得話都不敢說了。” 賀辭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捏了捏眉心,趕人:“弄完了就趕緊走。” “瞧你這過河拆橋的德行。”衛臨舟看他狀態不佳,倒也沒真不要命繼續吐槽,只是皺眉問道:“你到底是怎么了?前段時間我就始終覺得你怪怪的。” “怪的不是我。”賀辭東看著衛臨舟突然來了這么一句。 他右手摩挲著左手腕間的紫檀木珠,眼神望進前方的虛空,眼底有衛臨舟看不懂的情緒。 衛臨舟看著他,總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到底怎么回事?”衛臨舟問。 他足夠了解賀辭東。 也太久沒有見過這樣的他。 賀辭東:“有種直覺。” 他眼前總是閃過那個男人站在路邊,瘦削挺拔的身形。 那個在車后視鏡里一點點消失的影子,像是某種后遺癥般在他腦子里不停回放。 心臟有種綿密的針刺感。 不劇烈,但是卻忽略不得。 這樣的感受反而讓賀辭東有種前所未有的熟悉感,仿佛曾經他也對那樣一個人生出過同等的感覺。 岑景。 賀辭東再次把這個名字在心上滾過一遍,當著衛臨舟的面,拿出手機。 “老板,怎么了?”手機里傳來高揚的聲音。 作為特助,哪怕是大年夜,也需要隨時待命。 賀辭東:“我需要你把岑景的資料從頭到重新再查一遍,一絲一毫都不要放過。” 高揚不問緣由,應道:“沒問題。” “越快越好。”賀辭東說。 “明白。” 賀辭東掛斷電話的時候,衛臨舟奇怪:“怎么突然又想起來調查他?他有什么問題嗎?” 賀辭東抬眼,緩緩道:“所有人都覺得沒問題,才是現在最大的問題。” 衛臨舟:“……” 另一邊的岑景在天還濃黑的時候,找到一家還開著門的診所。 診所里的醫生是位七十歲上下的老人。 見著岑景一身血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嚇了一大跳,緊接著就把他扶進門。 順便還著急忙慌地把自己的老伴叫起來,讓她來幫忙。 “年輕人你這不行啊。”老太太摸摸他腦后的傷變了臉色,說:“你這個樣子肯定要上大醫院檢查,得住院才行。” 岑景坐在小診所的椅子上,輕微搖搖頭說:“不用,簡單處理下,能止血就行,我有事。” “什么事能比命還重要?”老太太一看就是個熱心腸,急了:“你爸媽呢?你看起來也像是工作好幾年的人了,怎么大過年還跟人打架啊?報警了嗎?” 岑景笑笑:“剛從警局出來。” 他可不就是剛從警局出來沒多久。 短時間內,他也不打算再進去一回了。 當然,還有沒有機會進去,也是另一碼事了。 老夫妻拗不過他,最后只好給他做了簡單的處理。 老醫生最后包扎他的手,推推自己的老花鏡,一邊低頭念叨:“年紀輕輕的沒什么過不去的事兒,別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你的身體也是有脾氣的,折騰狠了遲早要報復你。” “那我報應估計來得還挺快。”岑景道。 老醫生無奈搖搖頭。 處理完能看見的所有外傷,最后問他還有沒有哪兒不舒服,岑景說沒有,讓對方給他開點止疼片。 一旁的老太太緊張地看他,“疼得厲害?我們夫妻就是年紀大了睡不著今天才回湊巧開門,大醫院還是有人值班的,我讓老頭子開車送你過去。” 岑景制止了對方。 溫和地笑了下說:“沒那么嚴重。就是怕半夜突然痛起來睡不著,以防萬一的。” 他到底是沒說實話。 他此時的整個腹部至胸口的位置都是鈍痛的,胃已經麻木了,到底有多嚴重其實他也判斷不出來。 頭重腳輕的感覺每一分鐘都在加重。 致使他始終撐著的,大概是因為他清楚自己還有些事沒有處理完。 眼前的老夫妻的獨生兒子在外地安家工作,今年沒有回東城過年。 岑景能在這樣的時間點,湊巧進了這家留著燈光的地方,也是一場挺特別的境遇。 陌生的關心,給這個冬夜帶來一些溫度。 岑景不打算告訴這對老夫妻,他剛從兩個想要殺了他的傻逼手里離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