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凌晨兩點左右,小張扛著攝像機蹲在酒店外面的草叢里。屁股都已經被蚊子咬了不知道多少個包了,愣是沒挪動地方。 據他觀察,酒店周圍就只有這一個最佳蹲點位置,攝像機正對的地方,正是賀辭東的房間。 這消息還是好不容易挖來的。 同事在旁邊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算了,要不我們撤吧。我們今天的任務就是陸白,他估計早從其他地方坐車走了。這賀辭東的新聞更難挖。”說完還拍小張的背安慰:“沒事,你剛入行,慢慢來。” “要不再等等?”小張還是有點不甘心,最近帶他的前輩回家陪老婆生孩子了,手里不少資源都交到他手里,他還是想做出點成績。 同事指了指遠處那扇窗戶,看起來已經困得不行,說:“現在都幾點了,依我看……” “等等!”小張突然打斷他,整個人都緊繃起來,手忙腳亂調整機位。 同事也被他這幅樣子帶得緊張兮兮起來,不自覺壓低聲音問:“怎么了?” 小張盯著鏡頭:“別說話,賀辭東出現了。” 同事聽他這樣說也跟著往鏡頭對準的方向看過去,酒店房間的窗簾并沒有拉實,的確能看見隱隱綽綽的影子。 同事剛想說拍到一個賀辭東也算不上什么新聞,小張手里的攝像機就快速響起一陣快門聲,伴隨著他因為緊張而顯得有些急促的聲音說:“聯系報社,明天頭版,我們有大新聞了。” 鏡頭里的畫面因為拉得太近顯得有些失真,但透過窗簾縫隙看見的側臉依然能清楚認出賀辭東,以前他身前的那個男人。 是陸白。 他們原本以為陸白已經走了,蹲賀辭東也以為會最多只會蹲到他或者今天和他一起出席的岑景。 沒想到會蹲到他和陸白。 陸白有靠山的傳聞流傳已久,這下算是徹底拍板定案了。 鏡頭里賀辭東像是喝醉的樣子,而陸白一改往日在媒體面前的紳士俊美,從扶著人進門開始,就像是迫不及待想要發生點什么。 外面看不清兩人具體表情,單看肢體,糾糾纏纏,好不熱情。 小張激動得臉頰微紅,看著鏡頭眼睛都不敢眨。同時心里也隱隱期待著兩人速度能更快一點,一旦拍到更裸/露的照片,新聞詞條絕對大爆。 同事這會兒也是困意全消,一直問他:“怎么樣了?拍到沒有拍到沒有!” “拍到了。”小張一邊對焦一邊回答,結果沒隔兩秒,整個人卻突然僵住了。 同事發現不對,問他:“你干嘛?” 小張慘白著一張臉轉過頭,說:“我剛剛……好像看見賀辭東把燃著的煙頭摁到陸白臉上了。” 同事顯然也愣住了,不過他不是小張這樣的新人,鎮定了會兒,反過來安慰他:“你還是見得太少,娛樂圈這些人前光鮮亮麗的偶像,沒幾個沒被金主虐待過的。不過……”他沉吟兩秒道:“只是沒想到賀辭東也有這方面的癖好,而且這么狠,這陸白一開始出道靠的可就是他那張臉。” 小張半天沒再接話,臉色也并沒有因為同事的話而好轉。 他還有話沒說。 他不是傻子,到底是癖好還是單純致殘還是能分辨的,剛剛賀辭東好像還給了陸白一腳,那個力度,讓小張生出那種他們今天拍下的不是明星緋聞,而是一出謀殺現場。 同事還在催促他繼續拍。 他精神恍惚地再次把視線轉向鏡頭,正好看見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扯過窗簾,他恍惚能聽見那窗簾滑動的嘩啦聲響。 再聯想到躺在地上的陸白,頓時打了個冷顫。 同事:“哎,怎么把窗簾拉上來,不會發現我們了吧?” “……應該沒有。”小張遲疑兩秒說:“要不這新聞就不發了吧。” 同事狐疑地看他兩眼,把攝像機拿過去翻了翻照片說:“發肯定要發,不過這些照片夠了,有兩張能認出人來的側臉照,雖然沒有更親密的,但一看關系也不一般,又在酒店這種地方。你呀,立大功了,等著被主編表揚吧。” “可……”小張還在猶豫:“不是說這賀辭東很厲害嗎?萬一告我們怎么辦?” “沒事兒。”同事說:“關于賀辭東每年新聞那么多,他哪有那么多閑情都管。再說,我們這娛樂報主要針對的是明星陸白,可不是他賀辭東。” 小張:“我……” “你到底怎么了?”同事問他:“剛剛不還一副雄心壯志?” 小張張了張嘴,最后到底是沒說什么。 他想他一定是受了旁邊人總說賀辭東不好惹這樣的話的影響。 事實上,兇案不至于,但陸白也絕對沒有討著好。 酒店房間里,陸白躺著地板上被疼痛折磨得神情恍惚,似乎不敢相信剛剛發生了什么。 對了,他的臉?! 他瞪大眼睛伸手去摸自己的側臉,然后被半邊臉麻木的痛覺刺激得手指輕顫。 視角前方是一雙程亮的黑色皮鞋。 鞋子剛剛碾過他的大腿骨,讓他一度懷疑自己腿要廢掉了。 房間里的大燈從一開始進來就沒有打開,只留了床頭的兩盞臺燈。這樣陸白看不清坐在一角單人沙發的男人的表情。 但不管他是什么樣子,都覺得不是早上在休息室,為了一個男人特地讓人去準備熱飲的那副神情。 并沒有人開口說話,陸白能聽見自己急促的喘息。 到了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在害怕。 怕得牙關都忍不住上下發抖。 他想了想自己做的事,買通酒會的酒侍者給賀辭東的酒里下了藥,故意讓人引開岑景。 用自己拿到的鑰匙和門牌號,帶著賀辭東回到這里。 直到剛剛,他都以為自己成功了。 賀辭東以為他是酒保一類的工作人員,找人問了問岑景的去向后,很順利回到了房間。 陸白知道他的確中了招的,跨進房間后不正常的呼吸,身體的溫度,都證明他在壓抑自己。 但陸白不明白,事情怎么突然間就變成了這樣。 這個男人太可怕,陸白被甩出去的那瞬間甚至以為他會殺了自己。就連此刻,他隱在暗處都給人一種伏蜇野獸的直覺,而不是被人下了藥,應著本能,可以讓人隨意擺布的家伙。 空氣中咔噠一聲響,賀辭東再次點燃一根煙。 他坐在沙發里,像是終于抽神看了看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人,開口問:“誰讓你來的?” 不等對方回答,賀辭東又問:“你經紀人?還是公司授意?” 陸白怔了半分鐘,承認:“我自己。” 都到了現在,賀辭東要是有心不讓他好過,他再把鍋往公司頭上推,到時候豈不是兩頭不保。 “有勇氣,還算沒有蠢到家。”賀辭東評價。 他不再說什么,陸白反而在這樣的沉默里越來越忐忑,后背冒出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 終于,賀辭東像是看夠了他這幅樣子,在扶手上抖了抖指尖的煙灰,淡淡開口:“滾吧。” 陸白撐起上半身,心里突然生出強烈的不甘。 他問坐在前邊的人:“為什么?” “什么?” “我不可以嗎?”陸白也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能這么低聲下氣像一個毫無尊嚴的人,去問這樣的問題,他冷笑說:“同樣是爬床的,你當初也這樣對待過那個人嗎?” 賀辭東像是聽見了什么有趣的東西。 “陸白是吧?”賀辭東表情晦暗不明,他問:“你知道你在問什么嗎?” “當然知道。”那股強烈不甘突然支撐著他往前挪動了一截,到了賀辭東的腳下。 見對方沒什么動作的時候,他的一只手試探著搭上賀辭東的膝蓋,抬頭試圖去看清這個男人的表情。但他失望了,他在賀辭東毫無波瀾的視線里勉強扯了扯嘴角開口說:“賀總,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們這種人。可我陸白能走到今天也從來不曾后悔,那個岑景能做的,我也可以,他不能為你做的,我依然可以。” 他邊說,手就沿著膝蓋緩緩往上。 男人的劣根性沒有人比陸白更清楚。 賀辭東這么驕傲的人就算一時間對岑景上了心,愿意低下頭去遷就他。 但是時間長了呢? 他能一直這么對著一個男人? 陸白不信。 何況今晚的賀辭東喝過帶料的東西,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沒有人能拒絕得了送上門的免費的東西,何況是他陸白。 陸白的手眼看著就要搭上賀辭東腰間的金屬扣時,突然悶哼了聲。 手像是被一只鐵鉗制住了般,彎成扭曲的弧度。 賀辭東在陸白漲成紫紅色的臉色中沒有絲毫情緒變化,他說:“我原本打算放你一馬,看來這幾年你還是被你那個愚蠢的經紀人保護得太好,以至于養得你這么不知天高地厚。” 賀辭東將人丟開,拿出手機打了通電話。 高揚接到電話的時候還愣了會兒。 “老板?” “你人呢?”賀辭東問。 依然平平常常的語氣。但憑高揚這么多年跟在他身邊的經驗判斷,老板心情很糟糕,非常糟糕。 他心想不應該啊,這次的活動岑景親自出面,他還很自覺的在今晚給了他們私人空間,吩咐周邊的人都不要去打擾。 這是怎么了?被拒絕了? 短短時間,高揚心里百轉千回,但嘴上依然恭恭敬敬道:“老板,我在回公司的路上,有文件落在公司了。” “滾回來,十分鐘。” 真出事了! 高揚:“好的!馬上!” 那一頭高揚迅速調頭,一邊打電話問情況。得知今晚的確有男人進了賀辭東房間,但人卻不是岑景的時候,對著空氣暗罵了一句臟話。 這邊陸白并不知道自己此刻頂著一張有烙疤的臉,面目扭曲,跟熒幕里那個包裝出來的偶像明星相去甚遠。 他是誰啊?他可是大名鼎鼎的陸白。 從出道開始就萬人敬仰,無數閃光燈和粉絲圍繞的陸白。那么多資本明示暗示,無非就是想和他睡,但他陸白也是挑人的。 他一路順風順水,什么時候嘗過這么被人拒絕的滋味? 就在這短短的空氣凝滯的時間里,房門突然響起咔噠的聲響。 有人推開門。 清瘦好看的男人還穿著那身酒會的西裝,他手上拿著一盒什么東西,看見門內的情況愣了幾秒反應過來,挑了挑眉開口說:“不好意思,打擾了。” “站住!” 這道聲音卻不是賀辭東發出的,而是陸白。 他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站在門口的岑景才勉強認出他是誰,隨即看了一眼黑暗中坐著的人,挑了挑眉問:“有事?” 結果陸白還沒開口,賀辭東突然問:“你怎么來了?” 岑景覺得他聲音不對,但也沒怎么多想,低頭看了看手里的東西,然后朝賀辭東那邊扔過去說:“高揚走的時候告訴我說你喝多了,有些頭疼。找前臺拿的,只有這種。”說著又看了看房間里的陸白,淡道:“不過我看你估計也用不著。” 兩人說得旁若無人,岑景扔完藥正要回身,一道影子陡然朝他撲過來。 也就是一剎那的功夫。 陸白手里不知道何時抓上茶幾上的那把水果刀,正抵在岑景的脖子上,他的面色有些扭曲,威脅地看著堪堪起身,眉間無比陰郁的賀辭東說:“賀總,你最好別動,你也不想我一不小心在他脖子上拉一大口子吧。” 岑景一開始還有些狀況外。 他感受到抵在脖子上那把冰涼的刀刃,才恍惚明白過來這是爬床未果,憤然走了極端? 岑景用眼神示意賀辭東別動,仰著脖子稍稍退后說:“這本是一件小事,你一個正當紅的偶像,到底是想干什么?” “都他媽說了別動!”陸白越發把刀逼近。 岑景頓覺刺痛,一條細細的血線清晰橫列在他細白的脖頸,看起來尤為刺目。 賀辭東緊盯著岑景脖間的那把刀,看著陸白的眼神已經非常不善了。 陸白這次沒有慌,反而扯著嘴角沖賀辭東笑了笑,然后湊近岑景耳邊低聲說:“小事?你看看我的臉,從剛剛開始我就知道我這次看走眼,惹了不該惹的人。不管有沒有你,我哪兒還有什么前程。” 賀辭東:“放開他,這次的事我可以當做沒有發生。” “哈。”陸白笑容越發大了, 他發現自己似乎真的捏到了賀辭東的命門。 他原本以為岑景就是個爬床上位,就算和他有什么不同,無非就是占據了一點先機,得到了賀辭東的注意。 但現在他不這么認為了。 他內心的想法在看到賀辭東即使表現得再沉靜的表面下也掩蓋不了的那絲緊張有了一絲瘋狂的快感和愉悅。 不是不屑一顧嗎?不是看不上他嗎?不是覺得他臟又蠢嗎? 要是沒了岑景?他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陸白突然很想看看。 陸白勒著岑景退后兩步,看著賀辭東說:“你當然可以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那我呢?我就看不慣你們這些人高高在上的姿態。現在不是我求你,是你求我。” 賀辭東:“說,你想要什么?” “賀總既然這么有誠意,我的要求也不過分。你在我面前跪下,像條狗那樣,就說二十聲對不起,我就考慮放了他。” “可以。”賀辭東立馬應道。 他答應得太干脆,反而讓陸白生出一絲遲疑。 他憑借的無非就是那股魚死網破的執念,在要求被輕易滿足后反而覺得不真實,他繼續道:“時渡的控股權呢?” 賀辭東:“給你。” 陸白發狠:“讓你去死也可以?” “你放開他,我隨你處置。” 陸白明明是占據優勢的一方,到了現在反而被逼得慌亂起來。 他大聲道:“少騙我!”他指著賀辭東說:“我沒那么傻,真把人放了你會讓我好過?你先跪下,磕頭!” 賀辭東真把凳子踢后,往旁邊走了一步。 岑景臉都青了,厲聲:“賀辭東你他媽腦子有病啊,給我站那兒!” 他都說不清楚自己為什么那么生氣。 比當初被他從外地迷暈了帶回來還要火大。 “現在可沒有你說話的份兒。”陸白見岑景打斷賀辭東,扭曲道:“岑景,我也多多少少聽過你倆的事兒,你有在姓賀的那兒討著什么好嗎?發生那么多,你難道不想看看這個男人狼狽的樣子?現在演深情,你是有多賤?” 岑景:“不好意思,我到底賤不賤用不著你來評價。我現在就是對莫名其妙遇上你這么一個瘋子,覺得很苦惱,也很不高興。” “我看出來了,你跟賀辭東根本就是一路貨色,狗眼看人低!”陸白的刀再次逼近,他說:“剛好,我前不久演了一個醫生,別的沒學會,卻能清楚知道一個人的大動脈在哪兒。你要不要試試被一個瘋子割斷動脈,死相凄慘的滋味?” 岑景眨了眨眼睛,語氣有些縹緲,輕聲道:“那你知不知道,真正的瘋子是不怕死的。” 一個死過不止一次的人,這點威脅真的不算什么。 岑景的話剛落,陸白就感覺到他迎著刀刃上去了。一個從來沒有真的殺過人的普通人,本能上就縮了手。 就是這一念之差的同時,門被人從外面撞開,而不知道何時逼近的賀辭東,上手扭脫了他手上的刀,下一瞬間他整個人就倒飛了出去,剛好砸在沖進來的幾個保鏢中間。 陸白狼狽地仰倒在地上,視線里剛好見著賀辭東一臉驚怒地握著岑景的手道吼道:“你剛剛在干什么?!知不知道多危險?” 而對面的男人一臉平靜,看著他:“那你剛剛又是在干什么?賀辭東,你的尊嚴呢?被狗吃了?” 然后陸白就被趕來的高揚迅速找人拖出去了。 房間里一下子回歸平靜,像是剛剛的鬧劇根本就不存在。 賀辭東的手捏著岑景的下巴將他臉扭到一邊,借著光線看清他脖子上交錯的兩道血痕眼里陰郁翻滾。 “命對你來說就這么不重要?”賀辭東咬牙問他。這是從把岑景帶回來,賀辭東第一次對他發火。 岑景看了他兩眼:“我自己的命,是死是活都跟你沒關系吧?” 岑景說著手就去拍賀辭東捏著自己下巴的手,掌心剛剛貼上手腕,就感覺到了一片異于常人的體溫。 而此時賀辭東的眼底被怒火澆紅,掐著岑景的下巴越發用力,他開口道:“你把剛剛的話再給我說一遍?” 岑景皺了皺眉,看著他:“你怎么回事?” 岑景說著反手在墻上按了一下,“啪”,房間里燈光大亮。 岑景這才徹底看清了賀辭東的樣子。 賀辭東的臉有一絲并不明顯的暗紅,呼吸節奏也不對,眼神凝黑,因為被岑景氣得狠了,乍然大亮的燈光刺得他微微閉目。 “中招了?”岑景一語中的。 賀辭東呼吸一滯,頭偏向另一邊,語氣生冷:“沒事。” 他還在因為岑景剛剛的話生氣。 岑景見他的樣子,停頓兩秒鐘,率先妥協了:“行了,我道歉,剛剛不該那么說。” 賀辭東轉頭看著他。 兩人才經歷了那么一場鬧劇,一個不要命,一個在情緒壓抑下到了極點,都有些控制不住脾氣。岑景口無遮攔,長久以來的利刺尖銳而直接,專門照著賀辭東的心肺管子戳。 這都快成為一種條件反射了,實際上他自己也知道,這條命,賀辭東看得比他自己重。 兩人同時把那股緊繃的情緒壓下來時,岑景猝不及防往前走了一步,貼近賀辭東說:“說說你吧,上醫院,還是……” 賀辭東明顯一僵,表情略顯無奈。 “別招我,出去。” 岑景視線往下一掃,“你確定?”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賀辭東眼神就變了。 他認真說:“岑景,最后給你一次機會,現在馬上從這個房間里出去,”賀辭東的手指碾過岑景的下巴,輕聲:“你知道的,我不是開玩笑。” “廢話真多。”這是岑景最后一句話。 一切聲響最終消失在那點藥引燃的火光中,像是把過去的一切,所有憤懣,壓抑,痛苦通通燒灼殆盡。 …… *** 第二天的新聞頭版頭條,標題聳人聽聞。 《流量新星陸白深夜劇本》《凌晨出入“辰間”老板房間,陸白有背景果然不假》甚至還有《陸白凌晨秘會,和情人濃情糾纏至天明》這樣博人眼球的悚人標題。 重點是爆料媒體方那邊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一開始根本沒有拿出直接證據,而是放出了陸白深夜開著從地下停車場進去酒店電梯的視頻,后面剪切了一段搖晃鏡頭的酒店走廊,然后通篇文字敘述。 這一下,網上都吵瘋了。 畢竟陸白混跡的圈子不同,又是正當紅,隨便一點行蹤就能引起大轟動的階段。 一些完全摸不著頭腦的粉絲還在四處亂撞。 “臥槽,營銷號也太不要臉了吧,再說一遍,陸白本身就是富二代,他用得著靠誰啊。” “潑臟水也要有個底線,陸白這次不知道又擋了誰的路。” “看了視頻我都笑了,這就是傳說中的開局一張圖,內容全靠編嗎?麻煩有些八卦媒體有點底線行不行?” 粉絲都是神奇的生物,尤其是女友粉,在網上罵戰的時候戰斗力十個男人加在一起也比不上。 粉絲一水兒地站在了陸白那邊,直接攻陷了經紀公司的官方微博,貼吧等社交平臺,讓他們主動維權不要整天只會在藝人身上吸血,什么事都不干。 淪陷最慘的當屬爆料媒體方,官方微博底下被罵盡祖宗十八代都是輕的,聽說報社公司那邊還被粉絲寄了死老鼠快遞,在門口和墻上刷油漆。 戰斗力和行動力都堪稱一級。 短短時間這種情況愈演愈烈。 終于從早上發酵到下午的時候,媒體那邊給了具體回應,只在微博上發了兩個字:八點。 粉絲炸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