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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少女情懷是詩，少男情懷就不太一樣了，要更加躁動和叛逆一些。

    封燦睡不著覺，躺在床上琢磨了半宿——他現(xiàn)在這種心情是怎么回事呢？喜歡上程肅年了嗎？真的假的？怎么會這樣？

    “我該不會被他下蠱了吧？”封燦自認(rèn)理性地思考了一下，他不覺得自己會喜歡程肅年，這男的天天惹他生氣，明明討厭都來不及。

    不過話說回來，他討厭程肅年哪一點(diǎn)？

    ……似乎是因?yàn)槌堂C年對他的態(tài)度總是不好，所以他才不高興，才覺得討厭。

    如果程肅年溫柔一點(diǎn)呢？

    他會喜歡這個人嗎？

    “……”

    封燦考慮了半天，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一個核心問題：“啊，我是gay嗎？”

    這個問題太過于直擊靈魂，封燦把自己問愣了。

    他現(xiàn)在就像童話故事里那只小馬，躊躇地站在河邊，想過河卻不敢下水，他想找有經(jīng)驗(yàn)的老牛和小松鼠問一問：河水深嗎？我能不能趟過去？

    然而，故事的結(jié)局是：絕知此事要躬行。

    但封燦不想“躬行”，他現(xiàn)在迷茫的不是能不能過河，而是他還不知道自己想不想過河，或者說，他連自己是不是“那只小馬”都不知道。

    哎，單純的死宅網(wǎng)癮少年的情路真是充滿坎坷。

    退回到最初的問題，封燦再一次問自己：“我真是gay嗎？”

    ……不一定吧，也許是被“豐年”超話里的言論洗腦了，受到太大影響，還有，程肅年總是對他動手動腳！摟摟抱抱！成何體統(tǒng)啊！

    ——程肅年才是真的gay里gay氣吧?。。?

    果然他就不該來sp！

    如果他不來sp，指不定現(xiàn)在在哪兒呼風(fēng)喚雨呢！哪至于淪落成如今這副可憐樣兒，一切都是程肅年的錯！

    封燦心里噼里啪啦炸過一遍，給自己捋順了一個體面的邏輯，暫時壓制住了撲通撲通的心口，可算安靜下來喘了口氣。

    這時已經(jīng)半夜一點(diǎn)半了，房間里早就熄了燈，程肅年睡熟了，正側(cè)身躺在封燦眼前，身上的被子被掀開了一半，不安分地蓋住他腰部到大腿以下的位置，上面的肩膀，和下面的小腿、腳踝，都暴露在空氣中。

    程肅年的睡相沒有以前安靜了。

    封燦記得他們剛合住的時候，程肅年每天晚上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一直緊繃著，現(xiàn)在竟然開始亂動了。是因?yàn)樗麄兓焓炝?，他終于卸下戒心了嗎？

    那他的防備心未免太重了吧，有什么好防的。

    封燦輕輕抿了抿唇，借著窗外透進(jìn)來的微弱光線，認(rèn)真看程肅年的臉。

    通常來說，不管性取向是男是女，長得好看都是一項重要的擇偶標(biāo)準(zhǔn)。封燦倒沒想這么多，他只是睡不著，一直睜著眼睛，目光總要有一個落處。

    于是就落在了程肅年的臉上。

    就這樣看了一會，大約有十幾分鐘，或者半個小時，封燦更睡不著了。

    他心里自動模擬揪花瓣：我喜歡他嗎？我不喜歡他嗎？我是不是被洗腦了？我真的喜歡他嗎？我真的不喜歡他嗎？……不知道揪了多少朵，直到他腦內(nèi)的虛擬花園被揪禿了，封燦才終于睡了過去。

    這一覺差點(diǎn)睡過頭，第二天照常訓(xùn)練、備戰(zhàn)。

    封燦精神不好，一整天都很蔫兒，像只霜打的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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