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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崇既興奮又不解，“她怎么會拍這種照片？”

    照片里的孟小琴比現(xiàn)在看上去青澀，一身戶外裝，剪著短發(fā)，沒有化妝，對著鏡頭抿唇而笑，眼中的欣喜難以掩飾。她像拿扇子一樣捧著十來張印好的明信片，旁邊站了三名笑得開懷的年輕人。

    “他們是這個小作坊的老板，剛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歷史愛好者。”李訓(xùn)說：“4年前，他們看中了北邙山的旅游潛力，合伙在北邙山腳下的頭山鎮(zhèn)開了一家類似慢速郵局的小店，賣自制紀(jì)念品、飲品，也接受客人定制。這人說……”

    李訓(xùn)指了指照片中左邊第一位男子，“他說，她是最早光臨他們小店的顧客之一，所以取貨那天，大家一起和做好的明信片合了照。”

    “但她為什么沒有在這個店寄明信片？”柳至秦問：“如果是從這家店寄出，明信片上應(yīng)該有這家店的地址。”

    “這我就不清楚了。”李訓(xùn)說。

    “很好理解。她急于寄出這些明信片，頭山鎮(zhèn)偏僻，從這家店寄的話，會耗費更多時間。”花崇說：“做完明信片，她的假期差不多也結(jié)束了，得回歸工作，于是親自帶著明信片搭大巴到鄭市，在那里投寄明信片，最后乘飛機或火車回到洛城。”

    “不過我還有很多事想不通。”李訓(xùn)一心撲在痕檢技術(shù)上，對案件本身的了解并不深，“這張明信片和徐玉嬌、唐蘇的死有什么關(guān)系嗎？照片上的女人為什么會給唐蘇寄明信片？就算寄了明信片，也無法說明什么吧？”

    “關(guān)系大了。”花崇輕笑一聲，拍了拍李訓(xùn)的肩，“熬夜了吧？眼睛跟哭過似的，趕緊休息去，這次你們痕檢科幫了大忙。”

    李訓(xùn)長舒一口氣，精神頭一上來，哪管熬夜沒熬夜，眼睛就算像哭過，那也是亮堂堂的，“休什么息啊，案子都沒破。我回去待命，有事隨時叫我。”

    ?

    李訓(xùn)一走，花崇立即將重案組尚在市局的組員叫到會議室，并讓曲值去b.x.f酒店請孟小琴。

    曲值是真沒想到孟小琴與案子有關(guān)，但花崇找到的明信片、柳至秦鎖定的ip地址、痕檢科核實的印刷信息已經(jīng)證明，孟小琴與唐蘇的關(guān)系非同一般。

    “我中午已經(jīng)和孟小琴聊過，但是那時我沒有她認(rèn)識唐蘇或者徐玉嬌的證據(jù)。”花崇握著一支筆，一邊說一邊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她的一些反應(yīng)不大正常。”

    柳至秦心領(lǐng)神會：“她很冷靜，看上去完全不緊張？”

    “對。她太冷靜了。”花崇道：“我好歹是個重案刑警，去她工作的地方問她案子相關(guān)的事，雖然穿的是便衣，但也不該一點壓力也讓她感覺不到吧？普通人面對刑警多少該有些心理波動，但她沒有，很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這不正常。”

    “我聽說上次你們?nèi)ニ胰∥镒C，她催促過你們盡快找到兇手？”柳至秦問。

    花崇眼尾一揚，知道對方又和自己想到一塊兒去了，“加上今天，她已經(jīng)兩次強調(diào)‘她工作很忙，經(jīng)常很晚才回家，擔(dān)心也被兇手所害’了。這很刻意，給人一種很積極站在被害人一方的感覺。而且她說自己很忐忑，這一點我沒看出來。就好比一個人說自己很努力，但‘努力’只是停留在口頭。”

    “這你們都看出來了？”張貿(mào)驚訝，“去取物證時我也在，我怎么沒注意到那么多。”

    “當(dāng)時線索零散，沒人會懷疑孟小琴。”花崇說：“我是后來梳理線索，才漸漸發(fā)覺她的反應(yīng)不合常理。”

    “我也是。”柳至秦輕聲道。

    “再有，我跟她提到了兇手將某一物證藏在她家磚縫里的事，并告訴她兩種可能——兇手隨機，兇手有意。”花崇繼續(xù)道：“她竟然能理性地和我分析，得出‘兇手是隨機選擇在她家藏物證’的結(jié)論。”

    “她自己可能注意不到，這里邏輯錯亂了。”柳至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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