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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公子,求你莫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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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玉渡入些許便見他睜開了眼,朦朧的月色落在剔透的眼眸里依稀聚起細碎的光,仿佛一下子墜落了虛無幻境之中,如夢似幻,懸于星空。

    她心口一慌連忙支起身來,面色有些泛白,只臉上青一塊腫一塊看不出來,靈怪舍靈氣形同拿刀剔骨,渡去了一小半自然痛不欲生,身上早已出了冷汗。

    沈修止靜看她半晌,才開口問道:“你往我嘴里吹什么?”

    外頭雨聲泠泠,襯得屋里極為安靜,他身上虛弱,說話比以往輕上許多,二人又這般親昵過,現下低聲輕語便越顯曖昧。

    似玉聞言心中咯噔一下,雖說凡人根本察覺不出靈氣,至多是察覺自己往他嘴里吹氣,可這借口卻不好找,沈修止不一樣,他心思太過敏銳,尋常理由不可能說服他,倘若是有一點不慎,就有可能被發現。

    凡人自來不喜除他們之外的生物,甚至視為異類,人妖殊途從開天以來便已然有了,妖魔鬼怪害人的故事更是廣為流傳。

    尤其是千年狐妖和書生的故事,青衣不知唱了多少回,狐妖和凡人在一起,無論怎樣都會□□氣,即便她本身不愿意,也會不由自主沾染。

    凡人以精氣而生,狐妖禍害了書生的性命,到最后便成了妖物禍害人,他們這些靈怪自然也屬于妖,只是低了許多階。

    似玉腦中千絲萬緒,忽而想起青衣唱得戲里曾提到過女兒香,此香不同尋常香料,是未出閣的姑娘家身上自帶的香氣。

    她雖不大懂,可卻極為羨慕那些閨中小姐,她們每當從門面前路過的時候,那身上的香氣確實極為好聞,不像她們石獅子風吹雨打,有的只有滄桑味。

    似玉拉著被子微微靠近他,小聲輕道,話間的嬌媚越盛,“道長沒嘗過女兒香嗎?”

    沈修止聞言微怔,一時說不出話來。

    似玉鮮紅的唇瓣微啟,對著他輕吐了一口靈氣,“可有嘗出來是什么滋味?”

    香甜的溫暖氣息輕輕噴在面上有些發癢,沈修止微微側過臉去,“躺回去。”聲音雖然清冷,卻因為虛弱而沒多少震懾力。

    似玉微微直起身,“道長不喜歡嗎?我們那里的戲子常說,男人都喜歡聞女兒香……”

    “躺回去。”沈修止冷聲呵斥。

    似玉莫名其妙又被兇了一頓,一時氣哼哼地躺下去,這人真的一點都不好相處,深夜睡不著聊會兒天都不愿意!

    一躺下卻碰到了他的手,和冰塊一般,凍得她一個哆嗦,她才想起剛頭他的唇瓣也是冷涼涼的,可見這屋里有多冷。

    “道長,今兒個夜里下雨實在太冷了,你會吃不消的,你和我一道蓋被子罷。”

    沈修止平平靜靜躺在石炕上,說出來的話和似玉料想得一樣,“無妨。”

    無妨,每一次都說無妨,可哪一次又是真的無妨,不只耳朵硬,連嘴都很硬!

    似玉心中很是為難,這么多日相處下來,多多少少也了解這塊肉的性子,很是固執硬氣,便是在他身旁說破了嘴皮子,他也不會改變主意。

    她再不多言,快速靠近他身旁將被子蓋在他身上,伸手抱住,他的身體極冰,感覺都透著冷氣,好像連骨頭都透著冷意。

    沈修止當即要坐起身與她隔開距離。

    似玉連忙起身按著他躺回去,“道長,不是奉了師命下山的嗎,若是就這樣凍死了,那豈不是辜負了你師父的期望?”

    沈修止聞言動作一頓,沒有說話似在思索。

    果然還是拿他師父說事比較得用,似玉自不能等他琢磨出來,伸手將被子給他好好蓋好,“好了,快睡罷,明早那些人若是又來,我們還得起來應付呢~”

    沈修止這才徹底安靜下來,生死面前禮教似乎都已然不重要,完成師命于他來說才是最要緊的事。

    似玉一覺睡到大天亮,外頭的雨早就停了,沈修止整個人躺得筆直,一處都不曾挪動。

    唯一的交集便是他默許了自己和他躺在一塊兒。

    似玉伸手摸向他的手,已經恢復了溫暖,不再似昨日那般冰冷。

    沈修止醒得比她早一些,只靜靜躺著沒有驚動她,他輕輕收回了手,始終保持著些許距離。

    似玉在被窩里微微直起身看向他,“你感覺可好些了?”

    她面上一塊青一塊紫,看著就極疼,醒來頭一件事卻來問他好不好,又叫人如何覺察不到她的心思……

    “好了許多。”沈修止靜默了片刻才開口回道,剛剛醒轉聲音還有些啞然。

    似玉見他面色確實好了許多,想著應當是靈氣起了作用,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她才坐起身便覺一陣頭暈,伸手摸去極疼,些許頭發還打了結,這處沒有梳子,她只能反著手極為艱難地梳理。

    身后沈修止坐起身,“我幫你?!?

    似玉聞言心中一喜,當即收回了手往他面前挪去,將腦袋湊近他,“道長可以順便摸摸我嗎?”

    沈修止完全當作沒聽見,面色平靜地伸手替她去解打纏的發,動作很細致,沒有扯落她一根頭發。

    似玉見他不肯替她順毛,心中難免有些失落,只覺這個人對靈怪一點都不體貼。

    早間的陽光透過窗縫照射進來,絲絲縷縷地撒在灰藍色的被子上,洋洋灑灑落在他身上驅散了秋日的寒冷,照得滿屋亮堂而又溫暖。

    沈修止神情很認真,修長的手指輕輕解著著她的烏發,屋里的光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映得他面容皙白得有些透明,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眉眼清雋如畫,眉眼間的清冷到極致便成了干凈,仿如踏入了虛無的仙境見著了真正的仙人。

    似玉低著頭看不到他面上神情,只能看到他衣衫前襟,顏色是洗得發白的淡舊,穿在他身上卻越覺干凈,手上動作也極為輕柔,鼻間似乎縈繞了陽光的味道,莫名舒心。

    這頭發打結得厲害,弄了許久才能弄好,沈修止分開最后一絲亂發才收回了手,“好了?!?

    清透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輕輕跌落進耳里,二人的距離靠得并不近,她的心跳卻莫名快了一瞬,甚至覺得這屋子狹窄得很,連他的呼吸都能輕易感覺到,不容忽視。

    她連忙坐起身,眼睛卻不自覺看向了別處,見他視線好像落在自己身上,心中莫名一顫,連忙站起身越過他下了石炕,“現下時辰還早,你再躺一會兒,院子里還有只山雞,我去燉了給你吃?!?

    “不用了,我好了許多,起來與你一道罷。”沈修止掀開被子,起身下了床,動作雖然緩慢,但到底比之前好了許多,腳下已然平穩起來。

    沈修止一起身便習慣性地俯身整理被褥,他本就比她高出許多,這一起身越顯屋子狹窄,似玉只覺受到了氣勢上的壓迫,以往可是她一頭獨大呢,現下倒有些氣弱。

    她不自覺微微往后退了一步,二人都沒有再開口說話,莫名顯得屋中氣氛極為拘束。

    似玉默站了半晌,越發覺得不自在,瞥了眼窗外的陽光,連忙起了話頭,“劉嬸說這被子要在太陽下曬曬,蓋著才暖和,我瞧著今日日頭極好,不如我們將被子曬了罷。”

    這話倒像是剛嫁進來的小娘子,話間有些客氣卻又透出親密,怎么樣都脫離不了曖昧二字。

    沈修止聞言手上一頓,片刻后才道:“好,我拿到院里去?!?

    似玉一時無用武之地,只能干看著沈修止將被子拿到院子里曬著。

    她跟到院子才想起了山雞,當即便跑回灶房里頭拿了刀出來,準備殺雞。

    沈修止自然而然順手接過了她的刀,一言不發地替她處理起山雞,人和人到底還是有差別的,他連殺雞的動作都莫名好看,一刀下了要害,干凈利落地放血,平生讓人生出殺雞焉用牛刀的感覺。

    似玉看了一會兒,又生出幾絲心慌,“我先去生火了?!?

    沈修止手上沒停也沒抬眼看她,卻輕輕“嗯”了一聲作為回應,陽光下落下如玉的面容上越顯清雋干凈,細碎的陽光聚在眉眼處極為耀眼,連長睫垂下的角度都莫名惑人。

    似玉心中莫名一緊,連忙轉身跑進灶房里頭燒熱水。

    沈修止見她轉身走了才抬眼看去,見她跑進了屋才收回了視線,面色平常似乎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這般舉動。

    二人各自在院子屋里忙活著,冷清破舊的屋子平添許多生氣,一切與先前一樣平常,卻又好像完全不同,像是剛成親的夫妻不知如何相處,可又不完全是。

    似玉蹲著暗自施法好久才將火生好,沈修止那廂已經提著雞進來了,“雞好了。”

    似玉見自己的靈力越發弱,沈修止現下禁不起她吃,這里也沒有香火可以吃,一時發愁怪生好是艱辛,想謀口飯吃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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