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聞教授點點頭,“走吧,先不提這事兒,咱們去那邊看看……” 一逛就逛到挺晚,又吃了一頓飯,回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我往賓館的方向走,打算第二天就去把房間退了,去老師說的那套公寓看看,要是合適就租下來,畢竟總住賓館不是個事兒。 進去前我有意地在旅館前站了一會兒,也沒想好是要干什么,可能是因為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圓,也或者是北京的天空讓我覺得很特別。具體特別在哪我又說不出,只覺得這漫天的星星都好像在看著我,窺探著什么。總之,腳上像是被什么拴住了,定在那兒,傻傻地望著天,望著和以往任何一天沒有什么區別的星空。 尖銳地汽笛聲響起,把所有散亂在外的思緒拉了回來。 “呵呵,蘇念錦,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我自嘲般地低笑,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氣,轉過身往賓館里面走。 門是旋轉的,走進去時,眼睛突然被什么晃了一下,我忙繼續向前推著門,又轉了出來。 遠遠地看到秦子陽打開車門,從里面走了出來,然后靠在墻邊,也不說話,拿著一根煙,狠狠地抽著。旁邊有人要過去對他說些什么,他擺擺手,滿臉的蕭索。后來那人沒有辦法,塞給他一個信封就上了車。 車子后的尾氣如同變換的云霧,繚繞不散…… 我沒走過去,我不知我要過去干嗎,或者能干些什么,沒有必要。但我又不想就這樣進去,于是我也在這站著,看著這川流不息的人群,看著那閃閃爍爍的星星,然后看著他,看著他一根接著一根地抽,樣子疲憊,煙蒂扔得到處都是。 他又抽完一根,扔在地上,用腳碾熄,抬起頭,望向我,身子一震,好似要過來…… 他在看我,我可以確定。他的雙眼瞇著,嘴角又是那樣微微地勾著,卻給人一種玩世不恭的感覺。他不是蕭洛,很少有這種笑,可是這個笑一點沒讓我覺得風流,反倒有一種自嘲的意味。 他走過來,一步一步地接近。我的手心突然出了汗,但外表看起來沒有一絲一毫的破綻。 秦子陽雙手插在褲兜里,腳步輕緩,一直向前,卻又突然頓住,停在一個垃圾箱前,手中最后一根抽了一半的煙在上面成自由落體一般落下。 我的目光也隨著那半根煙下移,光與火的星點一同墜落在大大的垃圾箱中。垃圾箱是綠色的,上面標有環保等字樣。 他笑了笑,然后又僵住,最后頭也不抬地轉身進入賓館,總感覺他身上隱著一種莫名的苦澀。 從始至終,我都死死地站在那兒,沒有動,也無法動,不知在期待什么,也不知在做什么,只是覺得這星空好像一下子就黑了下來,璀璨的星斗全部被什么遮蓋了,隱匿不見。 我進了賓館,多留了一天,卻再也沒有與他碰見,但,這兩次遙遙相望,卻讓我有一種探究的沖動。就如同我之前說過的,從來不求人的人一旦露出一點祈求的姿態都讓人異常心疼與憐惜,而從來都淡漠的、高高在上的人,一旦露出些許脆弱憂郁,更是讓人不斷地想要去揣摩探究。我也是凡人,因此我也會好奇,會想要知道,我能控制住我的行為,卻控制不住我的心。 但,僅止于此。 我開始收拾行李,很簡單,一個箱子綽綽有余。我是個簡單的女人,不喜歡帶著太多東西,簡單也許才是生活的真諦。 我去了聞教授那兒,跟他一起去看了房子。 雖然只有一室一廳,卻已然夠用,不過房子在北京三環以內,又是在不錯的小區里,價位也是極高的。 “你看這里環境怎么樣?” “不錯,我很滿意。” “嗯,錢你每月給一千就行。房主現在在國外,房子空著也是空著。他是我的老朋友了,不差錢,聽說是我朋友的孩子要過來,就只說收一千。”聞教授笑呵呵地說。 “真是麻煩您了,聞老師。” 一千,對于這樣的房子,真是太便宜了,除了謝謝我不知還能說些什么。 晚上收拾好一切,便給家里打了個電話,報了個平安。 第二天我就去學校報到。 進門時看見一個大男孩,長得特別干凈,讓人看了不禁想到小說中那些有著潔白牙齒,穿著白色襯衫,笑起來整張臉都有著光的人物。 “小蘇,以后這就是你辦公室,這位是許莫然,我們北外的高才生。這是蘇老師,以后你要是需要什么資料可以來她這兒找,今天起這部分工作我就交給小蘇了。” “蘇老師好。”他很有禮貌地叫著,聲音也很好聽,清越得很。 “你好。” 說實話,我還真不大習慣有人這樣叫我,一時緩不過神來,下意識地擠出兩個生硬的字來。 聞教授依舊是笑呵呵地看著我。 第一天工作還算順利,關鍵是聞教授告訴得很詳細,也不苛刻為難于我,活兒也不多,一天就這樣平靜地度過了。 接下來的幾天里,許莫然倒是來找過我幾次,都是要資料的事,后來又因為聞教授申請了一個項目,接觸就頻繁了一些。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