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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余生只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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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愛你,以永恒的靈魂

    他花了七年的時間憎恨她、遺忘她,

    最后還是被她滿身鮮血的樣子打敗。

    1)

    那時青云會和泰國那邊的關系出現(xiàn)裂痕,江肖塵讓白芷替他去緩和兩邊關系,順便定一筆交易下來。

    她費盡心思跟金榮周旋,靠著機敏,也靠著運氣,幾次三番從虎口逃脫,保全了自己。

    可在回國前夕,她卻被人下了藥,送到了酒店的床上。

    好在她曾接受過藥物訓練,那藥只是令她暫時失去意識,很快便清醒了,只是渾身無力,無法逃跑。

    當時她躺在酒店大床上,害怕的同時陷入兩難抉擇,身為臥底,即便受到百般羞辱,也要忍辱負重地活下去;可是身為她自己,她心里愛著林郁,寧死也不愿被人侮辱。

    后來她隱約聽到有腳步聲由遠及近,她突然下了決定,從床上艱難地爬到窗前。她爬到窗臺上,俯瞰著車水馬龍的街道,心想,原諒她的情感戰(zhàn)勝了理智,不是她不想委曲求全,是她不能。

    那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喜歡林郁,已經(jīng)喜歡到了那種地步。

    即便他已恨她入骨,她卻仍然非他不可。

    門外的腳步聲終于停了,有人打開門,她的手顫了顫,眼看著要放手任自己從窗臺上跳下去,卻聽到七胖充滿驚嚇的叫聲:“白姐,你在做什么?”

    可她卻仍然不敢松懈,彼時的七胖還沒有得到她全部的信任,她只是死死地盯著他,慢慢道:“打電話,把我們的人都給我叫來?!?

    七胖果然打了電話,一行人很快擁到酒店房間,她仍然靠在窗臺上,只問道:“金榮呢?”

    “金榮的老婆出了事,他趕過去了?!?

    白芷這才放下心來,心力耗盡地從窗臺上滑下來,她渾身都是冷汗,那時她想,這樣的絕望,這一生也不想再體會。

    當時她以為下藥的是金榮,可仔細一想,卻覺得自己錯得離譜,就算下藥的是金榮,可沒有江肖塵的默許,他怎么可能冒著交易破裂的風險,冒著大筆錢財飛走的風險,去動江肖塵名義上的女人?

    又或者,當初給她下藥的,本就是江肖塵的人。

    思及此,白芷握緊了拳頭,她倏地站了起來,目光狠狠地盯著江肖塵:“你跟他又有什么不同?你的手段,比他還要卑劣。”

    說完,她就甩手往外走去,可是才踏出卡座,就被江肖塵一把扯入懷里。

    他瞇著眼睛看著她,眸光難辨喜怒,只聽他陰冷的聲音慢慢響起:“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現(xiàn)在越發(fā)膽大了?”

    從前她是畏懼他的,即便她從不表現(xiàn)出來,他也能看出她心里的畏懼,甚至她在醫(yī)院那會兒,她心里對他也仍是有顧忌的。

    可如今,她對他的畏懼正一點點瓦解,江肖塵定定地看著她,這不是件壞事,卻也未必是件好事。

    白芷掙扎著想要掙脫他,發(fā)現(xiàn)無用后,只瞪著他不吭聲。

    “是我對你沒有利用價值了?”江肖塵緩緩問道,聲音輕而危險,“還是,你覺得林家公子能給你撐腰?”

    白芷的心微微一凜,隨即笑了笑:“他當然能給我撐腰?!?

    江肖塵的眸子倏地縮了縮,似有火焰跳動:“你信不信,我隨時都能一槍崩了他?”

    “那我會先殺了你?!卑总评淅涞亻_口。

    江肖塵不怒反笑:“好啊,我等著你來殺我?!?

    說完,他突然低下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白芷纖細的脖頸上狠狠咬了一口。

    “你神經(jīng)病??!”白芷吃痛地大喊一聲,使出渾身力氣,猛地伸手推開他。

    江肖塵驟然松手,白芷滾到地上,狼狽地爬起來后,捂著脖子狠狠地瞪了江肖塵一眼,奔逃而去。

    江肖塵定定地看著白芷落荒而逃的身影,優(yōu)雅地抹了把嘴,面上的表情令人不寒而栗。

    白芷一口氣奔到洗手間,對著鏡子看了看脖子,雪白的肌膚上明顯多了一個滲著血絲的牙印,她氣得咬牙切齒,該死的江肖塵,他一定是屬狗的!

    白芷出了酒吧,沒有直接回家,而是一個人在路上閑逛,然后進了一個不起眼的公廁。

    她走向廁所的第二個隔間,里面放著一個黑色的背包,她打開包,將里面的東西拿了出來。

    五分鐘后,一個穿著寬大的衛(wèi)衣和嘻哈褲、戴著鴨舌帽的人走出了公廁,只見她背著一個黑色背包,臉上架了一副黑框眼鏡,還戴了個口罩,乍一看就是個剛上大學的年輕男孩。

    白芷對自己這一身裝扮很有信心,相信就算江肖塵在她面前,也認不出她來。

    她上了公交車,直奔韓大而去。

    她和沈剛這回約在了韓大見面,沈剛的兒子就在韓大念書,身高跟她相差不多,正好可以以“父子”名義相見。

    白芷很快就到了學校,她下了車,大步往圖書館走去,從她走路的姿勢,任誰也看不出她是個女人。

    此時的學校不比白天,路上的學生少了許多,圖書館卻依然燈火通明,勤奮好學的學生仍然泡在圖書館里。

    白芷走進去的時候,剛好有幾個人三三兩兩地走了出來,她避到一邊,也沒抬頭看,所以沒發(fā)現(xiàn)有人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腳步突然一頓。

    白芷直接奔向頂樓的天臺,沈剛已經(jīng)等在那里。

    她腳步輕快地走了過去,笑著調(diào)侃了一聲:“爸,找我有事?”

    沈剛被她逗得一笑:“你還是別開口了,你這聲音要一開口,保準露餡?!?

    白芷立刻恢復正經(jīng):“金榮來韓市了,看來秦三爺在泰國的供貨人就是他?!?

    沈剛點頭:“你和金榮合作過,看來秦三爺有心讓你當接洽人?!?

    “不過前提是我?guī)退玫搅旨亦]輪的合作權。”

    “今天找你就是為了這件事?!鄙騽傉苏樕?,道,“你要拿到林家的合作權,沒那么容易,更何況林氏集團作為韓市最大的企業(yè),我心里也不希望他們跟秦三爺沾上關系?!?

    白芷點點頭,正想說些什么,余光突然瞄到天臺入口似有人影。

    她的呼吸一滯,腦子里警鈴大響,連忙朝沈剛比了個手勢,她離入口要近一些,沈剛繼續(xù)說著話,示意她行動。

    幾乎是立刻,她從口袋里掏出一把瑞士軍刀,然后小心地靠近入口處,說時遲那時快,她猛地奔了過去,眼角掃到里面的人影時,抬腳朝那人一腳踹過去。那人似是沒想到她會突然出手,連忙往邊上閃避,但白芷哪能給他機會,直接撲了過去,跪倒在那人身上的同時,手里的瑞士軍刀已經(jīng)抵住對方的下巴。

    白芷的心里又驚又怕,驚的是自己竟然沒發(fā)現(xiàn)有人跟蹤自己,怕的是若這人是秦三爺或青云會的人,那她的身份顯然已經(jīng)暴露。

    可是下一刻,白芷就愣住了,微弱的月光灑進來,為她照亮了刀下的人。

    2)

    竟然是林郁!

    此刻他正安靜地看著她,如墨的眸色里似有波濤洶涌。

    白芷的手一松,心中大石驟然落地。

    下一刻,林郁驟然抬手,將她的口罩和帽子一舉揭下。

    四目相對,整個世界都仿佛安靜了。

    林郁死死地盯著白芷,她頂著一頭男生的假發(fā),這副模樣,即便不戴口罩,只怕一般人也認不出是她。

    白芷撇過頭,有些不敢直視林郁,只站起身撿回口罩和鴨舌帽,重新戴了回去。

    沈剛也發(fā)現(xiàn)來人是林郁,他并沒準備過去,林郁卻突然開了口:“沈警官,好久不見。”

    十歲那年營救過他的人當中,就有沈剛。

    沒想到時隔多年,他們會以這樣的方式相見。

    “林先生,今天的事,還請幫忙保密?!鄙騽偟偷偷卣f了一聲。

    “放心,會置她于死地的事,就算死,我也不會說出去?!绷钟粽f完,深深地看了白芷一眼,“我在青安等你?!?

    白芷看著林郁離開的背影,突然覺得一陣頭痛,她看向沈剛,心中愧疚:“對不起,是我大意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這副模樣還會被人跟蹤,而跟蹤她的那個人,竟然是林郁。

    林郁走出圖書館,心潮澎湃,眼前的重重迷霧仿佛在頃刻間散去,原來,這才是她最大的秘密。

    一切都有了理由,從她放棄韓大那一刻起,她所有的行為,都有了解釋。

    原來她從未墮落,她一直走在刀尖上。

    可是為什么,他為她的選擇感到欣慰的同時,心卻這樣疼?疼得寧愿她是蒙洛斯的夜鶯、是蜉蝣的老板,而不是這樣忍辱負重、負重前行的臥底警察。

    白芷回到青安的時候,已經(jīng)換回了原先的裙子和高跟鞋。

    林郁等在樓下,他長身玉立,眸色如墨,在這嘈雜的商住區(qū),他偏就能給人一種遺世獨立的感覺。

    白芷走上前,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怎么不上樓等我?”

    林郁突然握住她的手,牽著她往樓上走。

    兩人回了白芷的住處,白芷率先問道:“你怎么會在韓大?”

    “韓大圖書館有很多關于香料的書籍,對我很有用?!?

    “所以你是去借書的?”白芷愕然,“可是你怎么認出我的?”

    “你身上的氣味?!绷钟艨粗总?,道,“我能聞出你的氣味。”

    那時他剛借了書準備出來,鼻尖卻突然聞到她的氣味,所以他下意識地頓住了腳步。

    可他回頭去看的時候,只看到一個打扮新潮的男生。

    他有些疑惑,他的嗅覺不可能出錯,白芷的氣味也不可能會出現(xiàn)在第二個人身上,所以他下意識地悄悄跟上了那個人。

    沒想到卻因此發(fā)現(xiàn)了一個驚天秘密。

    “怎么可能?我哪有什么味道?”白芷驚了驚,她低頭嗅了嗅自己身上,什么也沒聞出來。

    林郁微微嘆息,他摸了摸白芷的頭:“你當然聞不出來,我是調(diào)香師,依靠的就是嗅覺,所以對任何氣味都很敏感。”

    白芷頓時了然,沒有再說話,她坐到沙發(fā)上,找了個抱枕抱住。

    林郁卻站在原地不動:“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么選擇走上這條路?”

    為什么會放棄唾手可得的夢想,心甘情愿在黑暗世界里浸淫這么多年,忍受所有人的不齒,將自己置身于萬丈懸崖之上?

    她可知,她隨時都會粉身碎骨?

    白芷沉默了許久,才抬頭看向他,嘴角帶著一抹笑意:“林郁,我在這世上一無所有了,沒有人比我更適合走這條路?!?

    她的聲音很平淡,無悲無喜,竟有一種莫名的豁達。

    可林郁的心卻驟然一疼,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白芷和她媽媽吵了一架,她一個人在校外喝得酩酊大醉,她扯著他的衣服大哭著問:“林郁,我爸不在了,我媽也不想要我了,我什么也沒有了!”

    那時他一點點擦掉她臉上的淚水,溫柔而堅定地對她說:“你還有我。”

    可是不久之后,他卻成了那個拋棄她的人,他對她說,最好老死不再相見。

    殘忍而絕情。

    她會走上這條路,是不是也是被他逼的?

    他是不是壓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呼吸驟然急促起來,林郁剛邁出一步,就突然踉蹌著跪倒在地,他單手捂著胸口,只覺得心臟像是被人用手狠狠掐住,痛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的臉色青白,痛苦之色顯露無余。

    “你怎么了?”

    白芷見狀大驚,連忙沖過來抓住他的手。

    林郁深深地吸了口氣,突然伸手將白芷扯進懷里,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似含著無限痛苦:“你還有我?!?

    這一次,我一定不再離開你。

    白芷一怔,低低地笑了笑:“嗯,知道了?!?

    林郁將白芷擁得更緊了,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緩解心尖上的疼痛。

    “我想吃夜宵了。”過了好一會兒,被林郁抱得快喘不過氣來的白芷悶聲道。

    林郁一愣,這才放開她,他嘆了口氣:“我去給你做?!?

    白芷忍不住笑。

    起身的時候,白芷突然看到林郁的目光落在她的脖頸上。

    她忽地想到江肖塵留在她脖頸上的牙印,下意識地伸手捂了上去。

    可這動作剛做完,突然想起林郁已經(jīng)看到了,自己簡直是在掩耳盜鈴,于是又訕訕地把手放下,咳了兩聲道:“那個……被瘋狗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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