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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夢，是我自己的記憶為基礎(chǔ)，你所謂的‘賞賜’，不過只是錦上添花罷了，沒有任何值得炫耀的成分。”

    “……”

    天道又沉默了，他凝視著柳沉舟好久好久，最后干巴巴地說道：“你和堯庚年簡直是一個模子出來的人，為什么你們一個是光一個是暗，卻在行事上如此相似？”

    “你見過堯庚年了？”

    “見過，他當年繼承蕭余生的遺產(chǎn)時，我就與他見過了?！?

    “怪不得?！绷林埸c了點頭，又問道?！澳愫退隽耸裁唇灰?？”

    “你為什么如此篤定我們之間一定有交易？”

    “因為他是災(zāi)厄，他是與你為敵的人，你們之間如此和諧，那么除了做過交易外，我想不出第二條理由去解釋這點?！?

    “……”

    “柳沉舟?！?

    “嗯？”

    “你會以天道的結(jié)契者的身份，來捍衛(wèi)我在這片大陸上的統(tǒng)治權(quán)的吧？”

    “我當然會?！绷林劾硭鶓?yīng)當?shù)鼗氐??！拔业纳矸荩业乃魉鶠椋业囊磺袠s譽與贊歌都是以這個身份為根基的，一旦根基變動，我要做的事就太多了，沒有必要?！?

    “你看起來并不喜歡與天道結(jié)契?！?

    “我曾經(jīng)沒有感覺，可最近覺得，與天道結(jié)契或許并不是一個好選擇，但我已經(jīng)是結(jié)契者中的佼佼者，你很幸運，我不是反叛者，我會為了自己的前途去幫你穩(wěn)固這個?！?

    柳沉舟說到這里，他下意識地頓了頓——因為他明白，他在撒謊。

    從前柳沉舟是不會撒謊的，因為也沒這個必要，他是柳沉舟，他的身份、他的實力都在向全世界證明著自己的主導地位，而領(lǐng)導者是不需要撒謊的，他就算做錯了事也有手下幫忙圓場與過度解讀。

    可自從認識了堯庚年之后，柳沉舟變得更加具有‘生活氣息’了，這也讓他能在此刻順利地撒下一個謊言，并讓天道將信將疑，而不是根本不信。

    “所以，話說到這里就夠了，天道。”柳沉舟睜開了雙眼，他看著身周的迷霧，有些不耐煩的說道?！皼]什么事就走吧，你這等幻術(shù)連言靈兒的一半都趕不上，讓我最后再見蕭冉一眼，我就會離開這里，回歸現(xiàn)實了。”

    “……你的意思是，我不如那個言靈兒？”

    “從這個幻術(shù)上來看，是這樣的。”

    “……你怎么敢的，你是我的結(jié)契者，你忘了嗎？”

    “我在陳述事實，或許你可以選擇繼續(xù)修煉，讓自己全方位地超越那個——狐仙，而不是問我敢不敢，不是嗎？”

    “……”

    天道其實不敢與柳沉舟硬抗，因為柳沉舟首先的身份是結(jié)契者，其次的身份是結(jié)契者中的佼佼者，這也意味著他在某種層面上與自己的核心力量有著緊密的關(guān)系，天道不敢貿(mào)然攻擊柳沉舟，可又說不過他。

    佼佼者，無論在什么時候都是一個麻煩的東西啊。

    天道想到這里，便緩緩在迷霧中顯出了身形——一個球形的能量體就這樣出現(xiàn)在了柳沉舟的面前，一絲絲的能量圍著這顆球體旋轉(zhuǎn)著，看起來靜謐又神奇。

    “天道？”

    “是我?！?

    “原來這就是你啊?！绷林勰曋@個球體，緩緩笑了起來?！澳憔褪翘斓绬幔拷y(tǒng)御著臨光大陸的天道，我從未想過你居然連人形都沒有，只是一團純粹的能量體，只不過是有意識的能量體?！?

    “只是一次意外罷了，我本身其實不是你所見的這樣?！边@個能量球在意識層面與柳沉舟交談道?！拔覜]想到你居然在短短幾天內(nèi)性情大變，是什么改變了你？那個言靈兒的神秘仙術(shù)嗎？”

    “你注意到我在那次意外中的前后變化了。”

    “是的，你是救世主，你也是結(jié)契者中的佼佼者，我一直都在關(guān)注著你?！?

    “也就是說，你看著我的苦難放任不管，直到牽扯到你的利益時，你才愿意站出來嗎？”

    “……你難道不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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