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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妍將手機揣進衣兜里，一抬頭，看到不遠處臺階上的杭韋琛。

    新聞他也看到了，這里很多同事都見過秦屹，但并不知道秦屹的全名，所以知道秦屹出事的，只有杭韋琛。

    她掖下耳鬢的發(fā)，掉頭往實驗樓走去。

    回到實驗室沒多會兒功夫，杭韋琛走進來。

    蘇妍聽到門聲，心里微微發(fā)緊，杭韋琛走到身旁的座位坐下，打開電腦繼續(xù)寫論文。

    一下午的時間，兩人就這么默默無言的度過，臨下班前，杭韋琛對她說：“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我能力所及，盡管開口。”

    蘇妍道謝，“沒什么，都是誤會。”

    杭韋琛輕頜首，蘇妍又說：“謝謝關心，我先走了，再見，杭教授。”

    杭韋琛目送蘇妍離開，電視上的新聞是不是誤會，大家心里都有數(shù)。

    這是越城政、府牽頭的民生項目，被查出并報道出來的問題，不會是什么誤會。

    人消失在門外，杭韋琛拿出手機，給一位做媒體的朋友打去電話，事情比報道的還要嚴重，相關監(jiān)督機關已經(jīng)派調(diào)查組進行責任倒查，對相關責任人嚴懲不貸。

    車里，蘇妍很沉默，時不時看身旁的人，秦屹若無其事的開車，聊著今晚打算坐什么菜。

    等到家，秦屹去廚房，蘇妍也跟著打下手。

    倆人摘菜，蘇妍撕下蕓豆線，中間折斷，蕓豆扔洗菜盆里，線扔一旁。

    她一直在找機會切入話題，可秦屹跟摸著了她心態(tài)一樣，只要她有意向想問關于新聞的話題，他便先一步打斷她，尋了另一個問題搪塞。

    “你，”蘇妍聲還沒起，秦屹開口，“媽最近給你打電話沒？”

    “昨天剛給我打過，要了咱家地址，給小孩兒郵寄些東西。”

    秦屹嗯一聲，“讓她少買，這邊買的都差不多。”

    “我也這么說的，可她說，都是她自己做的，用著放心。”

    秦屹把摘好的蕓豆端到水槽里清洗，背過身說：

    “出去等吧，一會兒炒菜有油煙。”

    蘇妍看著秦屹背影，走出廚房。

    吃過晚飯，秦屹接了通電話要出去，他邊穿衣服對坐在沙發(fā)上的人說：“我出去下，一會兒回來。”

    出了白天新聞的事兒，蘇妍心里擔憂他，“什么事？這么晚還出去？”

    “！”秦屹穿衣服的動作微頓，又繼續(xù)伸進袖子，“工程上的事。”

    他說的很含糊，蘇妍又問，“是公司的人，還是什么？”

    秦屹拿起車鑰匙，“……公司的。”

    他到門口換鞋，“我走了。”

    蘇妍聽到關門聲，回頭朝玄關看去，嘆一聲。

    午夜十點

    秦屹的車停在越河橋下，這里遠離市中心，僻靜、悠然。順著石梯來到?jīng)鐾だ铮乱癸L清，樹影綽綽，河面被風拂過，映著金鱗波光。

    他到這里時，空無一人。

    秦屹坐在涼亭內(nèi)，點了支煙。

    偶爾有夜跑的人經(jīng)過，秦屹的臉，隨著唇間煙或明或暗的光亮，或隱或現(xiàn)。

    等了二十多分鐘，秦屹看到有車朝這開來，他不疾不徐的把煙掐滅了。

    黑夜將他掩藏在陰影里，等車上人走下來，借著月光看到人的大體輪廓。

    等人走近了，秦屹起身，叫聲：“安哥。”

    馮安走到他旁邊坐下，“等急了吧。”

    “沒，”秦屹等馮安落座，他才重新坐下。

    “找我出來什么事？”秦屹問。

    馮安鼻息間粗粗的呼口氣，“這標可能要吹。”

    秦屹雙肘拄著膝蓋，背微微弓著，聞言轉(zhuǎn)頭看身邊的人，“……白姐說的？”

    馮安煩躁的低咒，“媽的，孟嫻靜這婊、子，路子挺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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