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紅豆生民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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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崇毅漲紅了臉,辯無可辯,干脆一聲不吭過去幫賀云欽搬妝臺。
重物挪開的一瞬間,夾在縫隙里的物事“颯颯”的直往下落,
賀云欽用鑷子在那堆東西里挑揀一番,大多是紙片類的物事,也有廢舊的糖果紙和不用的賽璐珞發飾。最后揀出一張皺巴巴的黃紙。
賀云欽將那紙攤開,杏黃色的一張長形薄紙,紙上春蚓秋蛇般畫了好些看不懂的符號。
“這是什么?”虞崇毅奇道,“看著像道符。”
潘太太在外頭伸長脖子一看,道:“咦,這不是流云觀的平安符么。”
“流云觀?”
潘太太道:“是一家道觀,就在郊區,破破爛爛的無甚名氣,上回跟我們東家太太打牌時,聽她說這道觀供奉的天尊很靈驗,碰巧我那陣子心口總悶悶的不舒服,就帶著玉淇去觀里燒了一回香,這平安符就是當時在廟里得的。”
紅豆低頭看了看,符紙早被揉得皺巴巴的,又落在妝臺后頭,可見表姐根本未將這東西當回事。
賀云欽任由紅豆就著他的手擺弄那符紙,想了一想,問潘太太:“那道觀供奉大不大,觀里共有道士幾人?觀外可有洋車接送?”
潘太太搖頭:“加上掃地的,統共只有不到十人,個個都年老昏聵,寫個符紙都顫顫巍巍,也都不大管事,觀里觀外都鴉雀無聲,別說洋車,就連腳踏車都不見一輛。”
這時紅豆想起下午在家時賀云欽說過的話,仰頭問賀云欽:“陳白蝶失蹤前日也曾去過道觀,不知跟這家流云觀可是一家?”
賀云欽垂眸看向她,在想事,并未搭腔。
王彼得搖頭道:“要將一個大活人在鬧市中運走,非要有洋車不可。如果觀里的情況真如潘太太所說那般簡陋,起碼缺乏作案工具,”
賀云欽又問潘太太:“那道觀具體在何處,附近可還有旁的居所。”
潘太太道:“就在明泉山,那地方冬暖夏涼的,住了不少闊人。”
紅豆想起去年跟團契里的同學去過一趟明泉山,山上樹木蓊郁、悠然一境,的確很適合靜養。
潘先生插話道:“我們東家也在山腳下筑有一棟西式別墅,不過我們東家本埠產業太多,光火車站就有好幾處私宅,所以我們東家他們也不大去明泉山,那別墅一年總有半年空著。”
火車站?紅豆一訝,先前只重點查袁家的財產了,卻忘了南寶洋行在火車站也有產業。
賀云欽對王彼得道:“抓緊時間翻檢翻檢,沒什么收獲我們就走了。虞先生,請你跟電話公司核實一下南寶洋行名下產業的外線號碼,如有7字開頭的,立刻告訴我。”
幾人又細細查找了一通,從潘公館出來,賀云欽和王彼得上了洋車,紅豆也要跟著虞崇毅上去,被虞太太攔住:“你哥哥他們查案,你跟著做什么,別添亂。”
紅豆一本正經道:“我現在可是王探長專請來的助手,何來添亂一說。”
虞太太想起剛才幾人在玉淇房間所見,對這話將信將疑,求證似地望向虞崇毅,虞崇毅一時拿不定主意,又看向車上的兩人。
王彼得在車上將她母女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早將一對八字眉豎起來了,這個虞紅豆,看著漂亮憨歡,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倒是半點不遜于賀云欽。
他早已領教過紅豆的好口才,一心不想讓她如愿,遂搖下車窗,要當面否認紅豆的話,誰知賀云欽在身后偏不讓他稱心,先他一步道:“虞先生虞小姐,速上車吧。”
虞崇毅忙拉著紅豆過來,在王彼得的瞪視下上了車。
***
到了警局,虞崇毅下車,入內核找南寶洋行的電話。
紅豆掏出那方沾了香水的帕子聞了聞,問賀云欽:“陳白蝶特意用口紅寫下那串號碼,想是這號碼極重要,既然怕忘,事后為何又要擦去。”
賀云欽身子往后靠了靠,將長腿伸直:“陳白蝶失蹤當晚只打過一通叫車的電話,鏡子上的號碼也許是早前記下的。說不定已記熟了,或者又臨時改主意了,總之她覺得那口紅礙眼,自然要拭凈。”
紅豆仍是不解:“下人按理每天都打掃房間,早前那號碼還清晰時,下人知道主人留著有用,自然不會妄動,可是后來陳白蝶自己都抹掉了,下人怎么還會留著那團模糊的污垢不管。然而直到我們去檢查時,那團抹亂了口紅印還在,說明下人還來不及打掃房間就發現陳白蝶失蹤了,照此推論,陳白蝶可能失蹤頭晚才擦掉了號碼,而下人次日發現陳白蝶失蹤了,自然也就無心打掃房間了。我總覺得,陳白蝶記下號碼和擦掉號碼的行為,跟她的金主有關。”
賀云欽從褲兜里取出一根煙道:“虞小姐講的很有道理。”
紅豆見他語氣里透著詼諧,分明有敷衍之意,挑挑秀眉道:“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這人真奇怪,每回說到陳白蝶的金主就淡了臉色,好好的話題根本進行不下去,簡直匪夷所思。
想起那晚陳白蝶寓所的門房認得賀云欽,她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會不會陳白蝶的金主就是賀云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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