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40章-《望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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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氏跟在女兒身邊亦步亦趨。
她想說些什么, 但看見女兒單薄卻沉重的肩膀,她竟不知道該如何言語。
不遠(yuǎn)處的陰影下,顧秀才對她搖了搖頭。
其實他們都聽見了方才女兒和齊永寧的對話。想想也是, 大晚上的,稍微注重規(guī)矩的人家都不會讓女兒和男子單獨見面, 雖然顧秀才不讓孫氏來搗亂, 但兩人還是來了, 只是遠(yuǎn)遠(yuǎn)的站著。
一直到顧玉汝進(jìn)了屋, 去了床上躺下。
孫氏想幫她熄燈后離開,想了想,還是在床沿下坐下。
“玉汝啊?!彼?琢磨說辭。
“娘,其實知道你在想什么,你那天說的話,我和你爹都覺得說得有道理,咱家嫁女兒是讓她去享福的, 不是讓她去擔(dān)驚受怕受委屈的。如今婚事也退了,他們瞧不起我們家,我們以后離他們遠(yuǎn)些就是, 那仇現(xiàn)在報不了, 等以后你弟有了出息,咱們再……”
孫氏絮絮叨叨說了很多, 但一直都沒說到重點。
她說不到重點就著急,一急說得就更亂了。
“娘……”
“娘就是想說,你也不要想太多,退親了你跟永寧說開了也好,但你不要想的那么多,方才你和永寧說得那些, 連娘都嚇到了,你爹、你爹怎么可能死呢?”說到最后,孫氏喃喃道。
“那娘你又怎知,如果爹的罪名沒被洗清,他不會死?”
孫氏啞然失聲。
顧玉汝以掌覆額,就那么躺著,緩緩道:“如果不是有人幫忙,就讓黃寡婦那么死了,爹的罪名肯定就背定了。這么嚴(yán)重的案子,爹的下場肯定不會好,就算有齊家那邊幫忙,爹的名聲也毀了,功名也沒了,滿身臟污,洗不清……”
“也許真是女兒想多了,可那陣子女兒剛好做了一個夢,夢里就是這樣的……”
“……”
“最后,爹被判處擼掉功名,徒刑一千。結(jié)果下來時,我們?nèi)胰硕妓闪?一口氣,因為那時我們都以為會以命抵命,功名沒了就沒了吧,徒一千大不了我們?nèi)乙黄?,我們?nèi)ダ卫锟戳?爹,爹似乎也很高興,本來愁眉不展的臉,終于見了絲笑意……
“我們打算的很好,回到了家,誰知第二天就收到爹自戕于牢中的消息。天好像一下子就那么塌了,娘你一直哭,日日夜夜的哭,到處都好亂……因為是戴罪之身,我們沒有給爹辦喪事,就那么草草葬了……阿奶一病不起,大伯的頭發(fā)白了一半,就在這個時候,齊家那有口風(fēng)說要退親……
“當(dāng)時,娘你的眼睛都快哭瞎了,你想了一夜,背著我去了齊家,你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一直跟在你后面……”
孫氏克制不住渾身顫抖。
是為女兒講的這些事,也是為那絕望的氛圍。
她不敢想象,不敢置信,可心底卻有一個聲音告訴她——如果這次丈夫真沒洗清冤屈,也許這些事情都會發(fā)生。
然后呢?
她去看女兒,卻發(fā)現(xiàn)女兒已經(jīng)睡著了。
孫氏站起來,熄了燈,輕手輕腳地關(guān)上房門出去了。
臨到門口,發(fā)現(xiàn)丈夫站在門外,他好像早就站在那兒了。
夫妻二人回了屋,兩人都很沉默。
一直到熄燈在床上躺下,孫氏才忍不住道:“明郎,你說汝兒說的那些事會發(fā)生嗎?我怎么感覺好像真的一樣。”
顧秀才猛地一下攥緊手,直到妻子痛呼一聲,他才反應(yīng)過來放開,又輕撫了撫她的手道:“別多想了,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不管是真是假,那一切都不會發(fā)生了?!?
“還有汝兒總說有人幫了我們,我一開始以為是永寧,現(xiàn)在看來,好像不是呢,明郎你說這個人到底是誰?”孫氏好奇道。
問完后,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問了個蠢問題,當(dāng)時丈夫在牢里怎可能知道。
“快睡吧,時候也不早了?!?
.
“你們聽說沒?薄家那小子,當(dāng)上捕快了?!?
“真的假的,他能當(dāng)上捕、快?”
“那還能有假?聽說今早上有人見他穿了一身捕快的衣裳,你說那衣裳是隨便哪個人能穿的,肯定是真的?!?
“可他不是個混子,怎么當(dāng)上捕快的?”
“那誰知道!”
一大早,顧玉汝就和孫氏出來買菜了。
孫氏叫顧玉汝一同去,也是見女兒從昨兒起就有些懨懨的,故意叫她出來透透氣散散心。
誰知還沒走出西井巷,就聽到這個爆炸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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