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大小姐指著她,又有了昨晚差點殺了人的嬌縱的影子,“不過是懷了個野種而已,鄒知意,我告訴你,別仗著月份小沒法做親子鑒定,就以為可以用這個野種在燕家興風作浪。” 撫在小腹上的手收緊,鄒知意的目光瞬間陰鷙了下來。 燕流還在說:“我最看不慣像你這樣無恥的人,推你的這一下,我一點都不后悔,只恨沒下手再重一點,沒讓你一尸兩命,反而還平白臟了我們家的地板。” “啪!” 清脆的巴掌聲,燕洲想起了自己臉上那巴掌,左臉幻覺般一疼。 “你怎么辱罵我都可以,但是別罵孩子。” 連站都站不穩,鄒知意扶著床邊的柜子,喘著氣,惡狼一樣瞪著燕大小姐,“下次再讓我聽到你說我孩子一句壞話,我撕了你的嘴。” 燕流捂著臉一時反應不過來,“你敢打我?” 臉上發木,她的眼眶頓時紅了,“鄒知意,我要跟你拼了!” 說著,燕流就要上前去跟病人廝打。 “夠了!”燕洲沉著聲音喝了一聲,“我讓你來是道歉的,不是讓你來打架的!你平時的教養都哪去了?出去!” 燕流難以置信,“哥,你剛才沒看見嗎?她打我!” 她指指自己的臉,“我臉上都被她打紅了!” 燕洲連個眼神都沒給她,“出去!” 話堵在喉嚨口,咽下去成了火氣。 燕流不甘不愿的閉上嘴,狠狠剜了鄒知意一眼,氣沖沖的出去。 隨手撈了把椅子坐下,燕洲說:“以后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了,你好好養胎,過幾天接你回燕家。” 鄒知意從容坐下,拿起手機解鎖,屏幕上倒映著她的眼睛,里邊浮滿了冰霜,“不敢,我怕去了就沒命了。” 氣氛僵硬如同凝冰,窗外灑下來的暖橘色夕陽光,都沒法中和這種冰冷。 “鄒知意,領證之前我跟你說過,我會給你應有的尊重,但你也別得寸進尺。” 手指劃到一條消息,從指尖開始到四肢百骸都僵住了。 標題上清楚寫著“陸影帝白血病住院,女友稱會不離不棄”,配圖是陸續如今接受治療的那家醫院,還有一張女人的照片。 戴著墨鏡,但難掩憔悴,露出的下半張臉跟鄒知意有六分的相似。 眼底一抹黯然稍縱即逝,再抬頭看向燕洲,面露諷刺,“是不是我得寸進尺,我們都心知肚明。” “燕大小姐是個紙老虎,平時敢說難聽話,可絕不敢害人命。” 她緊盯著燕洲,徐徐說:“前腳三爺的小女朋友剛走,燕流后腳就把我推下樓梯,欺負人都欺負到這種地步了,我要是再沒點脾氣,我也不可能在鄒家傳出兇名了,估計墳頭草都兩米多高了吧。” 病房里安靜了一會兒,燕洲的眼底暗潮涌動,壓著語氣,聽不出來喜怒,“你以為小溪把你推下樓,是我示意的?” 鄒知意從陸續的照片上移開目光,眼神平靜地看著他,語氣也寡淡極了,“難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