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過了春寒料峭的時候,最近的天氣已經逐漸開始回暖。 尤其是在商場里,根本就不會感覺到寒冷,可鄒知意的目光落到燕流身上的時候,燕流卻生生的打了個冷戰,覺得如置冰窖。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在東知意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殺氣。 鄒知意的視線仿佛化為了實質一般,鋒利的刀鋒在自己的脖頸處擦過,滲入骨頭縫里的涼意,就緊貼著她的大動脈劃過。 一瞬間,燕流甚至都有些窒息。 她向來天不怕地不怕,除了燕洲才能夠制住她,現在對上了鄒知意的視線,腦海里竟是一片空白。 等到再回過神來的時候,鄒知意已經從店里離開。冉明暗戳著她的肩膀,滿臉寫著不耐煩,提醒她說:“大小姐,你的手機響了,你到底接不接?就這么一直響著,真的很吵。” 冉少爺真是毫無憐香惜玉之心,肩膀被他戳得生疼,燕流徹底反應了過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從自己的包里拿出手機。 是燕洲打來的電話。 每年的這個時候,她就會提前把家里所有人的聯系方式都給拉黑了,試圖這樣跟家里的人表示抗議。 除了燕洲的電話。 她不是不想拉黑燕洲,而是不敢拉黑。 已經猜到了燕洲到底為什么在這個時候跟她打電話,其實是很不想接的,但是她實在是沒有那個膽量去挑戰燕洲的脾氣,一直等到通話即將要結束的最后一秒,才劃下了接聽鍵。 “在哪?” 森寒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幾乎是條件反射性的燕流就想起了他那張嚴肅的臉。 心不甘情不愿的告訴他,“在流市。” 那邊停頓了一下,燕洲問:“你去找知意的麻煩了?” 聽到這話,燕流立馬就炸了。 “什么叫我去找她的麻煩了?我在來之前根本就不知道她在這里好不好?” 想起剛才鄒知意不知好歹的跟她說的那些話,她就氣不打一處來,連心虛都忘了,氣沖沖的質問燕洲。 “我才是你的親妹妹好不好?你怎么就只會胳膊肘朝外拐向著別人呢?” 燕洲明顯是不想跟她掰扯這些,“不管你到底是去流市是干什么的,我給你三個小時的時間,在生日宴開始之前,我必須看到你出現在家里。” 流市離延城并不是很遠,坐高鐵的話,一個小時就能夠回去了,三個小時的時間,對于燕流來說是綽綽有余。 但是燕流的反應卻比剛才更加的激烈了,聲音提得很尖,“我不回去!那個人跟我一點兒關系都沒有,我為什么要去參加她的生日宴會?” 燕洲的聲音沉沉,“那個人給了你生命,不管你承不承認,他都是你的父親。” 燕流反駁說:“他才不是!他那樣的人根本就不配讓我喊他一聲爸爸。” 情緒起伏太過的激烈,眼角都泛起了紅。 “他根本就不想要我,在他的心里就只有那個私生子,除了那個私生子之外,甚至連你,他都沒有放在心上,我才不會承認他!永遠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