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唾沫,燕流朝著燕洲露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聲音艱澀地開口,干巴巴地喊了一聲,“哥。” 話音落下以后,病房里安靜了很長一段時間,燕洲看著她,不言語,只把她看得心里發毛。 好一會兒,燕洲才開口,“原來你還知道我是你哥。” 燕洲用深黑的眼神盯著她,聲音里沒有溫度,“最近這段時間,是我對你疏忽管教了,才導致讓你現在放野了心,膽大包天。” “你收拾行李,過幾天我會找人把你送到燕雪那去,你去那里住上兩三個月,好好的改改你的性子再回來。” 提起燕雪,燕流的背后頓時一涼。 這可是燕家里,除了燕洲之外最能治得住燕流的人了。 甚至有時候,提起燕雪,對燕流來說,比燕洲要更加管用。 這是燕家最不像是燕家人的燕家人了。 她是燕楓的外甥女,從不參與燕家的任何生意,一心就追求田園詩意,早早的搬進了深山里,過著幾乎算是與世隔絕的生活,燕流之前叛逆的時候,實在沒人能管教得住,就被燕洲扔到燕雪那去過。 一個在家里嬌寵的不行,十指不沾陽春水,不知人間疾苦的小公主,習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怎么可能會過得了那種沒有網絡,沒有空調,甚至還需要自己下地干活,自己動手燒飯的日子? 就去那里住幾天的時間,燕流就覺得自己差不多快要瘋了,大半夜的,哭著求著讓燕洲放她回去。 懲罰效果十分的顯著,那次回去以后,她老實了大半個月,雖然說之后還是故態復萌了,但是到底比以前好多了,最起碼能夠管束得住了。 打那以后,燕流就對燕雪產生了點心理陰影,一旦提到了燕雪,幾乎條件反射的就會覺得自己背后的發涼。 燕流想想自己那個時候在那個走十幾里的山路,都不見得會遇到一個小超市的偏僻地方,經歷過的那噩夢般的日子,頓時渾身的寒毛都要豎起來了。 之前在那里呆上幾天,她都覺得快要活不下去了,就更別提燕洲現在要把她趕到那里去兩三個月的時間了。 燕流免得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出來,她要是在那里呆上兩三個月之后,會變成什么鬼樣子。 “我不去!” 燕流尖聲嚷嚷說:“我又沒有犯錯,你憑什么要把我送到那兒去?” 她是真的把那里當成了噩夢,遠離了城市的喧囂,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對于她來說并不是什么好事,燕洲要是把她送到那兒去,對她來說是比死還要難受的懲罰。 “你沒錯?” 燕洲瞇眸,眼底暗色沉沉,濃墨翻涌,“帶著媽去找鄒知意的麻煩,不是錯?還是你迫不及待的想要我離婚,甚至還想要拉著奶奶一塊要向我施壓,不是錯?” “都不是錯!” 燕洲的話都還沒有說完,燕流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出聲反駁說:“親子鑒定是媽提議做的,我只不過是跟著去幫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