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我說了,我的朋友會來接我的。” 她就算是淋雨,也不愿意再跟燕洲接觸。 燕洲定定的看了她半晌,忽然問了句,“你怕我?” 鄒知意看著他,神情冷得幾乎凝冰,“我為什么要怕你?” 燕洲仍舊自說自話,“我又不會吃人,在燕太太的眼里,我難道就那么可怕嗎,值得讓燕太太這么防著我?” “我不怕你,也沒必要怕你,就只是單純的覺得惡心而已。” 惡心的一想起來就覺得反胃,更不想跟你這個人共處一室。 “是嗎?那燕太太還是盡早習慣吧,畢竟燕太太還要跟我相處一輩子,總不能對自己的枕邊人這么抗拒,一直惡心一輩子這么久。” 燕洲帶著暖意的手指在她的眉眼劃過,把她掉落在眼角的一根睫毛拿掉,動作親密而曖昧。 鄒知意防備的后退兩步,試圖跟他拉遠距離,燕洲卻順勢拉住了她的手,微用力,不由分說的讓她跟著他的腳步往前走。 …… 浴室里嘩啦啦的水聲已經停止,鄒知意的心里卻仍舊沒有平靜下來,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姜茶,入口之后,辛辣的味道刺激著味蕾,她微折起了眉心。 窗外的大雨仍舊還在下著,豆大的雨珠打在窗戶上,如同密集的鼓點聲一般,吵得熱鬧。 鄒知意覺得自己一定是撞了邪了,不然怎么可能會把燕洲放進公寓里來。 燕洲不顧她的反對,強行把她送回來,走到半路上,大雨就下了起來,偏偏車子不知道怎么的又拋錨了,打電話找修車,又讓人開了一輛來接,折騰著難免就要淋雨。 鄒知意倒是沒什么,一直坐在車里,沒有下來,換車的時候,燕洲打著傘,把她護得也挺嚴的,沒有淋到,只濕了褲管,燕洲卻是渾身上下都濕透了,把她送上樓,一路踩得都是濕腳印。 燕洲的頭發滴著水,看上去竟然也有幾分可憐的感覺,朝她笑,“燕太太,介意我進去洗個澡,換身干爽的衣服嗎?” 她本來是不同意的,但是這個人就跟聽不懂人話似的,直接進門。 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身后傳來了腳步聲,沐浴過后的清爽氣息接近,鄒知意瞬間就繃直了身體,脊背僵硬,沒回一下頭,專注的盯著最近手里的姜茶,好像能從這里頭看出朵花來似的。 燕洲擦著頭發過來,在她旁邊坐下,跟她一樣的沐浴乳香氣在燕洲的身上殘留著,有些異樣的感覺在心里滋生蔓延。 相當大的沙發,燕洲卻是緊挨著她坐著,已經不是能讓她覺得安全的距離,這讓鄒知意覺得不適。 往一邊坐了坐,跟他拉遠了距離。 已經到了《深宮》播出的時間,電視上響起了熟悉的片頭曲,鄒知意沒回頭,看著電視說:“馬上天就黑了,我幫你叫個車,你現在走吧。” 干爽的毛巾將發尾的水珠無聲的吸走,燕洲順手將濕潤的頭發背到了腦后,露出了鋒利的眉眼。 “現在雨還大著,夜里開車不安全,我再等會,雨小點了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