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一個再簡單不過的陣法,它的啟動自然也是極為簡單。 但阿爾弗雷德還是為它的啟動專門設計了一個動作,就像是羅佳市的那晚,自己扛著一臺花生管收音機一邊放著旋律一邊配合著少爺輕輕舞動; 觀察、模仿、學習、理解,不奢望能與少爺思想貫通,但至少要做到表面上的步調一致。 阿爾弗雷德后退半步,半鞠躬行禮,右臂后擺,左手放在額前,捏了捏因今天沒戴帽子本就不存在的帽檐; 再微微抬起頭,露出那已經泛紅的雙眸; “遵命,我的少爺。” “啪!” 阿爾弗雷德打了個響指。 陣法啟動。 沒有絢爛的色彩,也沒有什么所謂的震動,陣法的中央被炸開了一個小洞,就像是高壓鍋的氣閥被沖頂飛出。 自小洞中,噴出一縷黑霧,然后逐漸變得粗壯,先前的小洞正在不斷地被撐開,像是堤壩被開挖了一個口子。 漸漸的,破洞范圍填滿了陣法所在的這個圈,噴吐而出的黑霧像是從一口粗大的井口中噴涌,沖到上方后,開始凝聚成一個球,也可以說像是一個正在不斷膨脹的巨大黑蘑菇。 最可怕的在于,這種污染不會被廠房頂部所阻隔,它會穿透這些實物,盡可能地擴張開去,甚至它還有著屬于自己的本能,就像是水會向低洼處流淌,它會自動地向人群所在的位置去延伸。 從陣法開啟,再到污染擴散出來,其實也就是非常短的一個時間,短到在這段時間里,述法官大人只來得及喊了一聲: “帕瓦羅,你怎么會在這里?” 自己得到來自魯克的反饋是他已經親手殺死了帕瓦羅; 所以,他第一反應不是去想當然地認為帕瓦羅被“蘇醒”了,而是懷疑魯克是不是欺瞞了自己? 不過當他的第二反應是用雙眸催發探查術法進行觀察時,污染源,已經爆開了。 這一瞬間,齊赫愣住了。 他下意識地喊道: “帕瓦羅,你是不是瘋了!” 這句話,先前帕瓦羅先生對卡倫喊過,但此時從述法官大人口中喊出來,卡倫只覺得是滿滿的諷刺。 因為他相信帕瓦羅是擔心是否會危及到附近普通人的安危,眼前這位述法官大人怎么可能會在意這個,他恐慌的,是他在這里的所有布置都可能因此曝光。 就像是前半夜多克長老立起了一座光明之塔,幾乎讓約克城的所有教會都看到了夜晚間亮起的那道光,那么此時眼前,將立起的就是一座“污染之塔”,也同樣會吸引不知道多少道目光。 來不及去思索其他的述法官大人開始吟唱,自他眉心位置出現了一道黑色的印記: “秩序——凈化屏障!” “秩序——三重封印!” 兩個高級術法被齊赫釋放出來,廠房上空,先是出現了一片黑色的光幕,接觸到上方的污染后產生了劇烈的反應,隨后開始了快速抵消; 緊接著的虛無封印,則如同拿起一個鍋蓋,自上方壓下。 述法官的力量,在此時展現得淋漓盡致,竟然強行將這看似無法逆轉的一幕給壓制了下來,已經凝聚成一個巨大蘑菇的污染氣息正被下壓回來。 “哇哦。” 看到這一幕后,卡倫下意識地發出一聲驚嘆,這也能行? 普洱則開口道:“他堅持不了多久,除非他經歷的是和你一樣的凈化。” “嗯,他還受了傷。” 卡倫記起了“小約翰”給自己說的好消息。 “咳……” 卡倫感知到了些許不適,明明這種污染在影響普通人時可以悄無聲息,但因為卡倫是神牧對這方面會更敏感,所以此刻他有一種自己正處煤氣泄漏區域的不適。 “偉大至高的秩序之神啊,裁決一切的秩序鎖鏈啊; …… 秩序——守護壁面!” 三塊黑色壁面出現在了卡倫身側,隔絕開了身邊的這些污染。 這種污染對普通人而言影響會很大,但對神官來說,并不算什么太大的問題。 阿爾弗雷德本就是異魔,所以不用擔心眼下的污染; 普洱和凱文也不用擔心這個,它們的靈魂層次太高,想污染到它們這點程度可辦不到; 至于帕瓦羅先生,他現在的存在狀態其實也是一種異魔化,而小約翰,他早就被這一污染源污染過了。 高臺上方,齊赫支撐得已經非常吃力,但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在此時放手,如果不把這里的異象給壓回去,等到事情敗露,他必然無法躲避來自上方的追查。 到時候,他可能就需要脫離秩序神教作為神教通緝者進行流竄了,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阿爾弗雷德,給他加點壓力!” “是,少爺。” 阿爾弗雷德走上前,紅色的雙眸盯向高臺上的述法官,魅魔之眼開啟; 但當魅魔之眼掃向述法官時,述法官身前出現了一面令牌,令牌為他撐起了一道屏障,直接遮蔽住了來自魅魔之眼的影響。 阿爾弗雷德繼續加力,可就是無法穿破那塊令牌的阻隔。 下一刻,阿爾弗雷德跳起,準備沖到述法官身前近戰攻擊。 但述法官面前又出現了一面鏡子,鏡子中照射出一道銀色的光芒,擊中了阿爾弗雷德,阿爾弗雷德剛剛跳上去的身形直接被彈飛; 鏡子本想追擊,但在超出一段距離后又不得不回撤,阿爾弗雷德落地,很不甘心地抬頭看向上方。 對方完全站在那里讓你打,就這樣,你依舊不能突破對方的防御,這就是實力的差距。 帕瓦羅此時也邁開步子向前走去,來到高臺下。 在之前,他曾對卡倫說過這是瘋子的做法,但現在污染已經引爆了,他也別無選擇,只能加入到這場天平較量之中。 他是即將消亡的人了,比起這個城市其他普通人,他真的無法做到卡倫死在自己面前,至少,不能接受卡倫死在自己面前時自己還什么都沒做。 他攤開自己的雙手,開始吟唱,兩團黑色的火焰自其掌心升騰,竄起后直撲上方的述法官。 述法官身前的令牌依舊撐起了屏障,但在這同源的黑色火焰燒灼下,逐漸變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