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心意-《頭條亂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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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手撥開馬車的翡翠珠簾,陸芙姜對上男人的冷眸時早已拿捏好唇角的笑意,嘿嘿地笑著走近錦榻旁。
她剛走上前,倏爾男人抬起的大掌迅速捏住她圓滾滾的臉蛋,低眸睨著她道:“愛妃這愛說謊的習慣何時能夠改掉,嗯?”
“改,臣妾現在就改!”陸芙姜被迫仰首回視他,只得眼巴巴地順從道。
出門前一定是忘了燒高香,竟然被莫大爺在白府抓個現行,下次一定要觀察好地勢啊!
“這次出宮查探的如何?”漠然,他松了手,問她道。
陸芙姜坐起身子,揉揉發疼的臉頰,不滿地噘嘴答復道:“臣妾打聽到蒙遠國進貢的云織錦與貂絨是經由丞相府的繡娘裁剪成暖袍送進皇宮,然而事實上所進貢的云織錦遠遠比想象中要多,就連一個小小的繡娘都敢克扣貢品,只怕顧丞相也絕非清白之身!”
“愛妃是在懷疑丞相故意陷害于你?”聞言,榻上的男人挑挑俊眉。
“不是他就是他女兒!”陸芙姜脫口而出道,“他們父女倆當然一條心,擔心淑妃十月懷胎誕下龍子,搶奪儲君之位,所以才演了這么一出后宮鬧鬼的戲碼,既害得淑妃滑胎,又可栽贓到我身上,莫大爺您不覺得我所說的也是合情合理嗎?”
“確實合情合理!”莫隱堯沉聲作答,音質清淡。
然而,他的反應落入一旁的陸芙姜眼里卻是十分奇怪,聽聞臣子克扣貢品,莫大爺這個做皇上的當真大方得一點兒也不惱怒?
“你早知曉顧丞相克扣貢品之事?”她狐疑地試探道。
“知曉。”男人不置可否,他性感的骨指抬起之際撩開錦繡的牡丹簾幕,沉眸望向馬車外向后倒退的長街景況,“顧城鶴是兩朝元老,先帝在位之時就有賞賜朝臣貢品的先例,后來他不再滿足于此,他克扣貢品之事是朕默許的!”
“嘖嘖!”陸芙姜看著他驀然發出兩聲感嘆,“敢情莫大爺您在朝中這么沒有實權,這些奸臣賊子完全是您老自己慣出來的,這下我算是見識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莫隱堯撩開錦繡簾幕的大掌猛然一頓,隨即撤回:“朕十四歲登基,朝中無所依靠,聽從是朕唯一會做,也是能做之事!”
聽聲,榻邊而坐的陸芙姜陷入沉默,杏目望著他,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么。
“陸芙姜。”他突然喚起她的名字,目光灼灼地將她鎖睨,淡抿的唇線揚起道,“你該不會以為朕還是當年那個十四歲的少年?”
她在方才差點出現錯覺,原本還在心里腹誹日后定要對莫隱堯好一點,但這男人終究還是露出千年狐貍的嘴臉!
是啊,十四歲登基執政的少年而今已是強勢腹黑斂盡鋒芒的男人,想必朝堂之上誰是奸臣賊子,誰是國之棟梁全在他掌控之中。侯佳太傅也曾說過,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個尚在蟄伏的男人是在等待君臨天下的時機嗎?
“隨你怎么說,反正我會為自己洗刷冤屈!”陸芙姜轉過身子趴在車窗旁,扯過簾幕望向人來人往的街巷,驀然她自語地點頭道,“顧丞相與皇后確實很可疑嘛!”
“若愛妃不是夙岳公主,朕也許會同意愛妃的看法。”莫隱堯睇著她,語氣波瀾不驚。
“與我有關?”陸芙姜回身之際,遲疑地細眉緊蹙。
她不是夙岳公主,顧丞相會栽贓陷害到她身上?換而言之,她是夙岳公主,那么顧丞相就不會栽贓到她身上,莫隱堯所說之話是這個意思嗎?
算是理清了這復雜的思路,她浮上水霧的杏目突然閃過一道光亮,沉目對上他道:“顧丞相與夙岳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關系?”
“愛妃不知?”莫隱堯音質清冷,不答反問。
這一句頓時又問倒了陸芙姜,不是她不知,而是她已經全然沒有了之前的記憶,哪里曉得陸芙姜的前世今生。
“不知。”她搖搖頭,如實地回答道。
“不知也好!”突然,榻上的男人驀然吐出這四字,悠態斂去,目光緩緩升騰起一絲精銳之色,他劍眉星目直直凝視她道,“留在朕身邊,朕護你此生周全!”
周全?
陸芙姜聞言,眉眼清淡:“韶華易逝,恩寵難回。顧傾城最美好的那幾年都給了你,別負了她!”
她想要的不是平平安安,護她周全這般施舍之話,不要也罷!自己一人行走江湖其實也算樂趣,到時再拐帶個武林盟主,一定要讓莫大爺后悔到自插雙目!
“是否要朕廢了顧無雙,立你為后,你才肯面對朕對你的情?”見她要逃避似的看向馬車外,莫隱堯隱怒地一把扯過她的手臂將她拉回自己面前,與她四目相對。
不知他平白無故生的什么氣,陸芙姜只感覺他攥著自己的手臂越發用力起來,她皺著細眉認真道:“就算你廢了皇后,難不成你還能親手殺了顧傾城?”
“絕非顧傾城!”突然,男人額頭青筋暴怒,他凜然用力甩開她的手臂,“朕與你之間橫著的絕非顧傾城,而是你從來都不肯相信朕對你的是真心!”
陸芙姜齜牙咧嘴地揉著紅彤彤的手臂,驀然才反應過來,杏眸圓瞪道:“你說啥?”
她突然心跳好快,難以置信地瞠目結舌,莫隱堯對她是真心?難道這是莫大爺在向她表白的節奏?
“今夜你不必再回牢房!”漠然,頎長的身形斂去盛怒倚在榻處,“夙岳國特使明日將抵達京城,需要朕與愛妃一同接見!”
“一切都聽皇上的!”陸芙姜尚停留在方才的激動當中,一臉花癡地撲倒在榻前,眼巴巴地望著男人道,“皇上您老剛才說的啥?再說一遍,臣妾沒聽清!”
“這幾日宿周會偷襲閡鑾,正值夙岳特使前來閡鑾,以防宿周之人假扮特使混進城中,朕已吩咐宮中畫師將愛妃的畫像拿去城門,只有辨出愛妃畫像才能放行!”
“沒問題!”陸芙姜哪里還管得了這些,硬生生地觍著臉道,“皇上您剛才說什么真心不真心的?說出來,臣妾幫您參考參考!”
“滾!”男人頓時一臉嫌棄的神色。
“是不是我滾一遍你就告訴我?那你等我滾回來!”
僅僅一夜之間,佳人館的報紙撒滿京城的大街小巷,就連朝中大臣也是人手一份。這爆炸性的頭版頭條不僅成為京城百姓茶余飯后的談資,同時也成為早朝最為關注與棘手之事。
有大臣主張查封佳人館,把造謠生事者抓入牢中,但也有大臣主張先將后宮鬧鬼,淑妃滑胎之事徹底清查,找出幕后之人。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就算查封佳人館,也堵不住天下悠悠眾口。
最終,早朝熱議的結果便是查找淑妃滑胎的幕后黑手,依照報紙所述,嫌疑之人共有三人,一為皇后,二為貴妃,三為丞相,需要一一盤查。
“娘娘、娘娘!”芳諾急急趕進大殿,朝榻上靜坐的人兒奔去,一臉的興奮之色,“奴婢方才聽前朝的小允子說,早朝時皇上命令重查淑妃滑胎一事!”
“本宮有事出宮一趟,你盯著前朝還有什么消息傳出!”陸芙姜眼色沉沉,迅速跳下錦榻,直奔殿門而去。
她等的就是這個消息!
報紙一出,必定是滿城風雨,她就是要依靠百姓輿論的力量給朝廷施加壓力,讓皇上徹查此事,還她清白。不過,在這之前她要先去一個地方。
在白府陪伴嬌妻的李廷方與正在云軒王府修剪花枝的龍非白被陸芙姜一一拽到眼前,硬是在她強烈的威逼利誘之下,兩人極不情愿地跟隨她前往東城而去。
進入地牢,陸芙姜望一眼地牢里橫七豎八躺著的獄卒,杏目眨眨地沖龍非白豎起大拇指:“阿非妹子果然是制毒高手,厲害厲害!”
旁邊沉默一路的李廷方也緩步走下地牢,沉眼四處打量:“這里可是東城地牢,若非皇上旨意,擅闖者一律殺無赦!”
“安啦,放心!”陸芙姜對他擺擺手,挺胸抬頭道,“有我在你還怕什么!”
“你怎么知曉這個地方?”一襲緋衣的龍非白站立地牢之中,看向她。
這個地方不僅隱蔽而且守衛森嚴,別說普通之人,就連皇宮大臣出入此處也要有當今皇上的手諭。她,如何知曉?
陸芙姜被問倒了,她眨著大眼睛咽咽口水道:“我、我之前被皇上關押在此處。”
龍非白環視四周之后好像發現了一個更為重要且被他忽視已久的問題,他眉眼怔怔地睇著她道:“陸姜,你究竟是什么身份,竟被閡鑾皇上關押在這隱秘的地牢里?”
“這個嘛……”原本松了一口氣的女人頓時仰臉四十五度角地翻起白眼來,“還不就是……不就是……就是……他想光天化日強搶民女,向我逼婚!我是誰?我可是堂堂陸三少,他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他以為他誰呀,一個小小國君還想娶我,門都沒有!我要的男人,那可是坐穩天下江山的第一人,憑他也配!”
頓時,李廷方一臉黑線閃過,冷聲問道:“這話你有本事去他面前說?”
陸芙姜哼著小曲兒向前面走去,權當沒聽到。
待到三人進入地牢的第八層,雖不知她要做什么,但是龍非白只得在她一番威脅之后順從地按照她的意思,將牢房外站守的數名侍衛紛紛迷暈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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