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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還不放自己走？

    不過他也不敢說什么，只好苦著臉道：“族長，請問怎么個(gè)交代法啊？”

    族長大人環(huán)視眾人后，目光一一掃過自己的眾多兒女包括費(fèi)，自己的孫輩包括木羊木娃等人，甚至還包括那跟了自己大半輩子的妻子。

    老媽媽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無末身上。

    族長大人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只見火光閃躍，群狼伺立，無末如同一棵樹般筆直地立在那里，黑色的發(fā)隨風(fēng)舞動(dòng)，他就如同闖入人間的一只野狼，鋒芒畢露氣勢磅礴。

    他回憶起了自己最小的女兒阿水，那是個(gè)如水般溫柔的女孩兒，怎么就生出了這樣一個(gè)狂野的男兒？

    他的目光也漸漸移到了半夏身上，那是一個(gè)外表清秀，內(nèi)心勇敢的姑娘。

    從她很小的時(shí)候，他就覺得她身上仿佛藏有一種神秘的力量。

    也許正是那種力量，才使得她勇敢地嫁給那個(gè)遭人冷落的無末吧？

    他長吐了一口氣，摸了摸白色的胡須，莊重地道：“無末，半夏，你們過來。”

    無末和半夏對視一眼，他們不知道為什么老族長這時(shí)候讓他們過去，不過還是一起走到了族長面前。

    蒼老的族長凝視著透著年輕人特有的銳氣的無末，慈愛地問道：“無末，你應(yīng)該知道，你是我最小的女兒生下的孩子。”

    無末聞言，眉頭頓時(shí)皺起，薄唇輕抿，不情愿地道：“我知道。”

    族長睿智的眸子里布滿了哀傷：“那你可不可以叫我一聲外爺爺？”

    無末的背僵了一下，他的目光移開，卻正好看到一旁含著淚的老媽媽正期盼地望著自己。

    他眸子里閃過一絲痛苦，閉眸，再睜開，他感到身邊的半夏握住了自己的手，試圖安慰自己。

    半夏的手那么柔軟溫暖，這讓他感到輕松了許多。

    不過他望著眼前白發(fā)白須的老人，冷硬地?fù)u了搖頭：“以前我的親人是狼，現(xiàn)在只多了半夏。”

    他的聲音開始僵硬固執(zhí)，不過說到最后兩個(gè)字的時(shí)候又低落起來。

    清爽怡然的山風(fēng)夾雜著水汽吹過，周圍安靜的只有火把燃燒的聲音。

    這一千多頭狼，靜靜地立在這山野中，卻不曾發(fā)出一絲的聲音。

    小黑睜開微綠的狼眸，遙遙望向無末。

    他們是吃著同樣的奶，住在同樣的狼穴里長大的異世兄弟。

    小時(shí)候一起挨過餓受過凍，尚且弱小時(shí)也曾一起遭受過頭狼的欺凌。

    它熟悉他的聲音他的氣息，能聽出在他心里那濃濃的悲哀，那是無末說不出口的哀傷。

    小黑仰起高傲的頭，孤冷的眸子望向聳立在火光中的古老而破舊的神廟。

    而此時(shí)的半夏，忍不住在心里嘆了一口氣，她不忍心去看族長寫在臉上的失望，以及老媽媽那流淚的雙眸。

    她想著，這件事終究要對無末慢慢誘導(dǎo)的，他的心對外界仿佛筑造了一堵堅(jiān)冰的墻，若想融化絕非一日之功，總不能操之過急。

    白色胡須的老人收斂起內(nèi)心的失望和悲愴，他鄭重地道：“無末，半夏，你們看看，這里是神廟的大門。”

    說著這話時(shí)，他手指著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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