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他確實是為覃敏加油吶喊了,就像他之前在臺上演奏的時候,覃敏作為他的粉絲,在臺下吶喊那樣。 但是,覃敏沒有聽到。 或許是現場的觀眾太過嘈雜,播音員的聲音,還有現場的音樂將他的吶喊淹沒了。 總之,覃敏沒有聽見。 “瓶蓋擰不開啊?” 蘇松屹看了看瓶蓋上面的牙印,笑著伸手接過,輕輕一擰。 “給!” 覃敏看著他臉上的笑容,鼻尖驀然有些發酸,朝蘇松屹抱怨起來。 “嗚嗚嗚,我牙疼!” 她喝了兩口水止渴,捂著腮幫子,撅起小嘴。 “牙疼?牙齒怎么了?” 蘇松屹聞言,有些擔憂地湊了過去。 “有個蛀牙,剛剛咬瓶蓋的時候松了,好疼!” 在他面前,覃敏真的就像是向哥哥撒嬌訴苦的妹妹。 “張嘴,我看看啊。” 蘇松屹靠近了一些。 覃敏張開嘴,讓他看到了那顆蟲牙。 “就是這個啊,肯定是你糖吃多了,牙齒上面好大的洞,都被蛀空了。” “要去拔牙吧,或者要加固,增加填充物。” 蘇松屹關切地道。 “嗚嗚~好疼的。” 覃敏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軟軟的小倉鼠,發出輕聲的嗚咽。 蘇松屹拍了拍她的小腦瓜,作為安慰。 在他的手掌輕撫下,她原本委屈的心情又慢慢釋懷。 “高三男子組3000米跑決賽即將開始,請各位參賽運動員做好準備。” 廣播中的通知響起,蘇松屹的心跳驟然加快。 “蘇老板,該我們了!” 王斌拿起回形針,在胸前別上了號碼布。 “松屹,加油!” 覃敏揉著腮,眨了眨好看的杏眼。 “蘇松屹加油!” 班上的女生們一齊喊了起來。 “加油!加油!” 鄭雨婷拿著拉拉隊的手搖助威花,喊加油的語氣略嗲,嘟著嘴,配上她搖頭晃腦的呆萌樣子,格外可愛。 男生中揚起一片哄笑。 高冷的班長,竟然也有這么可愛的一面,真是難得。 “笑什么?你們在干嘛?聚眾賭博是吧?我要記下來!” 鄭雨婷紅著臉,佯裝生氣地看了一圈后排正在用撲克牌玩斗地主的男生。 他們的笑聲更甚了,樹蔭下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臭狗,加油!” 方知嬅隔了一個班的位置,大聲沖他喊道。 “知道啦。” 頗有些生氣,又無可奈何的語氣。 胸前的號碼布是閔玉嬋幫他用回形針別上去的。 站在跑道上的時候,他看著那個號碼布,就有一種將軍外出征戰,妻子將縫好的戰袍為丈夫披上的感覺。 男子3000米跑,他站在最內環線。 內環跑道短,賽程都是一樣的,所以他的起跑點,離外環的那名運動員非常遠。 視覺上就給人一種比賽不公平,我要很努力才追上他的錯覺。 蘇松屹又有了一些心理壓力。 在朝著自己的起跑點走去之時,黃嘉洛迅速看了他一眼,然后別過臉。 至于那眼神里有沒有不屑和輕蔑的意味,蘇松屹沒注意。 他這次比賽的對手只有一個,就是自己。 閔玉嬋早早地在終點處等候了,手里捧著自己常用的那個保溫杯。 “預備!” 蘇松屹平復了下呼吸,彎腰,小腿后撤,很是標準的蹲踞式起跑動作。 精神緊繃,等候著發令槍響起。 “跑!” 槍響,他幾乎是條件反射一樣沖出。 下過雨的跑道微微濕潤,男生宿舍樓下有兩顆樹。 如果是魯迅,應該會說其中一顆是桃樹,另一顆也是桃樹。 桃花正開得妖艷,一陣疾風過后,枝頭開始搖曳,飄搖著的粉色花瓣如吹落的星雨。 今天的天空并不是藍色的,灰蒙蒙的一片,臟臟的顏色,卻掠過粉色的芳菲。 初春時節的柳樹垂下綠色的絲絳,風把柳絮吹得漫天起舞。 今天是雨天,刮著風的天。 播音室里放著一個女歌手翻唱的《晴天》。 歌手叫什么名字,蘇松屹一時間想不起來。 但她的聲音很有特點,很有磁性,帶著一絲慵懶的味道。 輕靈的前奏像是雨聲,很有青春的味道。 “故事的小黃花,從出生那年就飄著。 童年的蕩秋千,隨記憶晃到現在。 re so so si do si la so la si si si si la si la so 吹著前奏望著天空 我想起花瓣試著掉落。” 下過雨的操場微微濕潤,迎面吹來的風帶著清新的冷意。 蘇松屹徜徉在歌聲里,迎著賽道奔跑著,不知疲倦。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