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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三十這天，公司禁止員工加班，喬奈不得不待在別墅。

    樓上樓下傭人忙著貼窗花布置，如今冰冷沒人氣的地方竟硬生生堆砌出一些年味。

    孟殷不在。喬奈做好一個人過年的準(zhǔn)備，廚房擺上的團(tuán)圓飯她想招呼大家一塊吃，但是這別墅里除了孟殷，沒人多和她說話，更沒人和她一起吃飯。

    據(jù)說只要和她多接近的人第二天會被管家離職，原因是喬奈想說的都說給她們聽完，對孟先生話就變少了。

    喬奈知道這個理由時，氣得沖孟殷發(fā)了一頓脾氣，但是孟殷很高興，他就喜歡喬奈有活力的樣子。

    喬奈：“……”

    別墅在郊區(qū)，但居然能聽到其他地方的煙花炮竹聲，和這安靜的別墅對比產(chǎn)生說不出的諷刺，喬奈心情煩悶，多了兩杯酒，被人攙扶到房間休息。

    她無事地借著酒意跳起芭蕾舞里《天鵝湖》的一段，手腳纖長，美如剪影，在是少女時老師說她是對方教過的唯一的胖天鵝。

    那時的生活每天多怕啊，練舞蹈、上培訓(xùn)課，忍受著別人的嘲笑和指指點(diǎn)點(diǎn)，除了在梁貞那和領(lǐng)獎臺上，她從沒有體驗(yàn)到其他真正的快樂。

    她只是一個鄉(xiāng)下來的養(yǎng)女，即便她站在學(xué)校的頒獎臺，引人注目，私底下得到的評價也繞不開她身上灰色的標(biāo)簽。一個人越是矚目，越有人得意洋洋地宣揚(yáng)這個人的缺陷。

    喬奈不認(rèn)為自己的出身有什么錯，但她仍舊害怕：

    孟殷可以一次性解決掉她苦苦要超越的蕭玉。

    若不是梁貞的保護(hù)，按梁母對藝術(shù)的瘋狂追求她遲早淪為傀儡模特。

    她跑到離家千里遠(yuǎn)的南方，依舊逃不開算計。

    既然這樣……

    喬奈結(jié)束這場獨(dú)舞，汗水濕透裙子的后背，她暢快淋漓地坐地毯上休息，頭暈嚴(yán)重，酒意上來。

    她也不知自己什么時候睡過去，被身上的刺激弄醒。

    室內(nèi)沒開燈，光線模模糊糊，比她酒味還重的人撐在她身上起起伏伏地折騰，喬奈嗯啊喊了一下，酒意徹底清晰，她感到羞憤：“孟殷，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

    對方正在興頭上，用唇堵住她的嘴，拉著她一起沉淪。

    窗外的煙花綻放映亮冬季干燥的夜空，午夜整點(diǎn)十二，孟殷俯在她耳邊輕聲說：“新年快樂?！?

    喬奈：“……”

    她忍了忍，道，“可以出來了嗎？”

    只聽孟殷笑，撞最后幾下翻到她身邊先停戰(zhàn)，他衣服未脫，只是解下西服褲子的拉鏈，喬奈最討厭他這樣，襯得自己在他身下狼狽得要死。

    “喬奈，”聽他語氣好像心情很好，“以后沒有什么能阻攔我和你在一起?！?

    他摸著喬奈的側(cè)臉，“我們以后每年過年都要一起度過，你說好不好。”

    喬奈有點(diǎn)心驚，她猜測孟殷肯定又做了什么。

    “你不說話我就當(dāng)你默認(rèn)了。”孟殷的腦袋往她胳膊里拱，毛茸茸的癢，喬奈推開，他不開心地干脆壓她胸口上，趴著幼稚地說，“謝謝你答應(yīng)，你真好。”

    打不過罵不出，對方又如此臭不要臉，喬奈只好翻個白眼。

    第二天她總算知道孟殷干了什么好事，一早上她還來不及給朋友們拜新年和發(fā)短信，梁貞的電話第一個打進(jìn)來問：“你和孟殷的事是真的嗎？”

    喬奈不解，她沒告訴過梁貞她目前的處境，所以梁貞這問的哪出？

    “難怪你今年不回來過年，”梁貞嘆氣，“昨天孟殷請我們家和他家一起吃團(tuán)圓飯，他說你和他訂婚了是不是？”

    喬奈不能說不是，這是孟殷拋出的戲，她不接不知產(chǎn)生什么后果。

    “你別不好意思，”梁貞作為知心長輩地說，“情侶之間分分合合正常，即便以前你們鬧的這么兇，現(xiàn)在能好好在一起也是緣分，但有一點(diǎn)，喬奈，你告訴我，你是真的喜歡他，還是……”

    他壓低了聲音，“還是被他威脅？”

    她剛要開口，孟殷進(jìn)來單手摟著她的肩膀，對她微微一笑，眼底的警告不言而喻。

    于是喬奈說出的話只能是孟殷想要的答案：“他沒有威脅我，是我自愿和他在一起?！?

    只通過聲音猜不出梁貞的表情，她心想梁貞肯定有些內(nèi)疚，或者松了口氣。

    連孟老爺子都拿如今的孟殷無可奈何，誰還能護(hù)住她？相信梁貞會為她做到不惜一切又有什么用，賭上以卵擊石，還是兩敗俱傷？她的回答是眼下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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