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霸王與嬌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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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蓁白日里睡了一整天,到夜里反倒清醒了,氣勢洶洶地關上窗后便沒了困意。
蒹葭打了盆清水服侍她洗漱,又拿來飯菜。
沈令蓁見漆盤上擱著一鍋清燉雞湯,怪道:“我今早問客棧要葷食,他們都說這里沒有。”
“的確沒有。這雞是京墨聽了姑爺吩咐,特意從附近山里打來的。姑爺說,少夫人您還在長身子,怎能吃那些粗茶淡飯,這雞湯益氣補血,望您用后通體舒暢,笑逐顏開。”
沈令蓁聽出霍留行的弦外之音,低低哼一聲,坐在八仙桌邊吃起了飯食,白米飯拌腌菜,一口一口艱難下咽,看也不看一眼那鍋雞湯,讓蒹葭把它端走。
蒹葭也不傻,早從種種蛛絲馬跡瞧出了她在與霍留行鬧別扭,當即便要動手扔鍋。
沈令蓁忽又豎掌阻止了她。
犯錯的是別人,她何苦拿霍留行的過錯來為難自己,跟好吃的過不去?喝了這碗雞湯,照樣可以不理他。
想到這里,她改了主意,叫蒹葭把雞湯放下,使勁喝了三碗。
客棧內的下人將見底的鍋端下樓時,隔壁京墨跟霍留行比了個“這回中了”的手勢。
霍留行牽牽嘴角,踱步到走廊,一邊活絡筋骨,一邊跟一旁京墨閑聊:“這用過了晚膳,還是該起來站站,消消食。”
京墨配合地道:“是,是,成天悶坐著,對身體不好。”說罷看了一眼沈令蓁緊閉的房門,沖霍留行搖了搖頭,示意沒動靜。
霍留行繼續目不斜視地說:“今晚月色很是不錯,天氣也難得涼爽,適合出去散散步。”
“是,是,小人活了這么些年,還從未見過這么美的月亮。”京墨說著,再次回頭望了一眼,接著搖頭。
霍留行眉頭蹙起,斜眼看他:吃了我的雞,怎么還不認我的人?
京墨深思起來,苦肉計不管用,投其所好也失敗了,還有什么兵法能使?
——
沈令蓁聽走廊里沒了動靜,耳根清凈了,閑來無事便叫蒹葭尋來筆墨紙硯,正準備在屋子里挑燈練字,卻忽聞樓下天井傳來颯颯風聲,像有異動。
從霍留行今日放松大膽的行事看,沈令蓁認為自己此前猜測得不錯,這里不止是個普通的客棧,而更像霍家在白豹城的據點。
既然如此,此地理應是銅墻鐵壁,安全無疑的,聽這動靜,莫非有強敵來襲?
蒹葭也在同一時刻心生警惕,拎起一柄短劍,悄然靠近窗子,輕輕移開一道窗縫,結果卻驀地一愣。
沈令蓁看她這古怪神情,疑惑地跟了過去,擠到窗邊朝天井張望。
這一瞧,便見底下有一身穿玄色勁裝,玉帶掐腰的男子正在舞劍。劍是重劍,在他手中卻輕似竹枝,反掌一個運斤如風的穿刺,旋身一道氣貫長虹的劈砍,劍尖在如水月光下星芒熠熠,一地斑駁樹影隨風而動,恍惚間讓人若見神祇降臨。
沈令蓁呼吸一窒,看呆了,一呆過后又反應過來,冷哼一聲:“蒹葭,你看,這世上真不乏吃飽了撐著的人。”
底下霍留行驀然一劍砍歪。京墨捂了捂眼,露出目不忍視的表情。
待樓上傳來“啪”一聲窗子闔上的聲音,他上前拱手道:“郎君,美人計也不成,看來只剩最后一計了。”
霍留行耐心告罄,努努下巴示意他還有什么爛招一次說完。
京墨壓低聲,與他耳語道:“咱們再來一出連環計——調虎離山,趁火打劫,霸王硬上弓,苦肉計,得寸進尺!”
霍留行狐疑地看了看他,雖然暫時不太明白,卻聽出了一種很厲害的味道。
——
沈令蓁關上窗子后,在蒹葭服侍下簡單沐了浴,一直習字到近三更天才有了些許困意,上了床榻,正安心霍留行終于不再糾纏她,卻隱隱約約聽見了一聲微弱的,從遠處傳來的“唧唧”。
她一愣,懷疑自己聽岔了,不料下一瞬,一聲清脆的“吱吱”在離她更近的地方響了起來。
沈令蓁霎時寒毛直豎,一下從床榻上爬起,緊張地攥著被角,借屋內昏暗的燭光張望四周。
這一望,眼前一花,竟見一道黑影從那八仙桌底下一躥而過。
她愣了一愣,慌忙朝外道:“蒹葭,蒹葭!”
走廊里毫無回應。
沈令蓁慌了神,正要往床角縮,卻忽覺后背涼絲絲的,一轉頭,一只肥碩的黑老鼠正轉著滴溜溜的眼珠子凝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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