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大衛的手掌受了傷。 有幾顆碎玻璃渣不小心嵌入了他的手心,幸好簡嘉的家中有醫藥箱,她幫忙消毒之后,握著大衛的手,把剩下的玻璃碎片都挑了出來。 還好,傷得不是很嚴重。 “明天得去醫院開點藥。”簡嘉緊抿著唇,目光專注地盯著傷口,黑色的發絲微微垂落,穿著睡衣的她毫無防備。她的手指潔白纖細,動作敏捷,很快便處理好。 大衛望著她,一言不發,早就忘了自己還受著傷。 被他明顯的略顯灼熱的目光盯著,簡嘉的動作有些不自然地頓了頓。她松開,突然被大衛的另一只手緊緊握住。 他的手冰涼,不帶一絲溫熱氣息,就像緊緊攀援著不放的軟藤,柔韌、有力,死死抓著自己即將流逝的生命。 “大衛?” “……” “放開我的手。”簡嘉的聲音放得很低,卻沒有平時的柔軟和起伏。她冷靜得過了頭,沒有生氣,也沒有驚訝,就那么,像教誨一個孩子似的,一字一句平穩而緩慢。 “……” 許久沉默。 大衛慢慢地松開。他的手指留戀地輕輕從簡嘉的指腹劃過,最后,徹底分開。 他垂下頭,像一只可憐兮兮的小狗,乖順而委屈。 “睡吧,明天早晨我會去買藥。” 簡嘉不忍再說狠話,拍了一下他的肩,收拾好醫藥箱,轉身離開。 坐在沙發上的大衛漸漸和黑暗融為一體。 他的眼睛一直追隨著簡嘉的背影,直至門被緊緊合上。 咔噠。 鎖住了。 他的眼瞼也跟著顫抖了一下。 同一時間。 變種人學院。 夜色中,整個城堡安靜無聲,唯有兩人站在陽臺上,他們望著遼闊的星空,說著一些不太輕松的話題。 就在這時,x教授忽然皺起眉頭。 他的手指放在太陽穴上,半晌,有些疑惑地偏了偏腦袋。 站在身旁的野獸一手扶在護欄上,望著他,問:“怎么回事?” “奇怪……” 剛剛一瞬間,他似乎感應到了某種奇妙的能量一閃而逝,可是那地方—— 難道是那個警員? 不,不對,本質的感覺不同。 待到他還想細細體會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時候,已經消失得一干二凈,再也尋覓不到蹤跡了。 向來敏銳的他察覺到不尋常。 x教授的目光若有所思,很快,他轉過頭,對野獸說:“我可能得去一趟紐約。” 他挑了挑眉:“你怎么對紐約情有獨鐘。” “大概是……” 他想到那封沒有得到回應的邀請函,也跟著露出微笑:“……紐約人才輩出吧。” * 大衛受了傷,簡嘉當然不能就這么趕出去。 她想聯系大衛的姐姐,又怕這樣傷害到了他的自尊心。她明白,剛剛出院的精神病患者,和罪犯的心情是一樣的,既怕融入不到社會,又怕被別人排斥。 鄰居就住著房屋中介人,但是,簡嘉難得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讓大衛傷好了之后再離開。 她只不過是晚上回來睡一覺而已,正好大衛這些天可以慢慢適應外面的生活。若是他有什么異動,她會毫不客氣地直接趕出去。 當初的大衛精神方面的疾病所困擾,她沒能陪在身邊,也是有點慚愧的。 這一次也算是彌補了當初的遺憾。 這樣想著,簡嘉安然度過了這幾天。 bau的測驗比她想象中要艱難,一個月之后,瑞德的考察結束,她就得接受最終的考驗了。 說實話,簡嘉的心里還是有些緊張。 在這些人面前,她很難去掩飾什么,所以干脆不要投機取巧,一步步學習。 她白天忙得不可開交,不停地跟進案件——跟進案件——跟進案件,很少有能休息的時候,待到回到家,只想倒頭休息,什么都不想了。 大衛比她想象中的要更安靜,或許是因為在精神病院待久了,整個人顯得異常沉默,多數時刻,他都安安靜靜地待在原地一聲不吭。 晚上,簡嘉帶著從超市買的一堆食材,她拎著袋子進了門。 大衛和往常一樣看著電視,實則在發呆。 他聽到門口傳來的響動聲,他站起身,幫簡嘉把東西都提到了廚房。 “謝謝。”簡嘉抿唇微笑。 “今天的工作還好嗎?” “和往常一樣,累得要命。但是還不賴。” 簡嘉掏出卷心菜放在水池里,她扎起了披肩的頭發,還沒長多長,看起來有點兒可愛。 長久獨居,動作也熟稔起來,簡嘉咚咚咚地切著菜,大衛倚在冰箱旁,看著她的動作。 “你這些年變化很大。” “嗯?” 簡嘉突然想到漢尼拔對她截然相反的評價,不由挑眉:“以前的我是什么樣子呢?” “說不上來。” 大衛的聲音很低,吐字清晰好聽,他的口音更偏向于英式的抑揚頓挫,一句話就像拉大提琴般起起伏伏,卻始終平穩。 “或許是變得更處事不驚了。” “那還真是一件好事。” 有過她這樣的經歷,任誰也不會再驚訝了吧。 簡嘉打碎蛋殼,蛋液滑落在平底鍋上,與油接觸,發出滋啦滋啦的響聲。慢慢成型的雞蛋很快鼓起小泡,金黃的顏色看起來誘人無比,只是一會兒,食物的香味就彌漫了廚房。 難得的是,今天薄荷沒有上前撒嬌。往常的它總是喜歡乖巧地待在廚房,像國王巡視自己的領土似的,等待鏟屎官做好晚餐,還能分給它一點。 簡嘉能看得出,薄荷不喜歡大衛,甚至還有些怕他。 但是介于之前它對史蒂夫、以及托尼他們也不太友好,因此她把這歸類于貓主子認生,不喜歡和陌生人接觸的緣故。 晚餐很快便好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