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六煞屠生-《策命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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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一大片冷冽寒光的,是從木屑亂飛的木桶中彈掠而出的六道人影。
六條人影,六道寒光,交織形成了一片要命的刃網,無聲卻又疾快無倫的向公子羽包圍絞殺而去。
公子羽就站在巷道中間,面對著不及眨眼的瞬息殺陣,身形頓時就陷入了密不透風的寒光刃芒中。他幾乎已經完全失去了任何退路,因為每一道寒光都已經封住了他每一條可能的退路。
崔闖在木桶碎裂的同時就已經向后急退了出去,然后他看著倏然而起又早有預謀的殺陣,嘴角露出一絲冷酷的笑意。
面對紅樓這種純粹為了殺人而成的殺陣,目前江湖上還沒有人能從中全身而退。因為那六個人不但自身就是一流好手,而且為了練成這種殺陣他們久經訓練,彼此攻守相濟配合默契無間。而且這種殺陣一經發動,便會連綿不斷地殺招疊出不死不休,令人難以招架防不勝防,再輔以六人的自身修為,便讓這種殺陣增加了數倍威力,就算是一個武林頂尖高手想從這樣的殺陣中脫身而出,那也不是一件輕松的事。
所以崔闖心里很有自信。就算目標是名傳江湖的公子羽,他也絕對相信這樣的殺陣一定能讓對方吃到不小的苦頭。而且自己尚未出手。
但崔闖的笑意剛掛在嘴角,然后他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他看到公子羽忽然就像一個幽靈一樣消失在了密不透風的刃網中。
崔闖心里頓時沉了下去。因為就算是他,也沒有看清公子羽是用何種身法從六人這蓄謀已久堪稱毫無死角的合圍一擊中脫身的。
六人顯然也是大為吃驚,仿佛只覺得眼前人影一晃,各自傾力的一擊頓時失去了目標,六件兵器險些互撞到了一起。
那六人急忙各自撤招,心中驚訝莫名,頓時停住身形。
六人俱是身著清一色黑衣勁裝,頭臉同樣包裹著在黑色的頭巾中,雖都沉默無語,但各自的眼神中都透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所以他們一時都不敢輕舉妄動。
他們手中各自緊握著兵器——一口長劍,兩把彎直各一的雪花折鐵刀,一支帶著鐵鏈的彎月刃,還有兩把只有尺許長的短劍。
而公子羽卻站在六人包圍圈的一丈外,神情似乎還很輕松。
“果然是有備而來,紅樓好大的手筆,竟然連六煞連環都派出來了。”公子羽微微皺著眉頭,眼神卻看向崔闖,說道:“據說紅樓的六煞連環是專門用來刺殺武林中的一品高手的,所以出動以來從無敗績。如今卻用來對付我,當真讓我受寵若驚,看來我公子羽今夜兇多吉少了。”
崔闖臉色鐵青。“六煞陣”是紅樓用以殺人的重要力量之一,但在江湖上沒有幾個人知曉,那是因為遇到此陣圍殺的人幾乎都沒有活口,所以“六煞陣”雖然可怕卻知名度并不高。可公子羽卻一見便知曉六人來歷,再加上先時幾句簡單的對話就猜到了崔闖的身份,這就說明了一件事:公子羽對紅樓早有研究!
崔闖不由得重新仔細打量著公子羽,暗中評估著對方的實力,口中冷然說道:“江湖傳言公子羽從不會輕易出手,所以誰都不清楚你到底會不會武功。不過今夜所見,你果然是一只狡猾的狐貍,深藏不露令人意外得很!”
公子羽輕嘆搖頭道:“我若真的連一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又如何能在這個江湖上安然活到現在呢?不過為了殺我,紅樓不但派了排名第六的酒掌人屠,還有可怕的六煞陣輔助,真可謂下足了血本。我若再無動于衷,那就太對不起紅樓的誠意了。”
崔闖冷聲道:“我們知道江湖上有不少的高手受你驅使,所以不得不謹慎。不過今夜你孤身一人,就算你再深藏不露,只怕也難以逃出生天。你也是久走江湖的人,所以應該知道,只要紅樓接手的任務,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能夠活下去。”
公子羽道:“我很明白紅樓要殺我的原因。紅樓的實力我也很清楚。不過這世上有很多奇怪的意外。這種意外一旦出現了第一次,就難免會有第二次,甚至第三次也很有可能。所以對紅樓而言,我就是屬于這種意外。”
“好狂妄的口氣!”崔闖感覺到對方的輕視之意,心頭怒意陡盛,“江湖上還從無人膽敢如此藐視紅樓!你公子羽在江湖上不是號稱策命師嗎?那今夜可得好好策算一下你自己的性命了!”
公子羽微笑道:“如今我雖孤身一人,可我已經策算出今夜我絕不會死在這里。如果你不信,不如我們打一個賭。不知道大名鼎鼎的黑榜殺手酒掌人屠可有這個膽量?”
崔闖雖然并不清楚公子羽的武功到底有多高,而且紅樓對他的信息也可以說少之又少。但他能確定的是,公子羽是一個善用詭計城府深沉的人,他有揣摩別人心思的能力,從而洞悉其弱點,并且加以利用,隨后設下圈套,往往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讓他的目標中計。這一點崔闖已經從方才彼此的對話中感受到了。所以他不再輕易讓對方從自己的話語中得到可乘之機。
“我為何要和你賭已經成了定局的事?”崔闖沉著臉色道:“紅樓只殺人,卻從沒開過賭場。況且你也沒機會了。”
“世事無常變化萬千,任何事都別說得太早。”公子羽淡淡說道:“我賭你沒有能夠殺死我的把握,否則你為何還不動手?”
崔闖眼中殺機一烈,他幾乎就要忍不住動手。
可他還是忍住了。
崔闖雖然性格有些暴烈,但他能夠位列黑榜第六的位置,就說明他并不是一個沒有頭腦的人,他也懂得審時度勢。他之所以遲遲沒有發動攻擊,是因為他還沒有摸透對方的深淺。
公子羽忽然又有意無意地向巷道內瞟了一眼,頗有意味地說道:“或者說,你是在等另外一個人?但如果另外一個人也是你的同伴,那為何他現在還不愿現身呢?”
崔闖聞言,臉色古怪地抽搐了幾下。然后他似乎忽然意識到了某種情況,冷聲道:“你如此浪費唇舌,莫非也是在拖延時間等你的幫手么?”
未等公子羽再開口,崔闖口中已經冷冷的迸出一個字來:“殺!”
殺字一出,殺陣便已發動。
沒有人說話,只有寒冽的殺氣瞬間蔓延在整條巷道中。
連著鐵鏈的彎月利刃首先脫手飛出,劃開一片凌厲的寒光,隔空飛斬公子羽。
隨即手持兩口短劍的黑衣殺手驟然貼地疾掠,快如疾風地向公子羽下盤攻去。
緊接著一彎一直兩把雪花折鐵刀分從左右欺身而至,竟是刀走偏鋒,直刀橫斬,彎刀斜劈,封住了公子羽左右雙手。
最后那一口長劍卻是騰空而來,劍鋒化作一道驚電也似的鋒芒,居高臨下地刺向公子羽頭頂。
六人出手雖有先后,但每一個人的出手都是為了配合同伴,所以彼此連續銜接無間,加上各自本身高強的修為,一時首尾呼應攻守兼備,簡直滴水不漏。六道不同的寒光頓時猶如形成一片蛛網,將公子羽困在其中。
牽一發而動全身,面對如此迅速犀利幾乎毫無破綻的連環殺陣,江湖上能不為之動容的人屈指可數。
但就在鐵鏈彎月刃發動的同時,公子羽也動了。
他的身形就如同他名字中的那個“羽”字一樣,瞬間變得無比飄忽起來。就如同是被那凌厲的奇門兵刃所挾帶的銳風所逼,仿佛不著半點力道似的向旁邊飄了一飄。
而這看似毫無力道的一飄,剛好就讓那銳利凌厲的彎月刃從他的臉龐飛過。
但身下兩口短劍已經逼近他的雙腳。
一劍刺足,一劍撩陰,招數狠辣至極。
公子羽好像還在飄忽著,但卻忽然一伸手,兩根手指輕輕彈在還未收勢繃得筆直的彎月刃鐵鏈之上。
雖只是輕輕一彈,可卻蘊含著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間將鐵鏈彈得往下一折,那彎月刃頓時像被打中了七寸的毒蛇,順勢向公子羽腳下劈落。
而遠處握著鐵鏈的那名黑衣人,竟同時被公子羽那輕描淡寫的一彈帶得往前一個趔趄,手掌鐵鏈上傳來的巨大力量讓他肩臂一震,頓時胸口如遭重擊,鐵鏈險些脫手。
彎月刃寒光傾瀉而落,竟是剛好劈向那兩名短劍殺手。
那兩人大吃一驚,公子羽這一招當真把時機拿捏到了極處。兩人若是不收劍,固然有可能傷得了對方,可兩人也絕躲不過雙手被砍斷的下場。兩人哪里料到公子羽竟會用如此兩敗俱傷的方式,頓時眼前利刃劈來,一時寒光照眼,只得撤劍收招,同時紛紛向兩旁翻滾而出。
而兩人這一翻滾,卻又剛好堵住了兩把雪花折鐵刀的攻擊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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