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無朽塔-《宮學來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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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鶴急了,汗水涔涔下,滿臉通紅,眼看那高僧就要蠻橫地將他們趕走,她顧不上許多,在長陽下扯著嗓子喊道:
“大師,幾十年前,有沒有一個叫作杜鳳年的人,帶著一面羊皮鼓,來過這東鳴寺?”
“杜鳳年?”
那高僧瞳孔驟縮,神情倏然一變,猛地收回了手,又重復了一遍那三個字:“杜鳳年?”
他冷冰冰的面容上,似乎終有了一絲裂縫,反應比辛鶴他們想象的還要激烈許多。
“是杜鳳年讓你們來的?”他目光變幻不定,似驚似疑,似喜似怒,還似乎有些壓抑不住的翻涌情緒,他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響徹石林上空——
“他自己為何沒出現,他可還記得幾十年前的那個承諾?可還記得無朽塔中,有一個人等了他一輩子?”
瑯岐島上,月色朦朧,海浪拍打著礁石,天地間一片清光流淌,平靜中卻又隱藏著一股山雨欲來的態勢,莫名的令人有些惴惴不安。
近段時日以來,瑯岐島上是暗流涌動,幾筆海上的生意都被人“搞鬼”,不僅沒能做成,還損失慘重,十長老會也是異動頻繁,島上的風言風語越來越多,島主辛啟嘯幾乎是焦頭爛額,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咬牙撐著一口氣在勉力維持著。
局面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一定是有“幕后推手”在掀起波瀾,可這人究竟是誰呢?
辛如月還是沒有打消自己的懷疑,一想到石室里那個蒼白瘦削的少年,她就莫名不安,索性對辛啟嘯道:“大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讓……那個人徹底消失吧!”
她眸中精光迸射,惡狠狠地道:“讓他活了這么多年,我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不行,絕對不行!”辛啟嘯斷然喝道,目視著辛如月,壓低了聲道:“再怎么說,他也是我們的……你忘了爹留下來的遺言嗎?”
“就是因為記得,這些年我才沒有動過他,還好吃好喝地供著他,每回見他還得下跪磕頭,他算老幾?”
辛如月越想越忿忿不平,咬牙道:“其實都已經亡國那么多年了,他就算有個龍子龍孫的身份,又有什么了不起的?瑯岐島早已不是他鐘離……”
“閉嘴!”辛啟嘯忽地一聲怒喝道,臉上的神情都變了,隱隱還帶了幾分慌亂之色,“阿月,這些大逆不道的話,你以后都不要再說了,總之,總之……哪怕我死了,也不能動他一根汗毛!”
辛如月望著自家大哥激動的反應,久久的,才勾起唇角,嘲諷地一笑:“都已經把人囚了這么多年,做盡了大逆不道的事,嘴上卻還不能說,自欺欺人很有意思嗎?大哥,你這輩子,活得累不累?”
她霍然站起身,唇邊那一抹冷笑更甚,“這些事情,我敢做,也敢說,我辛如月,從來就不是一個懷有慈悲心的好人!”
她望著呼吸急促,臉色大變的辛啟嘯,冷冷笑道:“這輩子,什么離經叛道的事情我沒做過?在我心里,我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怕,反正她已經死了,我活在世上,不過捱一日算一日。”
“擔什么惡名我都無懼,如今只有你跟辛鶴,才是我最親最近,心底最重要的人,為了你們,哪怕我手上沾滿鮮血,死后打入無間地獄,永世不得超生,我也在所不惜!”
后海的樹林里,幾只飛鳥掠過夜空,一片清幽寂靜。
亂石遮掩的洞口下,深不見底,夜明珠的柔光照亮了偌大的石室,少年蒼白如雪,眉眼低垂,幾縷烏發拂過臉頰,秀美昳麗,卻又詭魅異常,如一簇鬼火般,靜靜地坐在桌前。
茶香繚繞間,他手里拿著幾張羊皮地圖,輕輕摩挲著,目光冰冷,卻又暗暗隱藏著一絲灼熱的光芒。
那正同辛鶴他們從羊皮鼓上,割裂下來的地圖一樣,如今在小越手中,已有三張。
老者伏跪在地,恭恭敬敬道:“主子放心,依據風哨子傳回的密信,派出去的人已經摸到他們的行蹤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將人連同《茶經》一起帶回來了!”
蘇螢的密信一早就傳回了瑯岐島,恐怕付遠之做夢也想不到,他對她的一番信任,卻泄露了駱青遙他們的行蹤,日后更導致他們歷經了一場莫大的劫難。
石室里,少年摩挲著那柔滑的羊皮地圖,幽幽問道:“他們手里,如今是不是已經拿到一張地圖了?”
白翁在地上頓了頓,不甘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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